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看起來還要和優子聊一會,我和鬆田就準備先回教室拿便當包。
想了想,我伸手拉住了鬆田。
“乾嘛,很熱誒!”我的手一伸過去,鬆田的聲音就在我耳邊炸起,音量極大,搞得我莫名其妙。
誒。
我眨了眨眼。
“可是你不是要娶我嗎?”我十分莫名,爸爸媽媽平時出門都是要牽手的呀。
“嘁,可是你不是——”鬆田皺著眉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緊緊地抓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手上有黏黏的汗,連帶著我的掌心也熱熱的。
“真是拿你沒辦法。”他嘟囔著,不顧我的掙紮,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昂首挺胸,向路過的每一個小朋友展示我們握著的手。
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也在這麼想,覺得鬆田著實是幼稚到離譜了。
而且他的掌心實在是太——熱——了!!
抓的我太難受啦!
抓了一會,鬆田聲音悶悶地問我,會不會也這樣和萩原握手。
“當然不會!”我立刻道。
我看著鬆田驟然亮起的眼睛解釋,“因為萩原今天是豬頭呀。”
*
萩原很快趕來和我們彙合了,還討好地表示今天他會請客的。
“可是你不是被扣了零花錢了嗎?”我問。
“吃蛋糕的錢還是有的。”萩原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鈔票,是一個讓我窒息的大額數字。
“我媽媽偷偷塞給我的。”萩原附在我的耳邊小聲說,“我媽媽還說讓你有空來我家吃蛋糕。”
我剛想答應,就感覺到背上傳來一陣壓力,毛茸茸的頭發戳到了我的臉上,是鬆田靠在了我的背上,湊在了我和萩原之間。
“你們為什麼要說悄悄話?”鬆田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我們。
“哦,就是……”我剛要解釋,萩原就捂住了我的嘴。
“是我們的一些小秘密哦。”
鬆田看了我們兩個一陣,突然冷哼一聲,拽住了我的一條胳膊。
萩原也不甘示弱,拉住了我的另一邊胳膊。
我左右看看,有點不太懂兩位好友今天的反常。
*
去吃了我們想吃很久的蛋糕店。
說實話,其實蛋糕的味道一般,遠沒有萩原媽媽烤的好吃,但是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我們三個人還是搶著吃完了。
沒錯,是搶著。
“在我們家都是爸爸吃剩飯!”萩原大聲說著,拿走了最後一個水果杯。
“在我們家是媽媽!”我又把水果杯拿了回來,並遞給萩原和鬆田一人一個蔬菜三明治:“我媽媽總對我和爸爸說,我們要多吃蔬菜。”
“分明是你愛吃水果杯吧……”鬆田小聲說,倒還是接過了三明治。
萩原給我遞來了水果杯的勺子,還讓我不要再把奶油吃到嘴上了。
……正準備直接舔奶油的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正在和水果杯裡的奶油做戰鬥,就聽坐在我對麵的鬆田大聲地咳嗽了好幾聲。
我抬頭,正好看到鬆田吐出了半截青椒絲,神情痛苦。
對哦,鬆田特彆討厭吃青椒來著。
我們憐憫又神奇地盯著鬆田像條毛毛蟲在座位上扭來扭去,覺得青椒可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夠讓向來驕傲的鬆田露出此等扭曲的神色。
“水、水啊,給我水!”鬆田捂住嘴巴。
店裡提供的檸檬水已經喝完了,於是我順手把我的水杯遞了過去。
下一秒——
鬆田更加大聲地咳嗽起來,表情痛苦,肢體動作極度彆扭。
“怎麼會是汽水啊混蛋!”鬆田緊盯著我,指尖點上了我頭上的角。
“喂喂,你的手上全是油啊!”我尖叫著躲閃,萩原把我護在了身後。
我把著萩原的肩膀,躲在安全的位置,認真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啊,今天我們班的石上給了我一罐汽水,但是木村給了我果凍,福山給了我草莓牛奶……”
我扳著指頭數,那時候我實在喝不下汽水了,又怕帶汽水回去會被媽媽罵,就順手灌到水杯裡了。
結果我完全忘了這件事,而不能吃辣且討厭辣椒的鬆田被汽水這麼一刺激……
我和萩原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