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芙臉上沒有露出半分驚慌:“是,因為我的裙子突然被潑了水,婉儀好心讓我去她的房間換,本來領著我的那名女傭說好在門外等我,可我一開門出來,就隻看到了謝辭在外麵,那是我跟他第一次見。”
沈硯舟調過監控,也問過那名女傭,確實和裴婉芙目前說的一樣,而謝辭想要找她私下談話還要用潑水這種方式,想來兩人的確是第一次見麵,知道裴婉芙沒有撒謊,這讓沈硯舟對她的觀感稍稍有了改善。
但女傭也不知道謝辭要見裴婉芙是為了什麼,於是他繼續問道:“你們說了什麼,我看到你們靠得很近,可你是齊諾的女朋友。”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好像在查犯人,請問我是犯了什麼罪嗎沈先生?”裴婉芙無辜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清澈,絲毫不像是彆有用心的模樣,沈硯舟停頓片刻,把本來要說的話換了個順序:“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能隻想著依附彆人,自己強大起來才最重要。”
大概是這張臉和妹妹很像,他不希望這張臉的主人自甘墮落,為攀高枝在男人間左右逢源。
裴婉芙笑意微淡,她承認自己要做的事算不上良心,但還輪不到一個既得利益者來說教自己:“請問沈先生是把我我錯認成婉儀了嗎?不然你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教育我該怎麼做個‘好’女孩?”
她本來還想質問,那沈婉儀此前一直同時和齊諾、謝辭兩個男的曖昧不清,是不是也叫不自尊自愛,可一想到這件事與沈婉儀無關,她沒必要因為她哥哥的言論把什麼都沒做的她拉進來評判,於是改了個口:
“如果沈先生覺得我和謝辭私下說話就是我腳踏兩條船,那麼沈先生今天私下約我見麵,是不是也在給齊諾戴綠帽,你是不是也一點都不自尊自愛,居然和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在咖啡廳私會?”
裴婉芙厲聲厲氣,她最是擅長怎樣在話語中找到最有利於自己的點發起進攻。
沈硯舟一愣,第一次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看著她,好像看到了一朵玫瑰的具象化,豔麗、帶刺,將美得具有攻擊性表現得淋漓儘致。
裴婉芙則直接點出男人的心思:“沈先生今天過來,不就是覺得我是個壞女人,想讓我離婉儀遠一點。”
“我也實話告訴沈先生,不管我與齊諾謝辭是什麼關係,都絕不會有一點害婉儀的心思,我把她對我的友情看得跟我的命一樣重。”
這是實話實說,畢竟如果刷不滿沈婉儀的好感度,她早晚要領盒飯。
“你……”沈硯舟心中暗驚,能說出這種話來,如果不是真心的,那他隻能說裴婉芙的演技實在太好。
“言已至此,如果沈先生依然不放心我,要麼就讓婉儀來親口跟我說不想跟我做朋友,我便絕不死纏爛打;要麼沈先生也可以用其他手段逼我就犯,反正您的身份地位遠比我高,想處理我一個普通學生不就是一句話的事。”說到後麵一種方法時,裴婉芙語氣涼薄。
“我還有其他事,先走一步,沈先生慢用。”裴婉芙麵前的咖啡沒有喝上一口,便拎起了包走人。
沈硯舟看著麵前空了的座位和還在冒著熱氣的咖啡,神情複雜。
……
回學校的路上,裴婉芙查看沈硯舟的好感度,已經由負數變回了0。
果然,她又賭對了。
對於對她一開始便抱有惡感的人,一昧地溫順討好是沒用的,最先要做的,應該是打破他的成見。
而且沈硯舟和齊諾、謝辭又有一點不同,她的這張臉對後兩者沒用,齊諾和謝辭其實分得很清,不會因為她這張臉與沈婉儀相似就將對她的感情轉移到自己身上。
但沈硯舟不是沈婉儀的愛慕者,而是親人,尤其還是對妹妹有愧疚的兄長,再加上他本身大家長的性格,或多或少在某些時刻會將對沈婉儀的情緒移植到她身上,比如他覺得自己的妹妹是美好純潔的,便不會希望看到她頂著與沈婉儀相似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