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南天與秋色(2 / 2)

驛站外,轎子方搖搖晃晃從巷子離開的功夫,兩名錦衣衛從牆頭跳了下來。

“她被接到孟府去,我們還跟著麼?”

“你係蠢子噠!當然回去稟報李大人咧。”

“對,孟府可是按察使的府邸,去了就是自找死路。”

兩人嘀嘀咕咕,匆忙趕回千戶所。

千戶所中,李嘯林和鄒宇接到這消息滿臉都是狐疑之色。

“不來咱們千戶所,反而去了孟泰那處?”

聞言,李嘯林暴脾氣上湧,“呸”了一聲,“他屋裡死了人不就是看不上我千戶所麼,一個京城來的捏滴*,還真以為到九江能橫著走了!”

鄒宇背著手在屋中踱步,搖頭:“這倒應該不是,範駢玉那人辦事兒不留情麵,轎子都抬驛站門口了,月阿命若再不去,可就說不過去了。”

李嘯林冷哼一聲,目露厭惡:“孟泰也不是個好瓜,就說範享貴挖出的那個銅礦,隻他一人就貪了少說三成,給了咱們一點兒葷腥就想讓咱們銷毀證據,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提起證據,鄒宇問:“範享貴的那幾頁信紙可留好了?”

李嘯林有些得意地端起茶杯,頭也不抬道:“放心吧,老地方藏著呢。”

兩人對視一眼,俱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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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廳中眾人落座。

孟泰又瘦又高,眉目威嚴,素日嚴肅持重,看起來不善言辭。

範駢玉開場致辭,蘇思年作為孟泰的憲副官,此時話題一拋一接,阿命在其中笑兩聲,說幾句樂子話,一場接風宴順利進行。

“......那範享貴,說來也是個可憐人,原先不過是京城的布匹商人,沒想到來了九江,和那些個礦監司的官員有些聯係,就變成案犯了,實在是冤枉啊......”

範駢玉舉起酒杯,有意無意地歎氣說著。

阿命笑得不動聲色:“哦?那按照範大人這番言語,範享貴是無辜的?”

蘇思年打了個酒嗝:“嗐,月大人也是官場中人,應當知曉,這刑部在地方查案,哪有全都準確無誤的啊......”

孟泰眉頭一皺,及時打斷:“蘇兄,你喝多了。”

阿命聽懂了幾人的意思,摩挲著指腹:“那幾位認為,本案重點應放在礦監司眾官員?”

範駢玉眼神微動:“那是自然,他們涉嫌貪汙受賄,可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孟泰:“礦監司眾官員罪無可赦,此前刑部眾官員來取證時,的確證實過這一點。”

阿命:“既是如此,下官明了了。”

眾人相視一笑,氣氛再次和緩。

晚宴過後,阿命執意回驛站,孟泰挽留不及。

範駢玉盯著阿命離去的背影,不禁扇動手中的錦扇,口乾舌燥道:“哎呀,雖是個小捏滴*,沒想到這麼殺火*,連我的肚皮都見底了哇,她那小身板晃都不帶晃的。”

蘇思年剛出去吐了一通,現在人清醒過來,想到方才酒席上的一番試探,心下依舊不安:“她聽懂咱們的暗示了嗎?”

孟泰方才麵上的和善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狠,他轉著手裡的核桃,眯起眸子:“派人繼續盯著她,彆看是個女子,已經殺掉咱們四個探子了。”

範駢玉聞言一驚:“她倒是不留情麵。”

孟泰老神在在地睨著他:“京城那邊剛來消息,這月阿命是北元公主,一身武藝,原先替北元征戰羅斯,是赫赫有名的閻王爺,光屠城就屠了十八座。”

蘇思年倒吸一口冷氣。

“咱們九江省向來山高皇帝遠,如今聖上關注這樁行賄案,派月阿命行走此案,這背後隻怕沒那麼簡單,”孟泰將核桃揣在袖口,背著手要回府。

孟泰雖多年外放,但對京城的風聲一直有所耳聞。

蘇思年和範駢玉連忙跟上他問:“大人,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孟泰步伐不停,聞言冷哼一聲:“能怎麼辦?這個月阿命,要真是覺得她能和整個九江的官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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