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酒醉後的杜峰(2 / 2)

二、蒼月國二十年內不得進犯黎國,以黎國皇帝陛下為尊;

連同此降書送過去的,還有被俘蒼月國將軍的頭頗以及蒼奇。

杜家軍中人出於對皇族的敬畏,可以不殺蒼奇與阿夜。

但對於蒼月國將軍,就定不會輕饒了!

杜峰親手斬下那將軍的頭顱,派人送到了蒼月國皇帝龍案前。

並傳信道:若蒼月國皇帝五日內,不在降書上蓋上玉璽,杜家軍將全體出征蒼月國,不惜殺光蒼月國皇族,也要平息此次的戰事!

在這幾日,蒼月國到底經過了多少風雨,蒼奇又如何在其中推波助瀾,紀子期不得而知。

隻知五日後,蒼月國皇帝在降書上蓋上了玉璽,讓蒼奇送回了杜峰手中。

蒼月國百姓對當朝宰相一向敬愛有加,卻在這糧食麵前閉上了求情的嘴。

同樣的,朝中除了幾位皇弟外,無人敢出聲求情。

千之易臨死前,慷慨就義,大笑道:“用我千某的一條命能換得蒼月國千萬人的性命,何樂而不為?隻可歎我千某隻有一條命,爾等拿去吧!”

黎國皇帝陛下收到此消息後,感歎千之易的氣節,他雖為黎國帶來了莫大的困擾,卻是在其位謀其政,立場不同而已。

當下下令蒼月國皇帝要好生厚葬。

聽到消息後的紀子期,心中也多有感歎!

一切塵埃落定後,杜峰為阿夜舉行了簡單的送行儀式。

陪同的有各位將軍、曹雲清,還有紀子期。

這是阿夜的要求。

阿夜心中戀戀不舍,未打仗前的一個多月,是他人生中最快活、最肆意的日子。

還有紀子期,除了皇祖父、父王、五叔祖,以及死去的母妃外,她是對他最好的一人了!

他不想跟她分開。

於是阿夜的心中便有了一個想法。

他對坐在他身邊的紀子期低聲道:“子期,不如你隨本殿下一起回蒼月國如何?”

紀子期笑著摸摸他的頭,“阿夜,你回去後,有你皇祖父和父王照顧,我很放心!我也很快要回天順了,我的弟妹還在等著我!”

阿夜眼眶頓時紅了,“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紀子期柔聲道:“阿夜乖,以後我有時間了,就去看阿夜好不好?”

阿夜眼淚掉了下來,猛地站起身,倔強大聲道:“我不!你騙人!你說你把我當成親弟弟,你說過你會對我負責!

可你現在卻要拋棄我!我不相信你!我就要你明天跟我一起回蒼月!”

阿夜猛地離開席,飛奔而去。

除了一直有留心她這邊動靜的杜峰、曹雲清和蒼奇外,其餘將軍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紀子期尷尬笑笑,起身拱手向眾人道:“各位大人慢用,我先去看看阿夜!”

阿夜並沒有回杜峰特意幫他重新安排的、高規格的帳蓬,而是去了紀子期的小帳。

紀子期尋了一圈後,才在自己的床上發現了躲在被子裡、蜷成一團的阿夜。

她正想著如何勸服阿夜時,阿夜猛地掀開被子,大吼道:“你個笨女人!這麼遲才找到小爺!小爺都快憋死了!”

看到以往的阿夜又回來了,紀子期放下了心。

她笑著上前一把抱住阿夜,齊齊倒在床上,“不是我笨!是我們家阿夜太聰明了!”

阿夜撇撇嘴,“你就會哄小爺開心!”

紀子期伸手撓他癢,阿夜咯咯地笑起來,邊笑邊躲:“子期,癢!彆撓!彆撓!”

阿夜求饒!紀子期卻不理,繼續撓他。

阿夜怒了,開始反擊,兩人在紀子期的床上笑鬨了好一陣。

末了,兩人都累了,阿夜便依在紀子期懷裡休息。

然後紀子期便感覺到自己胸前一片濕意,她忍不住鼻頭發酸起來。

她也舍不得和阿夜分開!原來想著戰事結束後,她便帶著阿夜一起回天順,反正兩個是養,三個也是養!

她確實沒想過和他分開!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分開了!

紀子期想想這幾個月的相處,心中有些後悔,若早知會這麼快就分離,當初就該更加好好待他才是!

阿夜在她懷裡悶悶又可憐地道:“子期,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

紀子期一下一下輕輕拍他的背,沒有回答他。

過了一會,阿夜又悶悶道:“子期,你以後一定要來蒼月看我!”

“嗯!”僅管阿夜看不到她的動作,紀子期還是重重點了下頭。

兩人擁在一起沉沉睡去。

連半夜杜峰的到來,也沒驚醒他們。

杜峰看著床上相擁而眠、麵露滿足的二人,注視良久,轉身離去。

接阿夜回國的儀仗第二日一大早就到了。

蒼有國皇帝甚至想親自來接,儘快看到他日思夜想的長孫!但在眾大臣的勸阻下,隻得作罷。

不過他還是來到了最靠近黎國的蒼月國邊境,盼望長孫一回蒼月國,他便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來接阿夜的儀仗是蒼月國最高規格的六十四抬,這是隻有蒼月國皇帝才有的殊榮。

由此可見蒼月國皇帝對阿夜的重視!

阿夜拉著紀子期的手,不願放開。

紀子期早上用熱毛巾,幫阿夜敷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才將他眼睛上的紅腫消去大半。

來接阿夜的使者催了三遍,“皇太孫殿下,請儘快上駕回宮,皇上還在城門口等著您!”

阿夜這才不依地放開紀子期的手,走向鑾駕。

他邊走邊回頭,紀子期在他後麵微笑揮手。

就到鑾駕時,阿夜突然回頭,朝紀子期跑了過來。

他跑到紀子期麵前,拉低紀子期,在她額上印上了一個吻。

紀子期楞了一下。

阿夜的臉像初升的太陽一樣紅,他小聲又難掩激動地在紀子期耳邊道:“小爺我親了你,小爺會對你負責的!”

不待紀子期反應過來,像逃避什麼似地,飛奔向鑾駕!

紀子期摸著被阿夜親過的地方,哭笑不得,臭小子!

阿夜坐上鑾駕,吩咐使者快點起駕!

使者心中嘀咕,殿下您剛剛怎麼催也不上鑾駕,現在一上,就要馬上走!皇家人果真是心思難測!

他隻得匆忙同杜峰行了個禮告辭,大呼著“起駕”離去!

杜峰和一眾送行的將軍,目送著遠去的鑾駕,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紀子期向著鑾駕的方向不斷揮手,阿夜卻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

這小子!不會是害羞了吧!紀子期暗笑。

直到鑾駕隻剩下幾個小黑影,紀子期才收回手。

轉身打算回小帳時,發現杜峰正冷冷盯著她。

冷不防的,把紀子期嚇了一跳。

杜峰很快撇開眼,同幾位將軍各彆後,向自己營帳走去。

紀子期心中朝他作了個鬼臉!

我忍你!我忍你!反正就快要回去了,以後肯定沒再見的機會!

想到這,紀子期心中立馬暢快了起來。

與阿夜分開的傷感也衝淡了不少。

三日後許多人就要分道揚鑣了。

有告老還鄉的,有暫時留守天涼的。

有派往西南的,如杜峰;有回京複命的,如曹雲清;有曆練完畢打道回府的,如紀子期。

紀子期想著天順離京城近,如曹雲清方便的話,她便想隨著他一起上路。

曹雲清十分高興,笑著道:“方便的,大家一起還有個照應!三日後辰時,你來糧草署彙合,還有署中幾個兄弟,咱們一同出發!”

“好!”

紀子期回來的時候,順便拐道去了秦日勉營帳。

秦日勉此次也會帶著神弓營其中三千人,同杜峰一起前往西南。

在各位將軍中,紀子期與他最熟,想著這幾日大家都要互相告彆,怕沒什麼機會再見,便提前來向他道彆。

秦日勉正好在帳中整理一些無用的文書。

看到紀子期,不耐煩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子期,什麼風把你吹老秦這了?”

“秦將軍!”紀子期拱手行禮,“子期提前來跟您道彆!”

秦日勉想到三日後就要分彆,這個粗壯的漢子,也露出了一絲哀愁,“你這一提醒,叔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了!”

“秦叔叔!”紀子期見他麵色不鬱,便改了口,又安慰道:“以後定會有再相見的機會!”

秦日勉聽得她喚叔叔,又高興起來,“子期說得是!以子期的本事,將來定是國之棟梁!日後在朝中定會有相見的一日!

子期,以後發達了可彆忘了提攜叔我!”

紀子期笑著點頭,“承秦叔叔吉言!子期定不會忘了您!”

秦日勉被她秦叔叔、秦叔叔地哄得合不攏嘴,親自將她送到了帳外。

紀子期又順道去了傷患營。

這幾日都陪著阿夜,將傷患營的人放在了一邊,她心裡有些愧疚。

傷患營裡,能走的都走了,剩下幾個實在是重傷無法動彈的,怕隻能等到養得差不多了,才能動身回家。

張軍醫還在,他是屬於留守的那一批人。

“張軍醫,實在抱歉,這幾日辛苦您了!”

“沒關係!”張軍醫溫和笑道,“三日後,你是走是留?走的話是去哪?”

“子期這次來軍中,隻是來曆練的,三日後就回家鄉了!”

張軍醫點點頭,“以子期之能,留在軍中確實浪費了些!回去後,可得好好苦讀,將來報效國家,替百姓做多點好事!”

“是!遵命!”紀子期行了個軍禮,逗笑了張軍醫。

回到小帳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杜康在杜峰帳前走來走去,一副焦急的模樣。

紀子期雖不待見杜峰,對杜康還是有些感情的。

雖然之前嬌娘的事情,令她對杜康多了些不滿,但這些早已隨著戰爭而煙消雲散了。

見到他這副樣子,紀子期上前問道:“杜康哥,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嗎?”

杜康急道:“少爺不知去哪了?”

杜峰不見了?這麼大個人,怎麼會?

紀子期心底不以為然,麵上還得裝出安慰的神情,“杜康哥,你彆急!將軍這麼大個人,戰事又已結束,不會有什麼事的!

也許是跟軍中將士道彆去了!”

杜康一點也沒被安慰到,反而更擔心:“我半個時辰前碰到李將軍身邊的侍衛李好,他說少爺和李將軍幾個一起喝酒,被灌醉了!

李將軍便派他送少爺回來了!而後他叫我快點回來照顧少爺!

我回來後,進帳一看,發現裡麵沒人!又問小丁,小丁說少爺回來後沒多久就出去了,沒再回來!

我怕出事,出去找了一圈,還是不見人!

子期,你說,少爺到底去哪了?”

杜康急得團團轉,不待紀子期回答,又道:“不行,子期,我得再出去找找!你有時間,也幫著去找找!”

說完,便招呼小丁和他一起走了。

紀子期的“好”字便吞進了肚子裡。

她想著晚上風大,準備拿多件外袍再出去。

剛掀開簾帳,便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屋裡沒有燈,漆黑一片。

紀子期站在帳口,顫聲問了一句:“誰在裡麵?”

沒有人應。

紀子期想,這幾日喝酒慶祝的士兵太多了,莫非是哪個認識的,想來跟她告彆,所以留了些酒味在她帳裡?

這麼一想,她便大著膽子上前,點燃了油燈。

再往床上看去,杜峰正斜躺在她床上。

雙眸緊閉,眉頭緊鎖,衣襟半開,一副難受的樣子。

紀子期試探地喊了一聲,“將軍?”

杜峰沒有回應。

紀子期想著去叫杜康,但杜康剛走,又不知他去哪了。

看著杜峰難受的表情,便上前兩步,又輕喚了聲,“將軍!”

杜峰還是沒回應。

紀子期心想,他這是喝醉了吧!

她走到床邊,看到杜峰臉上沒有被胡子遮住的地方,一片緋紅,身上酒氣更濃。

走得近了,才看到杜峰的眼睛半闔,站著的紀子期不知道他這算是睡著還是醒著。

她伸出手在杜峰眼前晃了晃。

忽然一股大力扯上她的手腕,猝不及防的紀子期整個人倒向了杜峰的胸膛。

杜峰一個翻身,將紀子期壓倒在了床上。

紀子期大驚失色,未被捉住的手,拚命想推開杜峰。

可那點小力氣使在杜峰身上,絲毫起不了作用!

不幾下紀子期就開始喘氣了。

她停下來,望向杜峰,發現杜峰的眼睛雖炙熱幽深卻清明一片,根本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綿密急促的氣息帶著酒味撲到她臉上,很不舒服。

紀子期有些惱怒,“將軍!你這是何意?”

身下的人因為剛剛的掙紮麵色潮紅,雙眼含著絲絲水意,小巧精致鼻尖因為呼吸輕微煽動,帶著一股香甜的氣息,杜峰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紀子期見他的頭離她越來越近,大驚之下又用力掙紮起來。

杜峰眼裡的黑色似要溢出,他伸出一條腿壓製住不斷扭動的紀子期。

紀子期徹底無法動彈了,她感覺到身上男人的體溫越來越熱,呼吸越來越重。

她用力咬住下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杜峰的目光瞬間被她緊咬住的紅唇吸引住!

他也曾幻想過,如若他咬上去,會是什麼味道!甜甜的、滑滑的、軟軟的?

杜峰的頭越來越低,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

紀子期未被捉住的另一隻手猛地覆上了自己的唇,隻露出一對圓溜溜的大眼。

男人火熱的唇碰到了她的手背,燙得她心中一顫。

杜峰不滿的將紀子期的手高舉過頭頂。

現在的紀子期完全沒有了任何的阻擋。

怎麼辦?怎麼辦?紀子期焦急不已,杜峰真的是喜歡男人!

她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杜康的話浮現在耳邊:“杜家五代單傳,夫人還等著抱孫子……”

她大叫出聲,“將軍!杜家五代單傳!夫人還等著抱孫子!”

杜峰的臉定住,離她不過寸許。

紀子期盯著眼前放大的臉,久了覺得有些難受,便將臉轉向一邊,快速道:“將軍!我是男子!我已經說親了!我喜歡的是女人!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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