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杜峰來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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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題,關乎著他一生的榮譽啊,贏了,保住,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豐夫子深吸兩口氣,摒除掉胸口的悶氣和雜念,緩緩落筆。

題很快到了紀子期手上。

田禮等人隻隨意看了一眼,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將題交到了紀子期手中。

豐夫子的題嚴格來說比馬夫子看似簡單一些,但其精妙度更勝一籌。

在眾人焦急地等待中,時間一點點流逝。

紀子期同樣花了近一半的時間解了出來,她更準備同田禮等人講解時,豐夫子出聲了,那聲音裡有著不為人知的顫抖。

“紀同學,假如你對自己的答案非常確定,就不必非等到時間才公布了。答案現在就交出來吧!”

紀子期看向梅會長,見他點點頭,便將手中的答卷交了上去。

梅會長看了一眼題,又看了一眼答案,思索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哇~”底下忍不住又發出一陣驚呼。

各位夫子作如何想不得知,但不少中立派的學生卻興奮不已!

他們居然見證了這曆史性的一刻!黎國術數史上,第一次一等術生連跨三級向一等術師挑戰,居然贏了!實在是太震憾了!

不!其實不能算是贏,畢竟雙方並不是直接對戰。

但,那些學生才不會如此想,一個一等術生能解答出一等術師的題,這種行為本身就已經贏了!

馬夫子和豐夫子同時跌坐回椅子上,麵色慘白。

輸了,真的輸了!他們居然輸給了一個一等術生!

雖然不是直接對上,但,從本質來說,這有什麼區彆嗎?

兩人均快六十的人了,而對方隻有十六歲,居然就已經達到了他們現在甚至更高的水平!

他們出的那道題,除了梅會長,無人看過,因此沒人知道,那兩道題當初他們是花了多長時間才研究透徹的!

而且為了防止蔣大師曾給紀小雪講過類似的題,兩人不約而同地作了很大的調整。

可即便如此,眼前的這個紀小雪,居然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就解了出來。

這種天賦是何等的可怕啊!

又有時運,又有天份,如何爭得過?

兩人心中心灰意冷,對梅會長最後的宣判也聽不進去了,“此次鬥數,以古夫子盧夫子為代表的新製度支持方勝出。

按照雙方的約定,輸的一方必須無條件支持勝出一方的決定。

術數新製度將於明日上報朝廷,由朝廷擇日公布,請各位夫子和學生勿必嚴格遵守約定!

違規者,將一律按新製度上的懲處條例進行處罰,望各位好自為之!”

至此,古夫子和盧夫子才長長籲出一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

紀子期也暗地裡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她還真怕馬夫子與豐夫子不依不饒地要再直接進行比試,那到時候就真是讓二人無法收場了。

好在二人到此為止,雖名聲受了一點小損傷,但隻要資格考試儘快進行,以二人的能力,若能取得甲上的成績,便依然能證明自己的能力。

古夫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梅會長公布結果後,補充道:“新的製度,朝廷必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推出。

同樣的,資格考試相信也會在這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內進行,到時候,便是真正證明自己實力的時候了。

請各位夫子和學生們,在這兩個月內,拋開藩籬,撇開成見,一切為自己的榮譽著想。

不懂的,想問的,儘情地請教,儘情地溝通,爭取在資格考試上全部取得甲上的好成績!”

馬夫子和豐夫子此時才從失利中清醒過來。

是啊,如果新製度馬上推行,資格考試馬上進行,那麼他們不就可以證明自己,一雪今日之恥辱了嗎?

在這一刻,二人突然間比任何人都希望新製度迅速推開,這樣他們才能儘快證明自己,挽回今日失去的自尊與名聲。

看著馬夫子和豐夫子神情由失落轉為鬥誌高昂,紀子期心中最後的大石終於落地。

如果作為反對派的二人,都迫切地希望新製度能快速推行,那還有什麼能阻礙得了呢?

圓滿解決完此事的紀子期,告彆古夫子等人,走出術師協會,準備回府。

“師妹,恭喜你,終於如願以償!”

紀子期剛走沒幾步,碰到了準備離去的黎淵,他笑容清明,眼神熱切,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謝謝楊師兄!”紀子期微笑回禮。

“師妹好像變得客套起來了,”黎淵笑容不變,眼神中卻多了一絲銳利,“先前在紀伯父布行學習的時候,師妹好像不是如此這般的!”

紀子期嗬嗬道:“楊師兄,那時師妹還未真正接受楊師兄的身份,行事上有些忘我,還忘楊師兄莫放在心上!”

“哦,師妹的意思是,你現在接受了師兄的真實身份?”黎淵語氣中有絲不經意,“那你接受的是作為師兄楊成的真實身份,還是大皇子黎淵的真實身份?”

紀子期道:“楊師兄既是楊成,亦是大皇子黎淵!”

黎淵垂下眼,淡淡道:“那師妹的意思是,以後你我的同門之情裡,永遠都夾著君臣之彆嗎?”

紀子期道:“楊師兄,你身份高貴,師妹不敢逾越,還請楊師兄諒解!”

黎淵抬頭,目光如炬,“若我不同意呢?”

紀子期心中一咯噔,被他眼神和語氣中的不容抗拒嚇了一跳,勉強擠出笑容,“楊師兄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的意思!師妹這麼聰明,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黎淵唇角勾起,“師兄還有事先走了,改日再見!”

說完也不看紀子期麵上神色,轉身走了出去。

紀子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忽地浮起一個念頭,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念頭剛起,馬上甩甩頭,她現在算是名花有主,認識的人都知道,怎麼會呢?

紀子期壓下心中奇怪的感覺,走出了術師協會。

今日因是術師協會內部鬥數,杜樂並未跟隨進去。

紀子期一出來,便見到皺著眉表情嚴肅的杜樂。

她還未開口,杜樂一見她,搶先道:“紀小姐,今日先去紀府吧,杜安和杜喜在那等著你。”

“可是秦娘的事有了消息?”紀子期問道。

杜樂點點頭,“杜安和杜喜隻是托人送了口信過來,詳細的,還是去了紀府,由杜安和杜喜親自說給你聽!”

天色已不大早,杜樂趕得急,馬車很快就到了紀府門口。

紀子期下得車來,便見到一個書生型的瘦弱男子和一個滿麵笑容的白臉小胖子。

見她下來,兩人迎上來,拱手道:“杜安,杜喜拜見紀小姐。”

“不必多禮!”紀子期微笑道:“進去再說吧!”

看著走到她前麵的杜樂,還有跟在她身後杜安和杜喜二人,紀子期突然有了那種前呼後擁的感覺。

不過杜樂為何會對紀府如此熟悉?或許當時杜峰是讓他出麵來辦置的吧。

紀子期隨口問道:“杜樂,這紀府是你辦置的嗎?”

“不是。”杜樂也隨口答道:“這是杜安的主意,說找個小點的宅子,人少點,適合少爺和少夫人見麵。”

是適合少爺和少夫人私會吧?紀子期暗中一咬牙,就說這廝怎麼會突然想到要買宅子,原來背後有人在支招。

後麵的杜安聽得此言,心道不妙,少爺說這未來少夫人最是害羞,偶爾有點小記仇,不會就此將他記上了吧?

書房裡已準備了一些小點心,杜安道:“紀小姐今日剛進行完鬥數,想必精力消耗極大,請先用些點心填填肚子,廚房裡阿天已在準備晚膳,稍待片刻便可享用。

紀小姐事忙,秦娘之事頗有些特殊,不得已,請了您過來一起商討!”

杜安似乎好久未說過這麼長一段話,說完已有幾分氣喘。

這杜安是個病秧子啊,紀子期心道。

“紀小姐,杜安骨身子不好,詳細的由我來向您解說。嗬嗬。”杜喜接過話頭,

“據前去秦娘家鄉查探的人回報,當地確實曾有一個名秦娘的寡婦,大約十年前變賣了她向死去相公留下的遺產後,離開了。

至於去哪了,無人知曉。秦娘的相公雖是生意人,但秦娘始終是後宅婦人,隻聽說生的甚是貌美,卻基本無人見過。

秦娘爹娘早亡,她相公亦是獨子,嫁過去沒多久,公爹公婆相繼去世。府中人口簡單,下人也不多。加上貼身丫鬟廚房婆子等總共七八人。

離奇的是這些人在秦娘走後約三年左右的時間內相繼去世,死因各有不同,有病死的,有淹死的,有犯了錯被新主家打死的。”

“這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紀子期聽完後,輕笑一聲道:“一個從不見外人的後宅婦人,搖身一變,就成了八麵玲瓏的美豔老板娘,這任誰聽了,都知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

杜安道:“確實如此!從那些下人在秦娘離開後兩三年去世,可以判斷此秦娘非彼秦娘!”

杜樂插嘴道:“為何如此說?”

杜喜道:“若秦娘還是原來的秦娘,即使另有目的和陰謀,留著那些下人證實她的真實身份,不是更好嗎?嗬嗬。”

紀子期道:“還有查到彆的什麼線索嗎?”

“暫時沒有什麼新的線索。”杜安道:“秦娘所找的這個身份實在太巧妙,除了性格上的變化,若不是有心去查,怕是很難知曉!”

杜喜道:“我認為現在需要改變查探的方向,從秦娘現在接觸的人入手,嗬嗬。”

紀子期點點頭,“臨仙居所接待的都是高官貴人,秦娘用此身份的目的,恐怕正是為了接近這些達官貴人。”

杜安道:“由此推斷,秦娘冒用身份有兩種可能性:一為複仇,當今皇帝陛下雖聖明,但仍免不了冤案發生。”

杜喜接著道:“若秦娘恰好是受害者家屬,借用一個合理的身份來接近她的仇人,完全說得過去;

二則為貴人專門培養出來的探子,負責打探各類消息。嗬嗬。”

紀子期道:“不過貴人的身份就很廣了,可能是黎國人,可能是武夷人,可能是蒼月人,也可能是西羌人。”

她對著二人微微一笑:“這一來,怕是要辛苦二位了。”

“少爺交代過,紀小姐的話就是少爺的話,我二人自當儘力!”杜安道。

是少爺交代所以才會儘力,而不是因為她是未來的少夫人而儘力去辦,兩者之間好似沒差彆,細想之下差彆卻大了。

這裡麵暗含的意思是,少爺是他們的主子,他們隻是按照自己主子的意思去做事,他們會儘力,隻是恰巧少爺要他們儘力而已。

此時的紀子期並不以為意,一來她還未嫁入杜府,二來既是杜峰的人,不管是杜樂還是杜康,她從未想過要搶過來。

不過和聰明人說話還真是爽快,無需解釋更多,便知對方想說什麼。

紀子期如此想,杜安杜喜也如此想。

如此聰慧過人的女子,作為杜府未來的少夫人,確實綽綽有餘,也難怪少爺會上了心,花了這麼多功夫把人騙到手,不,追到手!

一旁的杜樂除了剛開始問了句後,後麵乾脆連聽都懶得聽了。

三人都是聰明人,再插嘴隻會顯出他的愚笨而已,反正他杜樂也不是靠腦子吃飯的人。

離開前,紀子期同杜安杜喜約定,若一般消息,派人帶口信即可,若有重要消息,則約在這紀府見麵相商。

這邊術師協會內鬥數的結果一出,那邊一直待在宮中等結果的蔣大師,立馬將新製度呈給了皇帝陛下,請求同意立刻執行。

皇帝陛下邊看邊聽蔣大師講解邊點頭,最後忍不住拍案又帶著幾分可惜道:“蔣大師,你這曾外孫女紀子期真真是了不得!

這胸襟、誌向、膽識,樣樣不輸男子,身為女兒身,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蔣大師笑容滿麵:“謝陛下誇獎!臣先前也曾有過可惜的念頭,不過現在,臣可是一點也不覺可惜了。”

“哦,何解?說來聽聽。”皇帝陛下饒有興趣問道。

蔣大師道:“小雪作為女子,唯一遺憾的地方,是不能入朝為官。

以她之能,成為術師指日可待,以後指不定能超越臣,從這點上來說,多得陛下英明,在術數上並未限製女子不得作術師。

隻要成了術師,不是官也是官,而且沒有為官的束縛,反而更加自由,陛下哪裡需要用到她,她便可以在哪裡發揮所長。”

“蔣大師所言極是!”皇帝陛下哈哈笑道:“現在的術師協會雖說有很多不儘如意的地方,但朝中大部分官員始終出處此。

若將來紀子期能擔起術師協會之重責,為朝廷輸送更多有用的人才,那才是流芳百世的功勞!”

蔣大師心中一喜,看來陛下有意支持小雪成為日後術師協會會長,“臣定會一旁督促她,讓她以此為己任。”

“哈哈,好!”皇帝陛下滿意大笑,如此一來,國將大定,黎國最少能再安穩個五十年以上了。

術師協會的事情順利解決了大半,紀子期心情也很暢快,去兵部時的腳步都輕鬆了許多。

“崔伯父,前兩日小雪將各地糧草署的數據摘取了部分出來,結合兵部的將士信息以及未來的部署,重新製成了一份宏觀調控表,將小雪的分析和建議寫在了上麵。”

紀子期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崔大人,“請您先過目,小雪再一一給您細說。”

崔大人看著看著,麵上神色由平靜轉為激動,手不自禁地抖了起來,顫聲對著一旁的侍從道:“去,將總署眾人全部喚來。”

“這,這個小雪啊,伯父這次可多虧有你了,要真是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伯父難辭其咎。”崔大人長吐一口氣,有幾分唏噓。

紀子期道:“兵部事務繁忙,偶有疏漏不足為奇,崔伯父不必過於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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