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新綠小池塘(2 / 2)

蕭炆戚與她一頷首,“月大人這是做什麼去了?”

“儲君病逝,帝後哀痛,昨夜聞訊時下官派人多加了幾層巡防,今日正重新布防。”

她從容不迫地應了。

兩人向來是點頭之交,蕭炆戚抬步向文華殿趕去,聽到沿路的錦衣衛們正在討論著吳音柔。

“聽說是她宮裡的金吾衛,在床上時身上還揣著她的手帕,竟然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脫。”

“昨夜六公主回宮前還去找咱們月大人了,應該是迷路,然後就被月大人差人護送回啟祥宮。”

蕭炆戚大步向前走,卻又瞧見季明敘。

後者黑色的衣衫,應當是剛被皇帝召見完,不知為何,正停在牆角下站著。

蕭炆戚和他打了個招呼。

那幾個錦衣衛一見是他們兩個,行過禮後就逃之夭夭,生怕被開罪嘴巴不乾淨。

季明敘眼珠緩緩轉動,腦中過了過這幾個錦衣衛的話,又想起昨夜情形。

‘吳音柔如今風頭正盛,斷不會在這個關頭與人通奸,她定是被人殺死的。

凶手有沒有可能是慶願?

昨夜阿命眾目睽睽之下,派人送吳音柔回宮,慶願會不會是想要陷害阿命?’

他猜測著,腳步不緊不慢,往內務府走。

內務府有他單獨的值房,皇帝任用他,恐惹人口舌,便給了他一個翰林院特賜使官的職位,但其實沒有上司,沒有同僚,他隻聽任皇帝的命令。

傍晚時分。

風起長林,微動的呼嘯聲襯托出夜的寂靜,窗外又有經過的官員在小聲議論。

“唉,真是可憐,六公主多和善一個人,聽說她昨夜回宮前,還給了月大人一個親手繡的香囊呢。”

季明敘透過露出一絲縫隙的窗戶去看,那說話的人是刑部官員,是今年剛來的新人。

“嘎——吱——”

風將窗戶的縫隙吹得更大了些,兩人的談論聲也更清晰。

“不過彆說,這通.奸的說法還是有些蹊蹺,哪兒有人穿著衣服做那種事的,而且那個金吾衛素來老實,怎麼會殺完人又自s——”

“噓,你不要命了!”

同行的人立刻捂住他的嘴,壓抑著聲音道:“錦衣衛到處都是,你自己不要命我還要呢!”

那新來的官員被恐嚇一番,臉色慘白,立時從窗前走了。

夜風將窗戶吹開,徹底露出男人高大的身形。

‘香囊麼?昨夜可沒聽阿命說過。’

思及此,他乘著夜色無聲無息趕向啟祥宮。

荒蕪一片的月光下,他看到院落裡那個孤零零的棺材,抬步走過去,翻開棺蓋,確定裡麵是吳音柔的屍體,隻是穿著一身非公主製式的棉麻衣,潦草得很。

她死時據說衣衫不整,並不體麵,那金吾衛一手掐著她脖子,一手握著刀將她捅了個對穿。

刑部的屍檢官們驗證過吳音柔的貞潔,證明她並非完.璧之身,便又像模像樣地將她縫合好。

但這檢驗的過程終究是太過草率,不難看出官員們很不想理會這些宮廷秘史。

季明敘將棺材合上,從懷裡拿出火折子照明,轉身走向事發處。

雜亂不堪的床幃無人整理,依稀能看出吳音柔生前的“y亂”,帷幔和床褥上沾染著大片的血跡,應是被那金吾衛刺傷時落下的。

男人站在床前,視線掠過周遭,發現沒什麼可值得懷疑的物件。

他腳步和視線來回梭巡著,抬頭看了看房梁處,因是夜間,房梁之上一片漆黑,燭火照不到,自然什麼東西也看不清,他便三兩下攀上那處,用火折子照亮,發現上麵有幾對腳印。

腳印並不大,鞋底的紋路是官賜的雲履鞋無疑。

燭火晃動,季明敘視線落在那腳印上麵足有數息。

他眸子定了定,半晌後,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