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掌珠與西烈墨(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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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烈墨的父王西羌王是個頗有野心的大王,他一心謀劃著吞並黎國的大計,登基後,日日夜夜都在思索著如何能實現他的大計,殫精竭慮。

而與他的野心十分不相襯的是,他卻是個十分專情的男子,他娶了西烈墨的母親,西羌第一美女為王後之後,再也沒碰過其他的女子。

西羌王室與朝廷曾提出多次抗議,認為西羌王有為西羌開枝散葉的義務。

不過西烈墨的外祖,即西羌王後的娘家,也是西羌有名的望族,加上西羌王的強勢和堅持,最後便不了了之。

西烈墨出世的時候,西羌國天降祥瑞,七彩霞光滿天,被信奉上天的西羌百姓,認為是他上天派來拯救西羌的天之子。

他的容貌集合了他父王母後全部的優點,甫一出世,便是西羌最俊美無雙的男子,西羌王大喜,與王後視其為珍寶,疼他疼到了骨子裡。

後來,西羌王遇到了後來的國師,原名苟之棟,後來賜名的西之棟,在他的協助下,西羌國的手伸到了黎國京城,甚至皇宮內。

因而黎國發生的許多事情,均在最快的時間內傳至西羌。

在西烈墨六歲那一年,掌珠公主出世了,她絕美的容顏震驚了黎國,也引起了西羌王的好奇。隨後,一副掌珠的畫像隨同其他的信息一起送回了西羌。

西羌王看著手上那幅沉睡的嬰兒圖,不得不承認,長大後的掌珠公主,定會是這世間第一的美女。

他看了看自家兒子英俊無雙的臉,心想著,能配上自家兒子的女子,怕非這掌珠公主莫屬了,便開玩笑道:“墨兒,這掌珠公主看來是為你而生,以後娶了她為王後可好?”

那時的西烈墨並不懂這樣的戲言裡,暗含了他父王的野心。他看了眼畫中的嬰兒,隻覺得她生的真是可愛,便咧著嘴笑了。

從那以後,每隔幾個月,總會有大批掌珠日常的畫像,送往西羌王宮,有沉睡時的,有打哈欠的,有發脾氣的,有委屈大哭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活靈活現,好像在現場親眼所見一般。

待掌珠公主再大些後,傳回來的畫像中,便隻有她恪守公主禮儀、端莊驕傲的樣子了。然而熟悉了她每一個表情的西烈墨,能從她細微的眼神變化中,知道她當時是不屑、憤怒還是無聊。

這些畫像陪伴他走過了年少的青春時光,她必將會是他的王後,也成了他心底從未懷疑過的執念。

即使在他聽說掌珠喜歡上了一名男子時,他亦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她喜歡上彆人,那是因為他未出現,倘若他出現了,她定會喜歡上他!

因為他的父王說過,黎國的掌珠公主,是為他而生!

——

作為黎國的長公主,又是皇帝陛下和皇後最疼愛的女兒,掌珠的嫁妝多到即使是王公貴族也咋舌的地步,那裡麵還包括了西烈墨送過來的聘禮裡,指定是送給掌珠的物件。

當初前來送聘禮的西羌官員道,送給公主的那些禮物,全是他們的大王西烈墨親自細心挑選的。言外之意不過是想說明西烈墨是如何地重視她而已!

嗬,掌珠內心嗤笑了一聲,禮貌地收下了那些禮物,一轉身讓人鎖進了櫃子裡。

掌珠拜彆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離開皇宮的時候,沒有哭。

路是她選的,無論如何,她也會儘自己的力量,努力向著自己想走的方向走下去。

西烈墨派人送來了西羌的嫁衣,掌珠沒有穿,她堅持在黎國的時候,穿黎國的嫁衣,待到了西羌在換上西羌的嫁衣,西羌迎親團各官員商量後默許了。

今夜,是掌珠離開黎國皇宮的第一個晚上,貼身大宮女如月幫她換下了身上華麗的嫁衣,取下了頭上沉重的鳳冠,順便體貼地捏了捏掌珠早已僵硬的脖頸。

那鳳冠上鑲滿了無數華貴的寶石,加上純金製作,少說也有十來斤,掌珠硬撐著戴了一天。

這是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心意,她不能辜負,而且作為女子,誰的一生沒曾幻想過出嫁的那一天呢?

對於掌珠來說,僅管她的婚姻是政治聯姻,也無妨她在心裡圓一個新嫁娘的夢。

肩頸鬆了一些後,掌珠揮手讓如月下去休息了。

她坐在銅鏡前,披散著發,看著鏡中麵色蒼白、露出幾許迷茫的自己,有一瞬間的怔仲。

然後鏡中人露出一絲從未現於人前的苦澀又脆弱的笑。

掌珠緩緩閉上眼,現在她還沒有後悔,隻是,請允許她獨自脆弱一會吧。

幾個呼吸後,肩膀酸疼處傳來酥麻酸軟的感覺,有雙手在她的肩部遊走,輕捏重揉,按摩手勢異常熟練,正在幫她舒緩疲勞。

力道比如月要大些,想來是隨行的宮嬤嬤了。

怪不得母後這麼信任她,光這一手按摩的功夫,足以傲視整個皇宮了。

掌珠閉著眼,那舒爽勁一直延伸到她整個的背部,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聲。

那雙手似乎頓了頓。

掌珠想著今日趕了一天的路,想必宮嬤嬤也累了,而且她年歲不輕,去到西羌還有二個多月的路程,掌珠真擔心她身體會吃不消。

於是邊睜開眼邊道:“嬤嬤,您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然而鏡中浮現的,卻是一張舉世無雙的似笑非笑的臉,邪魅修長的眼,勾起的嘴角帶著玩味。

那眸裡是一片看不清的晦暗。

掌珠驚呼一聲,幾乎是從梳妝台前跳起,一手指著對麵的男子,胸脯起伏不定,話不成音:“你…你…”

“見到本王,公主是不是欣喜若狂?”西烈墨嘴角弧度越發上揚,雙手拇指與其餘四個手指頭來回移動摩擦,似在回味剛才即使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的柔軟滑膩的觸感。

想到剛剛這人居然幫她按摩了這麼久,那雙討厭的手,居然在她的肩上停留了那麼久,掌珠氣憤不已,看到他可惡的笑臉,想也不想,手一揚就用力揮了過去。

隻是這次並沒有像元宵那晚一樣,直接揮到西烈墨的臉上,而是被他半路截住了。

他握著她的手腕,不輕不重,隻是力道拿捏得剛剛好,讓她無法掙脫。

“放手!”掌珠沉著臉,冷冷道。

“若公主保證不再對本王隨便動手,本王自當放開。”西烈墨絲毫不被她的麵色影響,笑得可惡。

掌珠怒道:“大王半夜潛入本公主房內,又對本公主不尊,莫說隻是動手,就算是被當成刺客被人砍了,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不尊?”西烈墨眼裡的淩厲一閃而過,轉而恢複如常,輕笑道:“本王心疼自己的未婚妻,親自動手幫她緩解一下酸痛,何來不尊?”

“大王動手之前,可曾想過,要問問本公主的意願?”掌珠垂下眼,緊緊盯著自己手腕處,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怎麼看怎麼討厭。

西烈墨眸光閃動,“公主的意思是,你不願意?”

掌珠聲音清冷,“大王,本公主雖是未來的西羌王後,但現在,還是黎國的公主,還在黎國的土地上!我黎國向來講究禮數,未婚夫婦在成婚前,連見麵都是不允許的,更遑論大王如此失禮的舉動?”

西烈墨的聲音亦冷了兩分,他漫不經心道:“本王不遠千裡,扮成侍衛前來黎國迎親,本隻是想給公主一個驚喜!如今看來,公主似乎不但沒有半分感動,反而指責本王沒有絲毫禮數!”

“大王來親自迎親,本公主自是感激大王的厚愛,但大王的厚愛,還請建立在合乎規矩的禮儀之上,掌珠不管是身為黎國的公主,還是未來的西羌王後,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女子行為的典範!請大王明白體諒掌珠的難處!”

掌珠頭微偏,“夜深了,今夜之事還請大王守口如瓶才是!請大王慢走,掌珠不送!”

西烈墨眸中神色更深,他雙眼鎖住掌珠完美的側顏,看不透在想些什麼。

許久後,他麵帶笑容,拱手道:“公主早些休息,本王,不打擾了!”

西烈墨離開後,門外纏著阿玉的西羌侍從收回了手中的劍。

阿玉進入掌珠房內,跪地告罪:“屬下剛剛去安排人手值夜,未能及時阻止外人入內,請公主恕罪!”

掌珠揉揉眉心,“起來吧!不關你的事!時候也不早了,明早還要趕路,你先下去休息!”

頓了頓,又道:“喚如月進來!”

阿玉道了聲是,退出了房間。

隻要一想到肩膀上曾被西烈墨按捏了好久,掌珠就鬱悶得不行,雖然是隔著衣衫。

她總覺得肩上似有蟲子爬過似的,熱辣辣的難受。

她必須再洗十次,並且將身上這件衣衫立馬燒掉!掌珠心中暗恨。

轉而又想到自己剛才,身著單衣披頭散發的樣子,居然就被那個爛攤子給看了去,心中越發恨得厲害!

此時的掌珠尚不曉人事,宮嬤嬤對她新婚之夜的教育,放在了到達西羌後、舉行婚禮前的第三日。

倘若她知曉剛剛不自覺地呻—吟,曾讓西烈墨的身體起了怎樣的悸動,一定會大罵他無恥淫賊,怕不是簡單幾句擠兌那麼輕易放過了!

西烈墨出得掌珠房門後,他的侍衛阿從立馬跟在了他後麵。

阿從的麵色十分難看,帶著憤怒,他的主子西羌大王,瞞著朝野上下,扮成侍衛隨著迎親團來到黎國,隻為了給未來的王後一個驚喜!

可那公主不但不領情,還話裡話外地斥責自己主子不懂規矩!

而讓他更不解的是,他的主子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對方不但沒有感動反而被人趕了出來,居然沒有一絲的怒意,反而自出來後,嘴角微微翹起,暗示著他此時十分愉悅的心情!

西烈墨並非沒有生過氣,在掌珠指責他不顧她的意願,私自進入她房間內,並冒充她的下人,為她按摩視為對她的不尊重時,西烈墨確實有過一瞬的不愉快。

然而掌珠掩在黑發中巴掌大絕美的臉,身著冬日厚重單衣仍然撩人的身形,還有她從未示於人前的脆弱,以及那隔著衣衫仍能想象得到的絲滑手感,包括那醉人的讓他熱血沸騰的呻—吟聲,讓西烈墨覺得,這一切都很值得!非常值得!

如果他能再多得點甜頭,他覺得即使被掌珠再呼上一巴掌,也沒所謂,就像上次元宵的晚上,在黎國皇宮一樣。

西烈墨手指輕輕撫上他性感的薄唇,再次回味起自那日後,他回想過無數次的、那晚品嘗到的甜美,眸中精光閃過。

——

既然西烈墨已現了行蹤,自然不能向先前一樣繼續待在侍從中間。

恢複了身份後,黎國隨行送嫁的官員,以及西羌的迎親團除了每日要向掌珠問安外,還必須先向西烈墨請安。

以身份高低來說,掌珠也同樣需要向西烈墨問安才是!

但,按照黎國的習俗,準備要成婚的未婚夫婦是不宜婚前見麵的。

而且掌珠心中,對遵守這一禮儀十二分的樂意,因而並無每日去給西烈墨請安的打算。

隻是,這是黎國的習俗,而非西羌的習俗。

第二天早上,西烈墨接見了黎國送嫁官員,寒暄一陣後,狀似無意道:“按我西羌風俗,未來的王後應該同本王一起,接受各位的請安才是!卻不知貴國的公主,為何不出來與本王一起?”

送嫁官員中有禮部的官員,他隨即站出來,拱手道:“回大王,我黎國風俗,未婚夫婦成婚前不宜見麵!”

“哦?本王倒是第一次聽說!”西烈墨一根手指來回輕輕摩挲下巴,整個人略略前傾,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

“按理說,公主身為黎國的長公主,自然要遵守黎國的禮儀,但她同時又是西羌未來的王後。

當兩國風俗相衝突時,不知餘大人覺得,貴國的公主是該繼續遵循黎國的風俗,還是改為遵守我西羌的風俗?”

“這……”禮部餘大人一抹額頭虛汗,“下官,下官需與其他禮部官員商議後,再回複大王。”

“那好,本王給你半個時辰,請商議後,速速給本王一個結果!”西烈墨坐直身子,似笑非笑,

“聽說黎國禮部所定下的規矩,舉國上下都得遵從,包括貴國的皇帝陛下和所有皇室中人。

因此,本王希望餘大人能秉持禮部精神,勿向權貴屈服,一切以禮為先,然後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大王!”這話裡明晃晃地暗示,此事不宜向公主請教!餘大人自是聽明白了。

隻有半個時辰,他火速召集其他幾位禮部官員,共商對策。

黎國自開國以來,從未有公主外嫁的先例,此次掌珠嫁到西羌,本就讓禮部傷透了腦筋,因為一切根本無前例可循。

按理說,如果西烈墨不出現,在未離開黎國前,一切均按黎國習俗來,所有人包括西羌迎親團都無異議。

結果,西烈墨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的規矩。

因為他是一國的王,而掌珠是他未來的王後。

其實從禮上來說,禮部仍然可以堅持在黎國境內,按黎國的習俗來;但從情上來講,老於世故的餘大人覺得,就算是皇帝陛下在此,應該也會答應按西羌的習俗來。

因為西烈墨是掌珠公主未來的夫君,而掌珠公主以後在西羌王宮的榮辱,全係於西烈墨一身,適當的向他低頭,幫助掌珠公主討他的歡心,在西羌王宮儘快站穩腳跟,比習俗什麼的,禮儀什麼的,重要得多!

餘大人此言一出,另幾位大人深表同意,而後,餘大人回了西烈墨:“既然大王親自前來迎娶掌珠公主,自然一切得按西羌禮儀來!”

“如此甚好!”西烈墨俊美麵容上露出滿意笑容,“這樣吧餘大人,本王與各位一同前往掌珠公主所在,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於她。”

這個……餘大人頓了頓,“是,大王!”

昨晚重新泡了個澡,將肩膀搓得發紅,然後將那件單衣剪成了十八塊之後,掌珠清清爽爽地睡了個好覺。

用完早膳,她坐在房內,等著黎國送嫁官員和西羌迎親團過來請安後,便起程往下一個驛站。

請安的人到齊後,有宮女打開了門,眾人隻能看到隔著屏風後隱約的曼妙身影。

“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伏地高呼。

高大的身影立在那些官員的一旁,從裡麵望出來,看不到其所在。

“起身吧。”掌珠淡雅威嚴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時候不早了,準備出發。”

“公主!臣有事啟奏!”餘大人忙道。

“餘大人請說!”掌珠客氣道。

餘大人拱手道:“公主,西羌大王既然親自來迎親,還請公主按照西羌禮儀,明日起,隨西羌大王一起接受兩國官員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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