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賞術大會(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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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唐大公子順著吳三多的手看過去。

眼前的少女身材修長,曲線優美,淡淡的眉,溫潤的眼,算不上絕美!

卻因眉間帶著一絲不同於閨閣女子的英氣和冷然,而顯得與眾不同!

唐大公子有些呆了!

這小娘子就是之前雙手叉腰、眼裡冒火、牙尖嘴利又粗魯的野丫頭?

既然被認出來了,紀子期便走到三人麵前,行了個禮:“三位公子好!以前小女年幼不懂事,若冒犯了這位公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女一般見識!”

走得近了,那五官便越發清晰起來,姣好的麵形,粉粉的唇。

皮膚細膩有光澤,如上好的羊脂玉,低下身行禮的那一瞬,唐大公子能看到她脖頸後的一片糯白。

紀子期很快站直身,抬眼看向唐大公子。

那黑峻帶著水光的眼珠子,看得唐大公子心中一動。

好一雙靈動的眼!那記憶中不服輸的眸與眼前這般鮮活的眼,瞬間重疊!

他還未出聲,吳三多已叫了起來,“小美人,你真的是先前那個小丫頭?”

“正是小女!”她轉向吳三多,微笑點頭。

“你這不光樣子變了?連性子也變了?”見紀子期突然溫和有禮起來了,吳三多咋舌道。

紀子期再次行禮,“之前是小女不懂事!”

吳三多嘖嘖兩聲,桃花眼一眯,“真是可惜了!以前的你多麼有特色,現在變得跟其她小娘子一樣,不好玩了!”

唐大公子卻不這麼想。

那雙眼明明還是一模一樣,裡麵藏著慧黠、倔強、冷然、疏遠,還有更多唐大公子不明白的情緒在其中。

他想,或許是這一年多不見,她經曆了一些事,暫時磨去了表麵的棱角而已!

紀子期見唐大公子清淡的眼隻盯著她,也不出聲,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心道,反正我已經主動道歉了,若你還要計較的話,我也沒法子了!

唐大公子似是知道了她心裡所想一般,嘴角微勾成動人的弧度,“若是不原諒又如何?”

紀子期微呆,不是吧?真是這麼小氣的人?

驚訝的何止是她,吳三多甚至羅書都呆住了!

唐大公子何時會對小娘子這般說話?

按說他不應該是恭敬回禮,語氣冷淡:“小姐客氣!之前唐某也有不足之處,還請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然後轉身就走嗎?

何時變成這樣了?莫非,他對眼前這小娘子,真有幾分不同?

吳三多一雙桃花眼在唐大公子和紀子期身上掃來掃去。

紀子期眨眨眼,被他這不按套路來的回答打亂了陣腳,“那,那公子意欲如何?”

唐大公子嘴角弧度更大,連帶著整個人也清明了不少,像是從迷蒙煙雨中走出來了一般,“唐某與小姐多次相遇,算得上有緣!若下次再遇上,就請小姐作東,請唐某吃頓便飯,當作賠禮吧!”

這請人吃飯不算大事,可眼瞧這唐大公子派頭,不花個十幾二十兩怕是拿不出手的!

紀子期硬著頭皮答應了。

看來我得快點想辦法多掙些銀子才行!

紀子期走後,吳三多俊俏的麵上露出疑惑,不解地問唐大公子,“你剛那是何意?若說你有意,好歹問問人家的姓名,可你問也沒問!

若說你無意,偏與人定下這奇怪的約定!唐大公子,你到底怎麼想的?”

唐大公子淡淡道:“幾次三番地碰到,說是巧合也實在是太巧了些!若過段日子真又再遇上,不就知道了嗎?”

哼!果然!吳三多鄙夷道:“人說商人多疑,果然不假!這小娘子已有一年多未見了,你又怎知下次再見是何時候?

唐宋,彆說哥哥我沒勸你,這人有時候就得少想些,少計較些,多隨著自己的心意來!”

唐大公子不理會他,徑直往預習分院走去。

吳三多見他不搭理自己,氣得跳腳:“唐宋,你總是這麼心機深沉,凡事往壞裡想,行事又這麼不乾脆利落,總會有你後悔的一天!

要是哪天後悔莫及了,彆找我哭鼻子!”

一旁的羅書若有所思。

吳三多睥他一眼,見他臉上神情,立馬將唐大公子拋到了腦後,一把搭上羅書的肩,勾嘴壞笑道:“哎喲,羅術癡!你這表情怎麼像是開竅了的表情呢?

快告訴哥哥,看中了哪家小娘子?哥哥我幫你參謀參謀!”

羅書想起表弟蘇謹言家笑語晏晏的小雨,耳根一下子紅透了。

吳三多本是逗他,這時見他一副羞澀的模樣,驚奇道:“你小子還真是思春了?”

羅書低著頭不搭理他。

吳三多便湊到他耳邊,小聲曖昧道:“那你晚上睡覺有沒有那個那個?早上醒來有沒有那個那個?

男人憋得狠了對身體可不好,要不哥哥先帶你去開開葷?”

羅書見他說話越來越不像樣,麵上更是紅得厲害,一把掙脫吳三多,朝分院飛奔而去。

吳三多不防被他掙脫逃走,一楞神後追了上去,邊追邊笑,“羅術癡!彆害羞嘛!思春說明你是男子漢了!來,快告訴哥哥是誰…。”

羅書掩上自己的耳朵,偏偏那意味分明的笑聲,還是不斷鑽進他耳朵裡!

他覺得自己不僅臉上燙得厲害,連那心裡也滾燙了起來!

這邊紀子期回到蘇府,正好蘇謹言下了學堂,他興衝衝地將紀子期叫到了書房。

“子期,我有好多題想要問你!

昨晚你回來後,我立馬派人通知了唐大哥、羅表哥和吳三多三人,他們今中午就派小廝將題送到了學院。

你回來的可真巧,這月底就是賞術大會,每年一次,四府合辦,今年正好輪到天順。

下月初八是棋林學院的入學考試了。

他們三人都打算去試試呢!你這一回來,他們更有信心了!”

“棋林學院我倒是聽過,不過這賞術大會是什麼?”

蘇謹言展開信中的箋紙,“子期,先給我講講這幾道題,有兩題我也很有興趣。”

紀子期接過題。看來四人這一年來從未停止過深研,水平提升了不少。

任誰都喜歡有天份又勤奮的學生,紀子期心中高興,便將那賞術大會先放到了一邊,同蘇謹言認真講起題來。

這一講便到了深夜,她本想同小雨聊聊小風的事情,隻得等到明日了。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唐大公子三人第二日中午收到書信後,又激動又感慨!

原以為自己這一年來勤學苦練,水平不說能與高人相提並論,至少也能摸到他一角衣袍吧!

可這解題一回來,三人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淺顯。這十道題當初他們想了許久都毫無頭緒,可高人隻幾個時辰的時間就全解出來了。

看來高人以往一直是在遷就他們的水平啊!

想到高人深不可測的術數能力,心中又暗暗激動!有他的指點,考上棋林學院一定沒問題,以後說不定能成為三等術師或更高等!

紀子期今日去了蘇武的木匠鋪。

木匠鋪的生意不錯。蘇武娘便辭了唐府的工,重操舊業,來店裡專心做個收錢的掌櫃。店裡還請了三個師傅,一個夥計。

蘇武娘一聽這麼俊的小娘子找自己兒子,臉上樂得開了花,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

“蘇武哥!”

蘇武見是紀子期,快步迎上來,驚喜道:“昨日聽安傑說你回來了,我正想著你什麼時候有空過來!”

又喚了夥計端來點心,看著紀子期笑盈盈的臉,靦腆地摸摸頭,“子期,一年不見,你變了好多了!”

蘇武娘一聽,原來是想出那將軍車的紀子期,這心裡的算盤嘩啦啦打得更響了。

蘇武今年已十七,翻過年便十八了。去年的時候,蘇武娘還愁著自家這種情況,兒子怎樣才能說個好媳婦。

於是每天盯著唐府的大小丫環,看哪個家世樣貌最合適。

自從今年初開了這木匠鋪後,生意紅火,銀子每天嘩嘩流進來。

那些個厲害的媒婆便主動上門幫忙說親了,連讀書識字的秀才女兒也有,可蘇武娘一個都沒瞧上。

蘇武娘現在想著是要給蘇武說的媳婦,不光樣貌要俊,招自己兒子喜歡!

還得厲害一些,能鎮得住刁鑽的客人,性格上跟蘇武互補才行。

眼下見到這紀子期,想著能想得出這將軍車的,腦子一定好使!

而且模樣俊,看著也利索大方,還有自己兒子對她那個服帖勁,真是絕佳的不二人選!

蘇武娘正幻想著他二人夫唱婦隨,將這蘇氏木匠鋪發揚光大的場景。

一旁的蘇武見他老娘那鬼祟的眼神,便知她心裡在想啥,麵上帶了幾分尷尬。

紀子期也被蘇武娘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

她用眼神詢問蘇武,怎麼回事?

蘇武越發難堪,“我娘就那樣,你不用理會!我們繼續說說這鋪裡的情況。”

蘇氏木匠鋪百分之七十的訂單都是將軍車,不過像以往全都大紅色,批量生產的將軍車就少了。

蘇武便設立了另一條分線,即訂做。

按對方的要求生產,手工費則漲到了五兩到五十兩不等。

有些富貴人家的,指定車上要鑲上玉扶手,金鏤門,車身要雕上精致的花紋或圖案。

現在店裡的三個師傅,都是技藝精湛的老師傅,蘇武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

其中一個負責雕花,另外兩個是專門製作這訂做的將軍車。

至於批量的將軍車,蘇武還是延用之前的法子,找其他木匠鋪合作。此舉倒是在這木匠行業裡獲得了不少好名聲!

紀子期隨意翻了翻賬簿,對這結果非常滿意。

一個小小的木匠鋪,這一年下來她也能分到差不多百兩左右的分成,已經比她預估的好很多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蘇武娘便開啟了媒婆模式。

蘇武直接打斷她娘的幻想,“娘,這是不可能的!子期看不上我的!”

蘇武娘見兒子這慫樣,怒了,“我兒子長得俊有能力又孝順,將來肯定也是個疼老婆聽老婆的,哪裡配不上?”

蘇武心中苦笑。

若說他一點心思都沒動過,還真不是。

自從這店開起來,生意慢慢穩定後,他娘開始給他說媳婦時,他就考慮過紀子期。

他印象中的紀子期是個清秀機靈的小丫頭,頭腦靈活讓他佩服,然後身體不好去了鄉下養病。

他想著這店多虧了紀子期才開得起來,若她真是身體不好,他願意娶了她照顧她一輩子。

隻是今日這一見,昔日裡不甚起眼的小丫頭,不知不覺,已變成了光彩奪目的美嬌娘!

若不是她先開口喊“蘇武哥”,他都不敢相認了。

於是那一刻,蘇武便知他的想法落空了。

雖然他覺得自己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才想著要娶她,可心裡還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蘇謹言今日在學堂,特意找夫子問了這賞術大會的詳細情形。

一下學堂回到蘇府後,便向紀子期邀功,迫不急待地同她講了起來。

賞術大會,顧名思義,賞者,觀賞,欣賞,還有獎賞三者合為一體,每年的十一月底舉行。

開辦至今已有五十多年,自六十年前上一位帝王在全國大力推廣術數之後,有精明的商家便推出了這賞術大會,之後慢慢發展為官商共辦形式。

當今黎國皇宮供養的兩位大術家之其一,對那賞術大會深表厭惡。

曾在術師協會中提議,要向朝廷提出取消賞術大會的請求。

認為這賞術大會不過是借術之名行那商家之事,嘩眾取寵,誤導民眾,降低他們心中對術的神聖感,嚴重汙辱了術數這一高深學問,以及代表術數精神的術師們。

而另一大術家,卻持完全相反的態度。

認為術之本源來自民間,本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理應與民同歡,與民同樂,讓更多民眾知道術,相信術,繼而向往術。

隻有當越來越多人了解術的時候,這術才能被發揚光大,並得以世代傳承。

當今皇帝陛下對二人意見都表示讚同。

於是這賞術大會停還是不停就爭論了近十年,術師協會中人也分成兩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對。

隻是皇帝陛下不明確表態,相關人等也不好隨意猜測,畢竟這是從上一代帝王開始,就允許存在的。

術師協會為避免內部分裂,該會會長在同九位術長老商議後,向兩位大術家提出建議:在陛下沒有明確表明對賞術大會的態度前,術師協會成員一律不準以任何形式去參加賞術大會,一經發現立即從協會內除名!

要說這除名,除的並不是這術師的名頭,而是不再屬於協會成員而已。

這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很嚴重的事,這個被開除了加入另一個協會就好了啊!

隻是這協會整個黎國隻此一家。

協會存在的目的,是各術師用來相互切磋,以及一等術師向二三等術師傳道解惑的所在。

高人指點以及百人共同研究學問,自比一人獨自研究進步要快得多,在考等升級方麵也是容易許多。

如若被協會除名,則代表那些研究你通通都不能參加,也不會再有人對你進行指點!

等同於失去了向上爬升的機會,有點像在官場中得罪了所有同袍而後被孤立一樣。

所以,通常情況下,術師對於協會的規定以及決定的事情是不會違反的,而且他們自身的地位以及驕傲,也不允許他們自降身份去同那些無名之輩相爭。

當然,任何事情總是會有例外,如若這人世間事事都按規矩一成不變,那就實在是少了太多的樂趣了。

總之結果就是,不管那術師協會態度如何,在最高領導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之前,各地的賞術大會還是照舊舉行,且一年火過一年。

賞術大會在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後,改為了官商同辦,幾府合辦。每府一年,地點由官府指定,實際執行由當年承包的商家負責。

這樣一來官府不用頭痛擔心下屬中飽私囊,辦得不好被同僚看低,影響自己的政績,且年底事多繁忙,也實是抽不出人手來具體籌辦此事;

二來是一起合辦的府城均會派下屬兵丁過來協助,這樣就有足夠的人手確保安全性;

三來是這參與人數多了,則水平就會高,其觀賞價值也會大大提升。

有些京中貴人閒著無事還會專門過來觀賞,擔當裁判員,確保無人對結果有異,或即使有異有貴人在場,也不敢多生事端。

這一年的賞術大會輪到了天順府,地點選在天順城南一空地,離秋波亭不遠。

紀子期聽後即時產生了興趣,“不知這具體比的是些什麼內容?有獎勵嗎?獎勵多少?”

蘇謹言聽到她後麵的兩句話,知道她為了銀子想去參加比賽。

不滿的撅著嘴道:“子期,以你的水平,你要是去了,我和羅表哥怎麼辦?”

紀子期嘿嘿一笑,“你和表少爺打算去參加?那唐公子和吳公子呢?”

“他二人四年前已參加過,而且下月要進行棋林學院的升學試,合格了才能進。

他二人說這月底考試後,要在家裡溫習你之前教的術數,準備升學試。”

蘇謹言不滿歸不滿,還是將這賞術大會的比賽內容簡單講了一番。

賞術大會比賽形式有兩種,一種叫‘算得準’,一種叫‘算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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