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京城來的杜夫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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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是沐休日,紀子期兌現了跟香菇的承諾後,來到了蘇氏木匠鋪。

蘇武年前找到了一種成本便宜近一半的木頭,又與各木匠工坊講明了長期合作的規劃,順利將成本降了下來。

第一批一千兩的成品已經上市半個月了。

紀子期這段時間忙著學院考試的事情,一直未與蘇武碰過麵。

今日她來除了看看銷售的情況,還有就是想了解一下與唐氏及閔氏商行的合作談得如何了。

木匠鋪裡很紅火,不少人圍著自行車看來看去,還有兩個麵生的夥計專門騎在自行車上麵作示範。

不過一會功夫,就已經賣了三輛,都是全額付款。

蘇武娘的嘴從自行車上市以來,就沒合攏過。

不僅是跟客人耍嘴皮子耍得合不攏,更多的是笑得合不攏。

她這半個月來收銀子收得手都軟了。

看到紀子期,就像看到財神爺一樣,客人也不管了,親熱地上前拉住紀子期的小手,“子期啊,你終於過來了!我們家阿武一直盼著你來呢!”

邊說邊拉著她往後院走,“阿武就在後麵,蘇嬸親自帶你去!”

紀子期有些受不住蘇嬸這異常的熱情,掙脫她的手,“蘇嬸,我又不是外人,我自己去找蘇武哥!您先忙,客人還等著您呢!”

“不是外人,嗬嗬!確實,咱們都不是外人!”蘇嬸話中有話,臉上更是見牙不見眼,“那行吧,子期,你進去,和阿武慢慢聊!聊多久都行,蘇嬸待會吩咐下去,誰都不許去打擾!”

那邊傳來客人的聲音,“掌櫃的,收錢啦!”

“來啦,來啦!”蘇武娘邊高聲應道,邊朝紀子期使了個眼色,滿臉春風的朝著前堂走去。

紀子期打了個寒噤,心想,看蘇武娘這表情,莫非是找到了第二春?蘇武哥就快有個便宜阿爹了?

滿麵笑容的蘇武娘邊走邊得意,傻小子,這麼大個財神爺在眼前,也不曉得抓緊!既然你不會抓,老娘就幫你一把吧!

“蘇武哥!”

蘇武正在工坊裡組裝自行車。

聽到紀子期的呼喚,立馬放下手頭的活計,同新請來的師傅簡單交待了幾句,擦擦手走了出來。

沐浴在陽光下的紀子期,那張笑盈盈的臉格外動人。

蘇武下意識避開眼,“子期,考完試了?成績如何?”

紀子期臉上的笑容立馬淡了不少,“彆提這事了,想來都糟心!還是說說自行車的問題吧!”

難得見麵,蘇武其實有心想了解多點她在學院裡的情況,見她不願詳談,便順著她的意,轉到了自行車上麵。

“這初初一千輛自行車上市半個月以來,已賣掉了一半,比預計的情況好多了!

我已經加急訂了一批約三千兩的木材,預計過幾天就可以開工了。”

說到生意,蘇武的麵上不自覺浮起了笑容,“關於唐氏與閔氏商行的代理問題,元宵後我去過兩家商行找他們的掌櫃。

很不巧,能做主的人,都回了外地老家,要到二月上旬才回來。

再大一些的主事,彆人又不願見我一小木匠鋪老板。

剛好忙著自行車生產的事,我索性等那一千輛自行車生產出來,銷售了幾天後。

直接抬著自行車去了兩家商行。

兩位掌櫃倒都是識貨的,隻不過一開口就談要買斷,甚至是獨家!

我按照你說的,堅決隻肯代銷,而且必須按蘇氏的價格銷售!

兩位掌櫃做不了主,就上報了上頭的管事。

前兩天,上頭的管事來找我談過,還是想獨家買斷,甚至想將這自行車直接買斷!

我不肯!那兩位主事便回去了,說再商量看看!這兩日會給個明確的答複!”

紀子期肯定地點點頭,“蘇武哥,做得好!”

得到讚揚的蘇武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萬分不願打擾二人的蘇武娘,麵對親自上門來的唐氏商行二當家,頭腦發暈腳步不穩地來到後院工坊處。

蘇武見他娘麵色有些異常,以為前堂發生了什麼事,忙迎上前去扶住他娘,擔心問道:“娘,怎麼啦?”

蘇武娘順勢靠在自己兒子身上,撫著胸口,顫抖道:“阿武,有,有人找!”

“是誰?”蘇武有些不高興,到底是誰來找他,把他娘嚇成這樣子?

“唐,唐氏商行,二當家!”

蘇武娘吐出這幾個字後,終於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可為何總覺得不真實,有種在夢中的感覺呢?

上次唐氏商行管事找上門來,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可他兒子竟然兩三句話,說什麼代銷是底限,把人家給拒絕了!

蘇武娘是典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古代女子,除了兒子的婚事,其他的所有事,特彆是對外的事,無論蘇武怎麼做怎麼打算,蘇武娘從來不多說一句!

雖然她心裡一直沒停止過打她的小九九。

可今天,親自上門來的,竟是唐氏商行的二當家!

唐氏商行何等人家?全國四大商行之一。

光這天順,就有一半的產業是唐氏的,這家木匠鋪店所在的商業街,就是屬於唐氏的。

聽說他們這的房子,根本不是用來住人的,是用來裝銀子的!

那產業大到,銀子多到,連官府都要顧忌三分!

二當家和許人也?就是唐氏商行大當家的嫡親弟弟,唐氏商行的二把手。

平時裡多少人捧著銀子,想見二當家一麵,與談生意上的事。

二當家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什麼事都來找二爺我?養那麼多手下乾什麼?

可今天,這二當家的,竟親自來到我兒這小小木匠鋪,說要跟他談生意?

天啦!

這以後得掙多少銀子啊!

蘇武娘正幻想著坐在金山銀山中數銀子數得手指疼的場麵。

紀子期與蘇武交換個眼神。

蘇武了然,交自己還渾身發軟的娘交給紀子期。

“蘇嬸,來,我扶您去那邊歇息一會!”

唐氏二當家也就是人稱二爺的,唐大公子的二叔唐樹,麵孔生得與唐大公子有五六分相像,眼角微微上挑,斜眼睥來,暗生無數風流,又帶著洞悉事世的閒散與不拘。

身材略清瘦一些,一身暗色錦袍並無過多花色,淡淡泛著柔光,做工精細,透露出低調中的奢華,帶有幾分高高在上的貴氣。

唐樹其人做生意一把好手,眼光一流,不隻是做生意,也包括看女人。

吳三多是假風流,唐樹是真風流。

黃花閨女,青樓名妓,寡婦遺孀,隻要看得上眼,看得對眼,不居什麼身份地位,通通可以歡好恩愛一番!

他為人大方,對女人更大方!

因為如此,他爹當年便將當家的位置給了穩重的大兒子,也就是唐大公子的老爹。

唐樹無所謂,反正錢多得幾輩子也花不玩,何必要那個虛名?

像他這樣掙掙銀子,抱抱美女,多麼地優哉遊哉,灑脫自在!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紀子期在這裡的關係,即使麵對唐氏的二當家,會客廳裡的蘇武雖有些緊張,卻不顯怯場。

他抱拳作揖:“見過二當家,在下蘇武!”

唐樹見他舉止穩當,比一些久經商場,卻初次見他的老道商人,表現要得體許多。

心下有就些滿意。

不錯!年輕人,有潛力,值得提攜!

“二當家請用茶!”

唐樹端起手邊的茶盞放到嘴邊,象征性地抿了一下,放下後直接開門見山:“二爺我這次來,是關於自行車買斷的事情!

你直接開個價,不拘多少,二爺我現場拍板!”

蘇武不卑不亢:“回二爺的話,想必呂管事已將在下的要求傳給了二爺。

這自行車隻談代銷,而且必須按蘇氏要求的價格售賣!

這是談合作的先決條件!”

“合作?”唐樹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可他麵上帶著笑,眼裡卻帶著威壓,“你一個小小的木匠鋪,也敢說跟我唐氏商行談合作二字?”

“二爺,生意無大小!一兩銀子也好,一萬兩銀子也罷,在下認為隻要是兩家互訂友好條約,都應該稱為合作!”蘇武雖被他的氣勢打壓住,還是謹記紀子期的交待,堅決不讓步。

唐樹重哼一聲,“小子,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若此番交易談不成,隻要我唐氏商行放出風聲,根本無需大動乾戈,自有人出麵收拾你!

到時候你覺得你一小小的木匠鋪,還會有活路嗎?”

蘇武苦笑道:“二爺,當初在下之所以首選唐氏商行,而不是其它三大家,正是看中了唐氏商行身為商行領袖的胸懷!

唐氏向來對同行尊敬,對後輩提拔,對懷才不遇之士願意伸出援手!

大下從未聽說過以大欺小之事!

大當家二當家,為提高商人的地位亦從不餘遺力!

且心懷天下黎民,每年賑災扶貧所費銀兩不計其數!

又哪會將自行車這點小小利潤看眼裡?

若唐氏因此對在下不滿,定不是因為在下不肯將自行車賣斷的緣故,而是在下不識禮數所致!”

唐樹聽完,抬頭朗聲大笑起來。

隻不同的是,這次帶了實實在在的讚賞。

“小子不錯,有膽子,又有腦子!”唐樹一拍桌子,“行,就這麼定了!這自行車的代銷我唐氏接了!具體事項明日由老呂來跟你細談!”

蘇武全身鬆懈下來後,這才覺得背後衣衫濕透。

他恭敬作揖:“蘇武恭送二爺!”

唐樹走後,蘇武抹抹額頭的汗。

他剛才竟然敢跟唐氏的二當家說出那樣的話?

坐在會客廳後房的紀子期已經聽到了結果,對蘇武剛才的表現表示了十二分的肯定與讚賞。

蘇武嘿嘿傻笑起來,完全不見剛才凜然正氣的樣。

棋林學院的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了。

在專門貼著成績單的外牆上,已有藝射禦三科的成績單貼在了牆上。

眾多圍在那塊牆邊上的學子,主要是為了等禮術書三科的成績,或者說重點是為了等術科的成績。

畢竟這是一個專攻術數的學院,其他五科的成績再好,也不及一門術科的成績重要。

眾人對藝射禦三科的成績在當天考試的時候,已經了然於心。

大部分興趣缺缺,三五成群圍在一起聊天。

不過還是有些好事者,無聊地在三張成績單麵前走來走去,想研究出一朵花出來。

還彆說,真的讓他看出朵花來了。

“大發現!大發現!”一位學子扯著嗓子大聲叫道:“甲級甲班紀小雪:藝科丁,射科丙下,禦科丁,三科都是倒數第一!”

“不是吧?誰是紀小雪?”

“出來讓在夥見識一下?”

“這種成績是如何進的棋林學院?”

聽到響動的不少學子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有些上次在騎馬場已經知道的,便開始同旁邊人講起當時禦科考試的情形。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不消一刻鐘,全棋林學院都知道甲級甲班出了個三科下下等倒數第一的紀小雪。

甲級甲班的同學深感丟臉。

吳三多也覺得有些丟臉,想起元宵節紀子期相助的情誼,又覺得不能任人如此當著他的麵輕視紀子期,便同一個笑得最大聲的彆班小個子同學嗆了起來:“於正,你留點口德吧!”

那個於正的小個子同學不樂意了,“吳三多,我說紀小雪跟你有什麼關係?”

然後同旁邊一人擠眉弄眼,“莫非是你的情人?”

說完便同那人哈哈大笑起來。

吳三多有些怒了,“我與她同為甲級甲班,為她說句公道話怎麼啦?”

所謂越辯越黑,於正不出聲,隻咧著嘴,曖昧看著他笑。

吳三多捋起袖子就要上去揍那個小個子於正。

於正立馬縮到另一同學身邊,“吳三多,你要是心裡沒鬼,你急個什麼勁?”

唐大公子攔住正欲上前的吳三多,眉眼一掃,好似夾著嚴寒風霜而去,“於正,一個人成績差沒什麼,可心胸不能差!

你作為於氏商行最有份量的子輩,你的一言一行代表著的不僅是你,是你整個於家!

我唐氏商行與人合作,一向最看中對方的人品和胸襟!”

唐大公子的話點到即止,於正卻全身一個寒噤,立馬收了聲。

他家現在一大半的生意全靠著唐氏,若身為唐家下代當家的唐大公子,回去後跟他老爹說兩句對於氏不利的話,那於氏就完了,他也完了!

於正立馬白著臉對吳三多道歉:“剛才是我口下無德,吳三多你不要見怪!”

被對方道了歉的吳三多,卻並不買唐大公子的賬,“我說唐大公子,這裡是學院,你擺什麼下代當家的譜!”

唐大公子神色恢複清明,淡淡道:“有權不用,才是傻瓜!這世上哪裡有淨土?學院又如何?這裡的明爭暗鬥跟外麵有什麼區彆?”

吳三多歎口氣,“唐宋,你說你這樣活著累不累?”

唐大公子抬眼看向遠處,沒有回答,好似遠方有什麼吸引住了他一樣。

累?誰知道累不累?可累不累有什麼關係?這個擔子從他出生的那一刻就背在了他的背上!

他背得起也好,背不起也罷,都得咬著牙背著獨自前行,直到他倒下去的那一瞬。

“禮科的成績出來了!”有同學大喊道。

僅管不是重要的科目,無聊透了的眾人還是圍了過去。

“咦?甲級甲班紀小雪的禮科成績:甲上第一名!”

一個同學看完自己的成績後,發現了剛剛大家討論的紀小雪的成績。

“真的?在哪?我看看!”

“真的耶!”

“看來也不是完全無用的人嘛!”

“就說嘛,能進來棋林學院,總不至於一無是處!”

也有人閒閒潑涼水,“禮科成績好有什麼用?重要的是書科和術科!”

於是議論聲又停了那麼一小會。

有些同學想起剛剛於正的下場,便不再嘴上討論,隻在心裡嘀咕了。

很快的,書科的成績也出來了。

又有人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叫了起來,“甲級甲班紀小雪的書科成績:甲上第一名!”

“不是吧?”

這下人群真沸腃起來了。

許多人在榜單上還未找到自己的名字,就紛紛往甲上區的名單裡瞧!

果然,紀小雪的名字赦然在其中最上的位置!

書科在棋林學院的地位雖遠不及術科,卻比其他四科地位要高上許多。

學院裡的學子,都是從小開始熟讀就四書五經,大都也寫得一手錦繡好文章。

能考到甲上第一名,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非平常人能做到之事!

唐大公子和吳三多也有些驚訝了!

那個小娘子竟然拿了書科的甲上第一?

沒個十年苦讀和上好的天份,是絕無可能的!

看來,他們有些低估了紀小雪!

正討論著,萬眾期待的術科成績單終於出爐了!

不少人跟著拿著成績榜單的夫子身後,一路小跑過來!

這下幾乎是全校甲級的學子都齊集了!

術科成績單一貼上去,剛才圍在榜單前的幾人,一上來就直接從最下麵往上,搜索紀小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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