杜天與武夷長公主(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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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杜天杜將軍被重傷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西南軍營,之後,他的營帳外,被安排布滿了重兵。

武紅妝並不知曉發生了何事,隻是門外有重兵把守,讓她計劃逃走的念頭落了空。

她直覺地感覺出了事,但是隻要她一掀開簾帳,外麵的人,就滿臉戒備地看著她,不太友善地道,上麵吩咐了,她不能離開營帳半步,請她進去。

之後便緊閉雙唇,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這麼嚴密的把守,之前跟她聯係那人,肯定不會再出現,也傳不了任何消息進來。

她想告訴那人,行刺失敗了,但她無法傳遞任何消息出去。

營地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被關在杜天營帳的武紅妝,越發感到不尋常。

莫非武夷將士打算三日後進攻的消息,已經被黎軍知曉了?

可杜天並未重傷,計劃有變,武夷不是應該要暫停進攻、另商對策嗎?

營帳裡的武紅妝焦急不已,可她出不去,杜天這幾天根本一次臉都沒露過,她想找個人問問話都不行。

三天後,武紅妝擔憂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遠處吹響進攻的號角聲。

她掀起簾帳,營帳外麵的那些士兵,依然忠心地站在外麵。

武紅妝隻得恨恨放下簾帳。

她在帳內來回走動,一刻也不得安寧,對戰事狀況的憂心,讓她無法入睡,隻迷迷糊糊眯過幾次眼。

大約一天後,簾帳外傳來陣陣歡呼聲。

武紅妝心一涼,看來這次,又是黎軍贏了。

這一仗足足打了二十多天才結束。

等營地裡的慶功宴結束,杜天再次回到營帳裡的時候,距離他離開的那天,已經快四十天了。

武紅妝幾乎認不出他來。

他臉上的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若不是那熟悉的身形,和他進來時,門口那些兵大聲喚“將軍”,武紅妝定會以為是有人誤闖進來。

進來後的杜天,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床邊,背對著她,躺了下來。

武紅妝坐在桌邊,不知所措。

就這樣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杜天睡夠了醒來。

“三日後,回黎國京城。”他垂眸淡淡道。

武紅妝咬咬唇:“武夷傷亡如何?你打處如何處置本公主?”

杜天終於看她一眼,眼裡是嘲笑,“你是本將軍的俘虜,當然是跟本將軍回京城!”

“本公主不去,本公主要回武夷!”武紅妝道:“杜將軍可以派人送信給本公主的父皇,想要什麼條件儘管提!”

“不行!”杜天斷然拒絕。

“為何?難道杜將軍是打算將本公主帶到京城,當作俘虜獻給你們的皇帝陛下?”

“你是本將軍的俘虜,本將軍如何處置你,需要先向你報告嗎?”

武紅妝有些怒了,“那就請杜將軍,將本公主與武夷俘虜關在一起!”

杜天冷笑道:“公主現在有選擇的權利嗎?”

“杜天,你到底想乾什麼?”武紅妝忽然覺得很累,“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還想做什麼?”

“公主,本將軍上次已經說了,一次的償還怎麼夠?”

“所以,你帶我回黎國,是為更好地羞辱我?”

杜天望著她,沉默不語,眼裡一片幽深,神情莫辯。

她是身份尊貴的武夷長公主,他卻想要將她變成他的私人禁臠,身份低賤的玩物。

武紅妝心裡突然痛得厲害,她彆開眼,不願在杜天麵前表露出分毫脆弱,“杜天,你休想,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如果你要帶我回京城,那就殺了我吧,帶著我的屍體回去!”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波瀾,卻透露出她絕不退讓的堅定。

“是嗎?”杜天冷哼一聲,“公主若能置俘虜營裡新增的,五千武夷將士的性命於不顧,那請自便,本將軍絕不會阻攔!”

“你!”武紅妝猛地抬頭看他,不敢相信,他居然用她武夷將士的性命來作威脅!

“請公主準備好,三日後回京城!”杜天說完這句話後,徑自離開了營帳,留下氣得發抖的武紅妝。

三日後,杜天帶著武紅妝離開了西南。

越往京城,武紅妝越難以忍受,因為時值冬日,天氣越來越冷。

武夷國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武紅妝從未經曆過如此冷的天氣,走了約十五天左右,終於受不住病倒了,昏睡在床。

隨行的軍醫前來替她把脈,卻在手指搭上她手腕間的一瞬,變了臉色。

杜天知道女子和男子經絡有些不同,此時的武紅妝依然是男子裝扮,以為軍醫是因此而詫異,便道:“她本是女子,為了方便行事,扮成了男子而已。”

軍醫的麵色並未因為杜天的解釋而好轉,他起身拱手道:“這位小娘子感染了風寒,無甚大礙。但她感染風寒的原因,卻是因為有了兩個月多的身孕,又憂慮過多,導致身體抵抗力太差。”

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杜天不敢置信地看向床上,麵色蒼白緊閉著雙眼,昏睡過去的武紅妝,她居然懷了自己的孩子?

杜天的心裡,突然喜悅與苦澀摻雜,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他喜悅,可倘若被她知曉了,那孩子還有機會留下來嗎?

“軍醫,咱們出去說。”

兩人走到外麵,杜天道:“軍醫,那現在腹中胎兒如何?”

“暫時還好,但倘若那小娘子再這樣憂心下去,恐會傷到腹中胎兒,再傷到她自己。”

“那現在該怎麼辦?”

“屬下建議先讓她多休息些日子,至於風寒,因為有孕,不宜喝藥。另外屬下開幾副安胎藥,讓她喝上幾天。

待過多半個月,胎兒穩定些後,再出發前往京城不遲。”

“好,本將軍知道了。”

於是杜天脫離大部隊,和武紅妝暫時留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武紅妝見到他端著一大碗藥進來,不疑有它,咕咕喝了下去,隻覺得這藥味道有些怪。

她以為是黎國藥方和武夷藥方的差異,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隻是讓武紅妝疑惑的是,即使喝了藥,她的風寒似乎也好得特彆慢,一直拖了四五天才慢慢痊愈。

好了之後,杜天也不啟程,每天同她待在驛站裡,哪兒也不去,時常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武紅妝不知他為何不動身,但她本就不想去京城,杜天的停留,正好合了她的意。

也許是因為傷寒後遺症的緣故,武紅妝覺得自己特彆容易疲憊且嗜睡,晚上睡得再早,早上還是起不來,起來之後沒多久,又想睡。

為此杜天曾專門找了個大夫過來幫她把脈,大夫道:“一切正常,想睡就睡,無礙。”

武紅妝放下了心。

回京城路上的這些日子,武紅妝還是被迫和杜天待在一間房裡,睡在一張床上。

原本她想著,他若再對她行那晚之事,她拚著兩敗俱傷,也不會讓他得逞。

但杜天這一路來,卻十分規矩,睡覺也是一人各睡在床的一邊,中間隔著老遠的距離。

剛開始兩宿,武紅妝根本睡不著,也不敢睡著。

她擔心去到黎國後的處境,也擔心身邊的男子會半夜對她行不軌之事。

她睜著眼直到天明。

到了第三天晚上,才終於堅持不住,一躺上床,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一切完好,身邊男子早已不在,才讓她略安心。

隻是在驛站停留的這半個月,白天睡得多的武紅妝,偶爾半夜醒來,會對上一雙溫柔而又帶著悲傷的眸子。

在與她一對視的刹那,迅速合上眼,快得讓她以為,剛剛所看到的,是她自己的錯覺而已。

然而見的次數一多,武紅妝的心,不知為何,也跟著悲傷起來。

在驛站待了差不多二十天後,杜天決定出發了。

他找來一輛馬車,裡麵備著厚厚的褥子,和各式的點心,甚至還有幾本書。

武紅妝掀開車簾的時候,呆了一下,已與杜天許久沒有交流的她,沒有問為什麼,而是直接上了馬車。

杜天沒有找車夫,他親自駕車。

這情形,哪像是將軍與俘虜,倒像是下人與主子,而車上的她,是那個主子。

武紅妝雖然沒問為什麼,心裡卻不由暗暗猜想原因。

在馬車上的日子裡,武紅妝覺得自己越發懶了,身上的衣衫越穿越多,越來越不想動。

她察覺到自己似乎胖了些,但她將這歸究於傷寒後整日睡覺,然後又整日待在車上不動彈的緣故。

最好到了京城的時候,自己胖成一頭豬,看那杜天還能不能生出彆的心思!她心中恨恨想,若能讓他一見到就煩,將她趕回武夷就更好!

為了防止顛到武紅妝肚中的孩子,杜天一路上行駛得比較慢,因而等他們到達京城的時候,武紅妝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

當他帶著武紅妝出現在杜府門前時,在門口迎接的紀子期,一眼就看出了武紅妝的不對勁。

杜峰蔣涼還有杜悅幾人,倒是沒什麼感覺。

“大哥。”蔣涼喚道:“恭喜你平安回來。”

旁邊十四歲的杜悅好奇道:“大哥,你身旁那位小哥哥是誰啊?”

杜天嗯了一聲,並未回答他心愛妹妹的問話,向著紀子期與杜峰道:“爹,娘,孩兒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杜峰欣慰點點頭,“一路上辛苦了,先進去好好洗漱一下,再去拜見你祖父祖母。”

“是,爹。”

武紅妝看著牌匾上大大的杜府二字,有些呆住。

她雖對黎國官員了解不多,可是一門雙元帥的杜府、還有大術家紀子期之名,卻是聽說過的。

難道這京城,不止一家杜府?

紀子期看了杜天和武紅妝一眼,道:“天兒,帶著這位小娘子,隨娘進去。”

小,小娘子?蔣涼和杜悅呆了一呆。

武紅妝又驚了一下,她扮男子雖因容貌問題有些不像,但也不至於差到一眼就被人認穿吧?

杜天從小對他娘神奇的能力就非常佩服,如今紀子期一口挑明武紅妝的身份,他倒是沒有什麼驚詫的。

隻是一想到武紅妝肚中的孩子,他不禁有些瑟縮。

他娘從小就跟他說,女孩子都是水做的,要對人家溫溫柔柔的,尊重彆人的意見,切不可隨意動手動手!否則,讓他好看!

杜天心裡其實並不讚同他娘的看法,對他來說,若是喜歡,必定要先想方設法弄到手再說!磨磨蹭蹭的,算什麼男子漢?

隻是那時候迫於他娘的淫威,他不敢出聲辯駁。

不過如今,他不止動手動腳,還讓武紅妝懷上了他的孩子,他娘知道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杜天不知道的是,紀子期身為過來人,一看武紅妝的身形,便知她已經有了身孕。

而且看自家兒子將她扶下馬車時,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必定也是將那女子放在了心尖上。

她現在比較發愁的是,如何能在最快的時候內,為二人辦一場隆重而盛大的婚禮。

杜天安頓好一切後,直接去了杜峰書房,也不管蔣涼在場,直接道:“爹,孩兒要同她成婚!”

杜峰在知曉武紅妝是女子後,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果,麵上神情不變,道:“這事同你娘去說,讓她找人幫你去提親!”

“這事娘得出麵,但爹您也必須出麵!”杜天道:“因為她是武夷國長公主武紅妝!”

“什麼?”這下不隻蔣涼吃驚,連杜峰也吃驚了。

“她是孩兒在戰場上抓來的俘虜,當時她女扮男裝,孩兒並不知曉她的身份!”

“這門婚事爹不同意!”杜峰想到黎國與武夷國的關係,斷然拒絕。

“爹,當年曾祖父直接帶著聘禮往曾祖母家一放,把曾祖母娶回來了;當年祖父帶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將士,日日站在祖母家門口,太爺不得已,將祖母嫁過來了;

爹您當年用二弟的姓氏,哄得老太爺將娘嫁過來了。孩兒今日自個帶了個媳婦回來,為何不讓孩兒成婚?”

杜峰怒道:“你曾祖父當年求娶的是農女,你祖父當年求娶的是官家小姐,你老子我當年求娶時,你娘還不是大術家!

你呢,上個戰場,竟搶了人家武夷國尊貴的長公主回來,竟然說要成婚?這黎國與武夷國的關係,你難道不清楚嗎?”

杜天理直氣壯:“黎國與武夷國的問題,孩兒心裡很清楚,所以這才來求爹您出麵!

而且,這不正是我杜家的傳統嗎?您們那說的好聽是求娶,實際就是強娶!孩兒不過是秉持傳統而已,況且,她現在已經有了孩兒的骨肉!”

杜峰氣得渾身顫抖,這渾小子,比他當年…可猛多了!

蔣涼忙在一旁打著圓場,“爹,您彆生氣,孩兒不會同大哥一樣的,到時候孩兒娶的媳婦兒,定會是心甘情願的,絕不會讓爹您操心!”

杜峰嗤笑一聲,“臭小子,你以為阿爹不知道,你偷偷哄騙你羅叔家,十一歲小女兒羅心,讓她長大一定要嫁與你的事嗎?

你也不想想,羅心那小丫頭還隻是孩子,而你現在都可以成親了。”

蔣涼不滿道:“爹,您比娘大五歲,孩兒比心兒也就大六歲,如果爹認為孩兒與心兒不配,是不是說當年您與娘也不配?”

混帳小子,一個二個說什麼呢?

杜峰被這兩個想媳婦兒想瘋了的小子,給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若武夷國公主與杜天毫無瓜葛,他還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

可如今她已經懷了他杜家的孫子,卻是無論如何也必須進這杜家門了。

臭小子,從小到大一直都讓他很放心,如今一來難題,就來一個天大的難題!

可自己的兒子和未來的孫子的事,再難,他也必須想辦法解決!

搞定了他爹,還剩他娘紀子期。

杜天想著武紅妝肯定是不願嫁他的,所以這事,必須瞞著她進行。

第二天一早,杜天趁著紀子期未出門前,直接挑明了他與武紅妝的關係。

紀子期聽完後,恨不得扇杜天一巴掌。

她昨日見武紅妝對杜天甚為冷淡,心下已有些奇怪了,但想到她都懷上了杜天的孩子,可能隻是性子比較冷淡,又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所致。

晚上從杜峰口中得知那小娘子,竟然是武夷國長公主時,心下也吃了一驚。

卻哪知原來武紅妝,不隻並不是心甘情願不說,連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也並不知情。

紀子期雖已在這古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然而骨子裡對這種,兩人有了孩子,就必須在一起的思想,多少還是嗤之以鼻!

在她看來,倘若她不喜歡那個男子,就算有了孩子,也寧願一個人生活。

所以她斷然拒絕了杜天的請求,用異常嚴肅的口吻對杜天道:“關於公主懷有身孕一事,娘可以不告訴她,但你要娘幫你瞞著她準備婚禮,這件事,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

娘隻接受一個心甘情願的兒媳婦,倘若她願意嫁你,無論這件事有多難辦,娘也會想辦法去解決,但倘若她不願意,娘是絕對會尊重她的意見的!”

“娘…”

“這事彆再說了!”紀子期伸手阻止他,“天兒,你隻有一個選擇,便是想辦法取得她的原諒,讓她心甘情願嫁給你!”

杜天垂頭喪氣地走了。

經過練功房的時候,見到不知何時起身的武紅妝,正站在裡麵,正試圖舉起一把沉重的大刀。

杜天魂飛魄散,正欲飛奔進去,另一個身影快他一步竄到了武紅妝身邊,“大嫂,小心彆傷了肚子裡的小侄子!”

說話的卻是杜悅。

武紅妝怔了怔,“什麼意思?”

杜悅趁她發楞的空檔,吃力地接過她手中的大刀,“阿悅曾聽府裡的嬤嬤說,這女子有了身孕後,千萬不要拿重物,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的!”

孩子?肚子裡的孩子?武紅妝的手下意識地撫上她的小腹,原來她不是胖了,而是有了身孕?

“阿悅,你先回去。”隨後進來的杜天見事情已經暴露,便讓杜悅先離去,“大哥和大嫂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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