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小雨與蘇謹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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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江湖上突然出現了一名代號為“少爺”的殺手,取代了原來煞血堂排名第一的殺手白澤,成為了殺手界的第一人。隻不過,他的第一來得甚有爭議。

江湖殺手排名,向來以殺手接活的難度、成功率以及賞銀來判斷,武功的高低,反而並不是最重要的。

名為少爺的那人,從未傳出接過任何高難度的活。而他取代白澤的原因,是因為他與白澤進行了一場模擬暗殺比試,白澤輸了,並且公開承認他輸給了少爺。

而後,煞血堂更改了排名,讓一眾江湖吃瓜群眾深感兒戲,可這是人家煞血堂內部的事情,關他們這些外人什麼事?江湖人士相互嘀咕幾次,不得其果後,聳聳肩,你們愛咋地咋地!

不過因為如此,大家對少爺其人,充滿了好奇,而後發現更奇怪的是,幾乎沒有人知道少爺是誰!他就像一個憑空捏造出來的人一樣,並不曾真實存在。

除了偶爾流傳出的一些傳言,比如,他精通術數,最少有術生之能等等。江湖群眾對此傳言的反應是齊齊呸道:這麼厲害為什麼要來跟他們搶飯吃,不信!

——

十六歲的小雨離家出走了,她給蔣靈留了信,說她要去找少爺。

蔣靈逼著她必須儘快訂下人家,小雨不想,而且她也想找蘇謹言問個明白。

如果他真的不要她,她就死心嫁人!

小雨是個有幾分古靈精怪的丫頭,比之葉小嬌,少了幾分驕縱張揚,多了幾分甜美嬌憨。

她知道自己的樣貌,即使換了男裝,若是這樣出去,實在太打眼,便找藥店配了一些黃色的粉末狀的藥粉,不傷皮膚的。

她離開的時候,已是六月下旬,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在外行走,極易出汗。

粉末是黃色的,被汗水一衝,容易現出原形。

因而小雨便隻敢在早上太陽未出前走一段路,其餘的時間均是雇馬車。

這些獨自在外的不便,難不倒小雨,對她來說,最迷茫的是:江湖在哪?煞血堂在哪?

趕了七天路,來到了湘西,小雨停了下來。

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不是法子!

某日在茶樓聽故事時,小雨突然靈機一動。

她走到說書先生的桌子邊,道:“先生,可以點故事嗎?”

“這位公子想聽什麼樣的故事?”說書先生合上手中的書,微笑問道。

“關於江湖的,和煞血堂的。”小雨笑眯眯道:“先生,在下自小愛武,但因個子生得瘦小,與武無緣,便想聽聽江湖中各英雄好漢的故事,過過癮也好!”

小雨的個子在女子中不算矮,若扮成了男子,便是一個麵色蠟黃滿臉病容的瘦弱男子。

說書先生見她笑容可掬,又憐她身子病弱,便點頭應了下來。

煞血堂排名第一的殺手少爺,是近來新崛起的人物,說書先生先講了幾個江湖中有名的傳奇故事後,自然也講起了關於少爺戰白澤一事。

小雨聽得內心狂跳不已,她幾乎百分百可以肯定這個代號為少爺的殺手,便是她的少爺,蘇謹言。

“先生,”小雨裝作好奇和不經意的樣子道:“既然這煞血堂這麼有趣,那它到底在哪裡?”

說書先生嗬嗬道:“小公子,這煞血堂是殺手組織,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怎會讓人輕易知道它的位置所在?要不然哪天被人一鍋端了,可就虧大發了!”

這樣啊,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以為就能知道結果了,誰知卻是到這樣的答案,小雨心裡十分失望。

“不過嘛,”說書先生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有一處,江湖中人最愛去。”

“哪處?”小雨眼睛迅速發亮。

說書先生道:“煙花鎮的煙花樓!凡是江湖中人要進行什麼交易,大都會約在那裡接觸。聽說裡麵應有儘有,賭坊青樓酒肆客棧,一條龍服務!”

小雨好奇道:“先生去過嗎?”

說書先生麵帶可惜:“老夫日日講那江湖中事,倒是想進去瞧一瞧,隻可惜那裡隻接見三種半人。”

“哪三種半人?”小雨越發好奇,追問道。

“江湖中人、買家、青樓女子三種,還有半種,便是要前去應征的丫鬟小廝。”

說書先生見她眼光閃動,好心勸道:“小公子,那裡麵除了丫鬟,就算是小廝,也要有幾分功夫在身才行。小公子你身子這瘦弱,又沒有功夫,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小雨嗬嗬道了謝。連青樓都敢去的她,一個煙花樓,她怎會不敢去?而且,那是唯一有機會找到蘇謹言的地方。

煙花樓所在的地方煙花鎮,距此地不遠,約三天的路程。

小雨包了一輛馬車,連著趕路,三天後到了煙花鎮。

煙花鎮不愧是傳說中江湖人士聚集之地,有很多凶神惡煞的漢子,背著大刀長劍,露出半個肌肉糾結的膀子,走來走去。

像隻小雞仔落入老鷹群的小雨,不但不害怕,反而有幾分興奮。

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這煙花鎮,就像是江湖人的老家一樣,不管在外麵如何欺淩弱小,回到這煙花鎮,一切都得按規矩來。

所以煙花鎮除了江湖人士,也有很多正經的商鋪食肆,小雨隨意一瞟,居然瞟到了唐氏商行的標誌。

明知裡麵的人不可能認識她,她還是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臉。

按照說書先生的說法,若想進去煙花樓,隻能進去做丫鬟。

小雨想了想,便買了兩套平常的女裝,換回了正常裝扮。

臉上得遮掩,身形也是得遮掩的。

經過一番折騰後,本來瘦弱的小子,變成了一個身形微胖的醜姑娘。

煙花鎮最不缺的,就是新鮮事。

小雨的變化,對客棧的小二來說實在算不得新鮮,連好奇的眼神也沒給她一個。

憑著一張乖巧的嘴,小雨順利地進入了煙花樓,做了一名替客人端茶送水的丫鬟。

煙花樓有煙花樓的規矩,來此地吃喝玩樂或談事情的江湖人士,若想嫖去花樓,若想賭去賭坊,總之,絕不允許獸性上來了,隨意找個丫鬟就地解決這種事發生。

但不允許,不代表不會碰到這種人。

相反,有時候有些事情越是明令禁止,越是有人想偷偷嘗試,因而大事辦不了,占點小便宜之類的事情,時常發生。

也因此,煙花樓找小廝要找有些功夫的,多少也可以阻止一下,免得鬨出大事無法收場。

今日倒黴的小雨,便碰到了一個趁機借著醉意,想吃她豆腐的酒客。

做了丫鬟,偶爾被人摸摸小手,摟摟小腰之類的,對煙花樓的人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出來混,哪可能獨善其身?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為了不得罪客人,保住這份工,隻要不過份,大都咬咬牙忍過去就算了。

而一些地位不太高的江湖中人,手中銀兩不多,去花樓包不起花娘,便會利用這些丫鬟們的心思,吃吃豆腐過過癮。

今日不好彩,煙花樓來了一個習慣占丫鬟們便宜的慣犯錢大,三角眼,滿口黃牙,一副猥瑣的樣子。

丫鬟們個個都被他占過便宜,心裡對他極為反感,不想伺候,便指使了不明真相的小雨給他送酒。

錢大看著來的是個新丫鬟,雖然樣貌普通,身材臃腫,但好歹是個母的。

心下一喜,趁著小雨倒酒的時候,那雙烏黑的爪子便摸上了小雨的手背。

小雨一聲尖叫,手一抖,將酒壺中的酒儘數灑在了那錢大的身上。

“臭丫頭!怎麼伺候的?連斟個酒都不會!”錢大惡人先告狀,“叫你們管事的出來!”

廳裡的客人原本都在安安靜靜地喝著小酒,聽到聲音,不少人下意識就望了過來。

然後看到錢大那張嘴臉,以及站在一旁麵帶怒意的麵生的小丫頭,都了然地翻了個白眼,麵露不屑地扭回了頭。

小雨怒道:“明明是你摸我的手在先,我才會將酒灑到你身上!”

咦?又有不少人轉過了頭,這丫頭有點意思,居然敢直接說出來!

有些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反正在這煙花樓裡也出不了大事,又自顧自喝起酒來。

有些則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看接下來這事情會如何發展!

錢大被揭穿,有些惱羞成怒,“誰看到老子摸你了?彆憑白無故地冤枉人!反倒是你將酒灑到老子身上,是明擺著的事實!”

說著還故意將身上被酒淋到的位置顯擺出來,好似怕人看不到似的。

負責大廳的管事已經匆匆趕過來了,看到錢大,約摸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隻要不過份,管事自然願意息事寧人。

他沉著臉吩咐小雨,“小雨,快給錢壯士道歉!”

然後又對著錢大賠笑:“錢壯士,小雨新來的,不懂規矩,衝撞了錢壯士,在下讓她給您道個歉,還請錢壯士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與一個丫鬟一般見識!另外,今兒個的酒錢算在下的,當成是給錢壯士賠禮如何?”

錢大哼哼兩聲,鼻孔朝天,等著小雨服軟道歉。

小雨卻不乾了,她的小手,連少爺都沒摸過,居然被眼前這個惡心的人給碰了,雖然隻是碰到了手背,也讓她膈應的不行!

這讓她如何能開得了口道歉?不踹他十腳八腳,都實在難消她心頭之恨,何況還要反過來道歉?

小雨的倔性子一上來,嘴一抿,大聲道:“我沒錯!是他摸我的手在先,我才灑了酒,該他給我道歉才是!”

哎喲,小丫頭膽子不錯!廳中不少人興致更高了,原本有個暈睡在一旁的人,也慢慢地坐起了身。

錢大下不了台,自是不甘示弱,“臭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摸你,你得拿出證據來!

再說了,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幅德性,又肥又醜,比那母豬還不如,送給我都不要,還摸你?摸頭母豬都比你強!”

這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算是相當毒了,若此時站在錢大麵前的是彆的丫鬟,隻怕早就羞愧地跑開了。

可是對小雨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樣貌,而且她現在的樣子又不是她真實的樣貌。

所以錢大幾句打擊的話,哪能讓她退縮?

她冷笑一聲,“我是拿不出證據!但我敢發誓,如果我冤枉了你,我願醜過母豬!”

然後頭一揚,對著錢大大聲挑釁道:“你敢發誓嗎?發誓若你所言有半句虛假,你便隻能娶頭母豬!”

此言一出,大廳裡頓時熱鬨起來了,一些原本隻靜靜看熱鬨的人,吼吼地開始起哄了。

看不出這丫頭倒是個伶俐有個性的!

江湖中人本就重承諾,特彆是大庭廣眾之下發的誓,而且錢大認為自己,一向將這些小丫鬟的心思拿捏得很準,因而吃豆腐的時候,從來不遮掩,隻要那些丫鬟們不出聲,其他人看見了也就當彆人是在打情罵悄而已。

因而錢大剛剛的行為,若說沒有人看見,還真是不可能。

如此這樣一來,錢大更不可能發誓了。

不敢發誓,那便是默認他剛才是誣陷這個小丫鬟了。

喝倒彩的聲音越來越大。

錢大麵子上掛不住,黑漆漆的爪子一舉起,就想朝小雨煽過去。

廳內傳來驚呼聲。

沒有人料到這錢大居然如此不要臉,摸了人家小丫鬟的手,誣賴人家將酒倒在他身上,被揭穿後,居然直接就想動手打人!

要知道,江湖中人最瞧不起的,便是仗著自己有些功夫,欺負婦孺的人!

煙花樓的管事,站得遠了些,錢大那巴掌又快又猛,要阻止已是來不及。

眼看那小丫頭就要受傷,眾人皆有些不忍地彆開了頭。

那巴掌眼看就要煽到臉上,小雨躲避不及,下意識地等著劇痛傳來。

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傳來,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錢大的。

他一手捂著右手手腕處,一邊怒吼,“誰?誰敢偷襲老子?給老子站出來!”

眾人隻看到那鮮血從他指縫間滲出,卻不知傷得如何。

先前坐起身的男子,踉踉蹌蹌地朝錢大走了過來,“是爺!爺出來了,你待如何?”

男子的腳步很浮,好似站不穩似的,然而當廳裡的人看到他的樣子後,全部色變,迅速讓出了一條路。

他的樣子很普通,二十來歲,放在人群中,屬於看過一眼便會忘記的人,毫無出彩之處。

錢大見到他,麵色更是蒼白,雙腿已有些顫抖,卻不願輕易認慫,“你,你為何要偷襲我?”

“為何?”男子突然笑了,那一笑居然帶了幾分動人的神情,“我白澤出手,需要理由嗎?”

錢大噎住,麵孔漲得通紅,雙眼裡射出狠毒的光,卻說不出話來。

頓了片刻,一跺腳,灰溜溜走了。

白澤?他就是白澤?與少爺比試過的白澤?小雨的心怦怦跳了起來,若是問他,應該能知道少爺在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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