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萩原的幫助下,好像學習也沒那麼難嘛。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朝座位看了一眼,我的同桌鬆田正趴在桌上,閉著眼睛,卷毛太長都搭到眼睛上了也不去修,再加上他這萎靡的精神狀態,顯然是最近晚上又熬夜了,大概是晚上又去拆家了吧。
雖然我還有許多朋友可以分享快樂,但是當這些人裡沒有了鬆田,我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雖然萩原比鬆田更會教人,但是因為鬆田才是我的同桌,離我更近,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鬆田和萩原一起教我功課的,但是最近鬆田都說讓我去問萩原。
還有媽媽會給我們三個準備便當,每次我去問鬆田第二天想吃什麼,他也都說隨便,像是急著要打發我。
鬆田最近沒有拽我的腰帶或者裙子後擺了,也很久沒有拽我辮子了,按理說我該開心的,可是心裡還是難免有些難過。
“陣平是不是在外麵有了彆的好朋友了?”我問萩原,所以他就不愛和我玩了?
“沒有吧,他不是天天都趴在桌上睡覺嗎,也沒時間去交好朋友呀。”萩原安慰我。
放在兩周前,如果我在萩原這邊待了這麼久,那鬆田肯定早就要過來拉我回去了,但是自從他從長野回來之後,對我們都分外冷淡,一下課就是在睡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比睡覺重要,也不怎麼和我說話。
他早上總是踩點到,晚上又是早早的走,我們三個都好久沒有一起走了。
“你們還在鬨脾氣嗎?”萩原問我,猜測著,“這次小陣平真的有點奇怪呢。”
“才沒有呢!”我噘著嘴,“我早就主動找他說話了!就算是哪怕鬨脾氣,也是陣平在鬨脾氣……不對,何況明明是我的裙子壞了,我都不生氣了,他憑什麼生氣呀?!”
我氣鼓鼓,覺得如果鬆田真的還在生我的氣的話,那可真是個無理取鬨的幼稚鬼。
*
為了公平起見,義賣的所有小朋友的手工都隻標注了序號,沒有寫名字,要等到全部賣出了才會統一公布姓名,並給成交價格最高,為義賣貢獻最大的三個小朋友進行表揚。
“所以,你和鬆田還在鬨矛盾嗎?”優子挽著我的手,在正在舉行義賣的操場上轉來轉去,想找找有沒有有趣的東西。
“我才沒有和他鬨矛盾呢!明明是鬆田自己做幼稚鬼!”我很不服氣。
隔了一會,我又奇怪,也很不理解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畢竟優子和我們的座位隔得很遠,“不過,怎麼連優子你也說我和鬆田鬨矛盾了呢?”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平時他總是跟在你的屁股後麵,萩原還稍微好一點,偶爾會放人,而鬆田平時除了我們上廁所,其他時候都要黏你的,像今天這種活動,肯定是要不遠不近地跟著你的,我真懷疑他沒彆的朋友,唉。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像我這樣成熟呢?”優子吐槽,顯然積怨已久,“不過最近他都是在睡覺,我來找你,他也不會像平時那樣一看到我就好像我把你搶走了一樣瞪我,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我震驚,沒想到在小夥伴眼裡,鬆田居然是這樣的。
“他也沒有這樣……”我小聲地替鬆田解釋,“他其實脾氣也挺好的,雖然容易生氣,但稍微哄一下就好了,很好相處的,他平時應該也不是跟著我,隻是路過罷了。”
“怎麼沒有!他都一直在看你!”優子的語氣愈發凶了,“再說我乾嘛要哄他呀!”
我:“QAQ”
於是換了個話題。
“愛姬,你怎麼半天就隻買了一樣東西。”優子問我,轉了一圈下來,她的手裡已經抱了不少東西了,優子的家境不錯,而且因為大人們都說義賣是很有意義的事情,所以優子掏錢的很痛快,看到感興趣的都買了。
我抱著懷裡用紙板做的存錢罐,很快樂地告訴優子:“這是研二做的哦!真是太好了,被我買到了,我還擔心被彆人搶走呢。”
優子長久地盯著我手裡的存錢罐,沉默了一會,“我想彆人應該也不至於想搶這個……說真的,愛姬,你確定嗎?或者你有和萩原提前溝通過嗎?我沒有彆的意思啊,雖然這個存錢罐做的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外表也太普通了,好歹也該塗一層顏色吧,就純粹是紙板原來的樣子,這麼光禿禿的,我覺得以萩原的審美不應該……”
“我們沒有溝通哦,老師不是說了嗎,不要告訴彆人自己做了什麼,隻看自己眼緣購買,不然如果提前告訴了,就很有可能都隻去買朋友的,這就失去了義賣的意義了。”我正在嘗試這個儲蓄罐的功能,發現原來如果放一枚硬幣在頂上,慢慢搖動邊上的把手,硬幣就會掉進去,如果想要取錢,再在後麵的紙板上撥到特定的數字“6”,就可以打開存錢罐了,是非常有想法的設計,確實是同樣善於動手的萩原做的。
“6是我的幸運數字,”我向優子解釋,“我之前和研二還有陣平說過,我為了這次義賣,把我的小豬存錢罐都砸了,所以當我看到了這個存錢罐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研二做的,而且正是因為彆的小朋友的手工都有塗顏色,就讓我更確定這是研二的呀,因為我喜歡畫畫,研二一定是想留給我自己塗色。”
“這就是你們的默契嗎?像我看到這種光禿禿顏色不鮮豔的手工,都不會看第二眼的。”優子目瞪口呆,而後長籲短歎,“真是的,我的手工就是隨便做的一個風車,剛剛逛了一圈,看到好多人都是做的風車,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早知道我也認真做,讓愛姬你找一找哪個是我的了。”
因為前幾天的手工課上老師剛教過風車的做法,所以許多想要省事的小朋友就做的這個。
我拍了拍優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你現在還在找什麼呢?鬆田的?”看我還在到處看,優子這樣問。
我點了點頭。
“你們不是在鬨脾氣嗎?”優子調侃。
“一碼事歸一碼嘛,”我四處尋找著,拉著優子幫我一起找,就要找那種外表精致的,充滿奇思妙想的,看起來不像是小朋友做的手工。
“以鬆田的個性,應該不會認真參加這種活動吧?”優子這樣說,但還是幫我找了起來,“說不準也是個敷衍的風車呢。”
“但是他的動手能力超強的,就算隻願意花五分鐘,也能做出很棒的東西呢!”我好驕傲地告訴優子,為鬆田正名,並分享鬆田平時的戰績,他現在已經到了能修電視和手機的程度了,之前手工課,他就嫌棄做風車會浪費時間,勉強做了個敷衍老師之後,就又趴在桌上睡覺了,今天又怎麼會隻做個風車呢?
“可惜比起做東西,他更喜歡拆,就算真的做了什麼,也會很快拆掉,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收過陣平的東西呢。”說著說著,我更加激發了鬥誌,“所以我一定要買到陣平的手工!”
“總感覺你好像對萩原和鬆田的濾鏡太深了。”優子這麼說我,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棚子,“那裡有好多人在競價,肯定是做的很好的手工,會不會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