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隻是想和師妹說說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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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說到蔣大師愛吃甜食時,掌珠也驚了驚,瞪大眼插嘴道:“蔣大師居然愛吃甜食?這實在跟他老人家形象大相徑庭啊!接下來呢?”

很快便到了術師協會內部大鬥數的時候,當紀子期提出由兩方學生分彆解答對方夫子出的題,且不論級彆時,掌珠驚呼:“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題你居然也解得出?”

“你又解出來了?”

紀子期說完後,掌珠長長籲出一口氣,僅管早已知曉結果,但在聽當事人親自講述當時事件時,她還是忍不住跟著一起心驚。

“子期,難道你就沒擔心過,萬一那些題你解不出,到時候該怎麼辦?”掌珠問道。

“公主,子期不隻是擔心過,而且是擔憂萬分。可後來民女一想,這次輸了,那就再想彆的法子來整頓術師協會。

既然這是一件非要去做不可的事情,無論失敗多少次,都必須不停嘗試,直到成功為止!”

紀子期道:“這一想,心裡也就坦然了,輸了就輸了,大不了重頭來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子期,其實你想出鬥數這個法子,心裡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是吧?”屢敗屢戰的精神雖可佳,掌珠卻不全信紀子期所言。

“嗬嗬,那是當然,若無一點勝算貿然提出,那是不自量力。”紀子期嗬嗬道,“不停嘗試的前提,是有一定的把握,而不是毫無勝算的魯莽行事。”

“雖鬥贏了,但術數界心中對你含恨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如此一來,你不是為自己樹立了太多敵人嗎?”

掌珠皺眉道:“紀子期,這不太像你一貫的行事作風!”

“這個民女心裡自然清楚!”紀子期正色道:“可是南臨之行,西烈墨之謀略、膽識與野心,相信沒有人比公主與民女更清楚。

黎國之所以近幾十年來穩定發展,與其六十年前大力推廣術數有著密切的關係。

西烈墨能在南臨開鬥室,而且已有十年,說明西羌早在十年或更早前就已開始重視術數對國之發展的影響。

黎國的術數因為術師協會的不識進取,在不斷向下,而西羌的術數卻如初升的太陽正冉冉升起。

按如此下去,不出十年,西羌必定能超越黎國。

我黎國地理位置好,土地肥沃,絕大部分老百姓隻需辛勤勞作便可獲得溫飽。

但周邊各國百姓即使再辛苦,受限於地理環境,仍在饑餓中苦苦掙紮苦苦求生。

因而我黎國不稀罕他國土地,他國卻對我黎國覬覦已久。

若西羌一旦能與黎國相提並論後,必會舉全國之力,發動攻擊,黎國周邊其他國家也定會伺機而動,絕不會放過此機會。

到時整個黎國必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那將是黎國的大災難!

因此,民女才迫切地強勢推行新製度,在最短時間內建立新的根基,試圖保持住黎國術數目前的優勢,讓西羌不敢輕舉妄動!”

掌珠聽得心怦怦亂跳,雙眼盯著因侃侃而談而不自覺全身發著光的紀子期,久久不能離開視線。

這個女子,總是一再地刷新她對她的印象,也難怪,他對她如此傾心了。

奇異的是,掌珠突然發現,她再想起他時,心中竟沒有了原來揪心不已的痛!

“子期,你總是讓我忍不住驚歎!你身為一普通女子,心中不隻有裝有現在的黎國百姓,還裝著黎國的未來。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你讓我十分的敬佩,也讓我自愧不如!

我身為黎國的公主,從小接受皇宮教育,卻仍然沒有你的高瞻遠矚,掌珠慚愧!”

掌珠說完,腦海中畫麵一轉,出現西烈墨那放肆又侵略的眼,她忍不住蹙眉,帶著幾分惱怒暗道:早知他是西羌大王,當日就該讓阿二殺了他,一了百了。

掌珠心中其實隻是如此一想而已,西烈墨能在南臨站住腳,並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其人手一定不少,自己區區二十人,哪會是他的對手?

“公主,”紀子期微微一笑,眼光變得迷蒙起來,似陷入了回憶中。

“若您有機會去到前線戰場,親眼見到那些昨日還與你說笑的熟悉麵容,今日就一個個支離破碎地死在你麵前時,心中定會被深深觸動。

這一觸動之下,心中自會有了想法,一旦有了想法,自會想得更加深遠。”

掌珠若有所思,“因為北地天涼的親眼所見,你不願見到戰爭和死亡,所以你才會不惜以身犯險,如同在南秦等地時一樣?”

“是的,公主,”紀子期點點頭,“如果您見到過戰爭,相信您會跟民女一樣厭惡戰爭!”

“那麼,當你見過戰爭後,你心中的想法是什麼?”掌珠問道:“是想阻止戰爭嗎?”

“是!”麵對著聰慧的掌珠,紀子期直言不諱。

掌珠僅管心中確定了紀子期的想法,聽到她親口承認,還是驚了一驚,“你一弱女子,如何能阻止?或者說,你打算如何阻止?”

紀子期道:“公主,還記得從南秦回京城途中,民女跟您說的話嗎?百姓是羊還是狼,取決於他們的肚子是否能得到溫飽!

黎國百姓如此,武夷西羌百姓亦如此。這兩國之所以全民皆兵,正是因為沒有糧吃,但打仗若勝了,搶到了糧食,便不用餓肚子了!

如同之前的蒼月國一樣。如今的蒼月因為有了黎國的糧食支持,誰還願意去上戰場,冒著生命危險去搶糧?

隻有當百姓人人都有飯吃了,便沒有人願意去當兵,沒有人當兵了,各國的軍力將大大下降,那麼黎國之威脅便可除。”

掌珠被她話語中的謀思所惑,顫聲道:“你,你打算怎麼做?”

紀子期的眼中迸射出光彩奪目的光茫,“發展經濟!不隻是黎國,而是帶動周邊所有的國家一起。

隻有經濟上去了,才可能做到人人皆有糧,才能真正杜絕戰事的發生!”

掌珠猛地站起身,激動萬分:“你打算如何做?”

然後望著紀子期,眼裡亮晶晶的,堅定地道:“不,你不用現在答我!我不管你打算如何做,我隻知道,我要跟你一起做!”

這下輪到紀子期吃驚了,“公主,您……”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掌珠擺擺手,麵上滿是堅毅,“母後一定不會同意的!

但,就像你說的,隻要心中有了目標,一次又一次失敗算得了什麼,我隻知道我想做,我就會想儘辦法,一定要達到目標!”

“公主,”紀子期欲再勸,掌珠卻打斷了她,“子期,你不用勸我,這事我定要做到,你等著我去找你!”

掌珠話已說到此份上,紀子期知她確實心意已決,遂道:“那民女在宮外等著公主。”

這個話題結束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正當紀子期想在告彆時,掌珠突然道:“對了,皇兄開始準備要選妃了,這事你知道嗎?”

“大皇子要選妃?”這個消息紀子期倒是第一次聽到,“我已有幾日未去術師協會,倒是不曾聽說過。”

掌珠道:“皇兄也有些日子未去術師協會了,父皇現在開始讓他處理一些重要朝政了。”

紀子期嘴角噙著笑,並不出聲,這皇家內部家事,聽聽就好,哪容得她置喙。

掌珠看著她,眼裡似有擔憂,“皇兄常說我執拗,可皇兄的性子,其實比我更執拗。

母後說他從小便如此,一旦認定某事或某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後來大些略好些了,但或許是因為那事或那人,並未獲得他的認可,讓他有誓要得到的決心。”

這,沒頭沒腦的,是什麼意思?想起前幾次黎淵莫名的神情和上次似是而非的話語,紀子期心中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真如她所猜想的那般吧?

紀子期迎向掌珠的眼,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掌珠卻避開了她的眼,“子期,今兒個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出宮吧。”

然後坐下後,挺直著脖子重新變回了那個優雅驕傲的掌珠公主,聲音中透著威嚴喚道:“如月,送紀小姐出宮,直到宮外。”

“是。”一個小宮女應聲而入,走到紀子期麵前,“紀小姐,這邊請。”

紀子期看向掌珠,她卻已微微闔上了眼。

她隻得隨那個叫如月的小宮女走出了公主殿。

紀子期一路低著頭想著掌珠話中的意思,未留意到前麵不遠處立著的男子,盯著她的方向,好似等了許久。

見到她的身影越行越近,麵上帶上淺笑,喚了一聲,“師妹!”

紀子期抬起頭,驚訝喚了一聲,“大皇子?”

然後意識到這裡是皇宮,連忙蹲低行了個禮,“民女紀小雪見過大皇子!”

“師妹不必多禮!”黎淵走近,聲音輕柔得像春日裡吹過的風,伸手欲扶她。

紀子期心底突生起一股怪異,下意識退了一步避開了,於是黎淵的手便僵在了空中。

她有些尷尬地站直身子,卻見黎淵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仿若剛剛的一切並未發生過。

“你先下去吧,本皇子親自送紀小姐出宮!”黎淵對著那小宮如月淡淡道。

如月哆嗦道:“大皇子,公主吩咐奴婢要送紀小姐到宮外。”公主之令不敢違,大皇子之令她也不敢違!

紀子期見那小宮女嚇得都有些顫抖了,便道:“大皇子,天色不早了,民女該離去了。”

“下去!”黎淵聲音冷了幾分,俊美的麵容上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儀,卻是對著那小宮女。

如月麵色頓時慘白一片,顫顫微微應了聲:“是!”

紀子期看著這樣的黎淵,越來越覺得陌生。

在南秦時,他是大皇子,身上時時帶著皇族的威嚴不足為奇。

可那時的他,是個廣納良言的上位者,儘管威嚴卻不可怕。

現在的他,讓紀子期生出一種可怕的感覺。

似乎隻要他一怒,隨時可以毫不留情地斬下所有人的腦袋般殘酷,以及唯我獨尊。

“大皇子留下民女,可是有要事相詢?”紀子期壓下心中的情緒,語氣平淡道。

黎淵換回了原本溫和的神情,柔聲道:“許久未見師妹,想同師妹說說話而已。”

紀子期忍不住眉頭皺起,黎淵這話,無論是語氣,還是話裡的意思,都有欠妥當!

在術師協會裡,他們雖同屬古夫子門下,僅僅隻是普通的同門師兄妹而已。

現在,皇宮內,他是大皇子,她是普通民女。

兩人從無深交,亦無私交,哪有什麼話好說?

而且一男一女,又特意支開宮人,單獨一起,憑誰見了,也會生出不好的猜測。

“大皇子若有話說,下次到術師協會古學堂裡,也是一樣的。”紀子期溫聲道,聲音裡透著疏離,“天色已晚,民女該回去了。”

“師妹不知師兄已經離開了古學堂嗎?”黎淵聲音清冷。

離開了?嗯,剛剛掌珠好像提過。

隻是紀子期自從聽了掌珠的話後,思緒有些亂,現在偏又遇到擺明不肯讓她走的黎淵,心裡更亂,一時倒忘了。

“剛剛掌珠公主提過,民女一時忘了!聽說大皇子已開始獨自處理政事了,恭喜您。”

紀子期深呼口氣,壓下心頭的紛亂,微笑道:“掌珠公主還說皇後開始為大皇子選妃了。

相信皇後一定會為大皇子選中一位無論樣貌家世,才貌性情,都能與大皇子相匹配的絕色女子,民女就先在這恭喜您了!”

黎淵的麵色突然變得難看,貴氣容上露出冷然笑意,盯著她的眼裡寒光點點,“師妹這是什麼意思?”

“民女沒什麼意思,隻是恭喜大皇子而已!”紀子期迎著他眼中的寒意並不退讓,麵上笑容淡淡,

“民女現在不隻是一等術生紀子期,也是威遠將軍杜峰的未婚妻紀小雪,身為女子,自該有些避諱。

單獨與未婚夫以外的年輕男子相處,會被有心人說閒話的。

大皇子既對民女有師兄妹之情,還請大皇子體諒民女不能陪您久聊的心情!”

紀子期行了個禮,轉身欲走,“民女先告退了。”

黎淵卻上前一把拽住她衣袖,怒道:“誰準你離開了?”

力氣之大差點站紀子期站立不住倒入他懷中。

穩住身形的紀子期驚呼一聲,“大皇子,請鬆手!”

黎淵抓住她衣袖的手卻不鬆開,麵上罩著寒冰,聲音殘忍,“誰敢說閒話?本皇子立馬拔了她的舌頭,砍了她的腦袋!”

“大皇子,請鬆手!”紀子期頭微垂,盯著他抓著她衣袖的手,忍著怒意與驚慌,沉聲道。

那身上散發出的冷意與疏遠,好似隔了千山萬水般難以追索,黎淵的心一陣刺痛,手不自主地鬆開了。

紀子期快速後退兩步,仍是低著頭不看他,語氣聽不出情緒,垂著的睫羽映下一片灰暗,遮住了那眼裡的不耐煩,

“大皇子,民女可以先行告退嗎?”

黎淵攏在袖中的手握緊又鬆開,雙眼微眯狠狠盯著她,炙熱得如同這盛夏裡的陽光,似要將她灼出洞來。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咦,子期,你還沒出宮嗎?皇兄,你怎麼在這?妹妹剛見到你身邊的宮人正四處找你,好像說父皇有事與你相商!”

是掌珠,紀子期強裝鎮定的神情鬆了下來,她是為了她而來的!

紀子期抬起頭,望向走近的掌珠,感激微笑道:“公主,民女正準備出宮,碰巧遇到大皇子,打了個招呼,這就離去了。”

掌珠牽起她的手,感覺到她微微的顫抖和僵硬,微楞了楞,麵上笑容不減,“那正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還有些不大明白的地方。

來,我親自送你出宮,咱們邊走邊聊!”

然後轉過頭好似看不見黎淵麵上的鐵青,嬌笑道:“皇兄,妹妹先走了,你快去見父皇吧!”

出得宮門,看到外麵候著的杜樂,紀子期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著掌珠真誠一鞠躬,“謝謝公主!”

掌珠受下了她這一禮,歎道:“今日是我召你進宮的,自該將你平平安安送出來。日後,你好自為之吧!”

“民主記住了!日後定會遠離不該靠近的人!”紀子期道。

掌珠張張嘴,欲言又止,“子期,皇兄一輩子還未受過任何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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