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謝卻海棠飛儘絮(2 / 2)

可誰能想到,為了活下去,阿命竟然打著乾脆殺掉皇帝的主意?

男人垂下眼簾,眸中劃過諷刺,轉瞬又前所未有地堅定起來。

他淡淡道:“寂安,我們彆無選擇。”

對於忠義侯府來說,與阿命合作是唯一的生路。

畢竟她身後還有著北元舊部,畢竟,她還缺一個和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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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從容趕回忠義侯府時,阿命也出了醉春樓。

狄勒跟在她身後:“將軍,有人跟著咱們。”

朱雀大街行人如山海,過了晌午不少權貴家的仆從們上街采買,時常能看到便服的錦衣衛進行稽查巡邏。

阿命略略掃了周圍一眼,不甚在意道:“去趟帽兒胡同。”

她的牙牌還戴在身上。

按照大魏律法,襲官殺官是重罪。

帽兒胡同是錦衣衛在皇城外落腳的地方,也算是一處官衙。

狄勒跟著她與人群摩肩接踵,經過無數叫賣的攤販後,二人與人群的主流方向相背,拐彎進了一處荒僻的胡同。

胡同狹窄,風吹起落下的綠葉,留下沙沙聲。

阿命背著雙手,和狄勒說起原先在北元的趣事。

君臣二人北元語交流,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狄勒健談,有他在的地方不會無趣。

等出了胡同,要向帽兒胡同走去時,阿命忽地頓住腳步。

狄勒也若有所覺,轉身看向身後。

十數之多便衣持短刀的蒙麵壯丁將兩人緊緊包圍。

為首之人腰間掛著一枚木牌,阿命認出那是淮安府侍衛的腰牌,她眸子一眯,緩緩道:“慶願派你們來的?”

對麵之人並未作聲。

他們是訓練多年的暗衛,對敵時從不說廢話,不見屍首,勢不回轉。

“上!”

那人冷喝一聲,手中雙刀化作圓形鏢以飛速旋轉之勢襲向阿命,未待女子抬眼,身形高大的狄勒便拔出腰間匕首擊落其中一隻。

戰鬥一觸即發。

周遭數十道人影齊齊攻向阿命,他們訓練有素,隊伍錯落有致,迅速組成陣法,縱使阿命將其中一人擊倒,也破不開他們的包圍圈。

胡同內黃鸝鳴夏,轉瞬就被刀光劍影所遮掩。

女子藍色的長袍在空中翻飛起落,她略微退後一步躲過那襲來的飛刀,若有所思道:“看來慶願很舍得下血本,竟然一次性派出這麼多人?”

狄勒上前赤手空拳攔住三人的攻勢,順勢一記鞭腿將自右側進犯的小人打暈在地。

他皺眉下意識問:“將軍,需要叫木吉嗎?”

木吉是十二精騎中最擅隱匿行蹤的人。

非一般情況不會輕易露麵。

女子身形動如奔雷,墨發在狄勒身後揚起一道弧度,迎敵而上與其纏鬥,腕轉如霹靂,打出道道勁風,不過兩息她便輕鬆卸了手下之人的長劍,擒住那人手腕,使劍如棍,“撲哧”一聲自上而下捅進對方胸腹。

鮮血噴出一團霧漬,那人渾身顫抖,整個人掛在阿命的劍上,連眼都未闔上。

她立時抽出劍,嫌惡地蹬腿將那人踢飛到遠處,“不用。”

一群蝦兵蟹將,不足為懼。

說罷抬手化拳重重擊在來人胸膛處,女子神色淡淡,甚至沒有挪動身形,隻將長劍反手旋轉擰了個劍花,就再次收割一個人頭。

人頭滾落的瞬間,血跡如瀑噴灑在女人的衣領處,她從容收劍,眼都未眨,化劍為刀,或砍或劈,陽光下,女子眉眼間的疤痕與血色相疊,隻覺邪.佞流轉,殺氣四溢。

她本就是馳騁沙場的殺星,對於生命的逝去不曾有任何的遺憾。

每個人都是要死的。

狄勒想上前援助,卻發現沒有必要。

他將目標對準周遭落單的小兵。

十二精騎,哪怕是伊奇,身手也不能和阿命相比,從很多年前她開始練武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超越她。

方釋放出雙刀的為首者此時不免麵色陰沉,在和阿命的打鬥中他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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