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姬沒有眼淚,鬆田卻覺得現在的情況比看到愛姬的眼淚還要嚴重。
為什麼啊,為什麼能笑著說沒事呢?
是不再需要我了嗎?
愛姬又羞又急,鬆田的力氣很大,自己的胳膊和手不可避免地觸及到了少年裸1露的肌膚,他的胸膛滾燙,眼神熾熱,一定要把愛姬的每一寸都看到眼睛裡才行。
七年的空白,愛姬也是這時候才驟然意識到,原來鬆田的力氣現在已經變得這樣大了。
還有,雖然現在這個時候想這個很不合時宜,但是愛姬還是下意識地以藝術家的眼光觀察鬆田——童年的記憶著實是根深蒂固,她總是下意識地隻把鬆田和萩原當做是同齡的玩伴,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無論是鬆田還是萩原,都有著不輸於降穀的身材。
因為是大家匆匆趕來的原因,現在四個人加上高村三人組,現在七個人身上真是湊不住兩件衣服,愛姬十分不好意思再看,但是為了表示自己沒事,又努力地抬著頭,讓大家看她認真的表情。
鬆田扳正了愛姬的頭,說著很霸總的話:“你隻準看我。”
愛姬眨了眨眼睛,突然又覺得有些好笑,索性閉上了眼睛,誰也不看。
“那個,陣平,你的力氣好像有點太大了。諸伏好心提醒,他的口袋裡正好也有紙巾,遞了過來。
萩原接過,他正單膝跪在地上,緊緊抿著嘴唇,為愛姬擦拭著手臂和頭發上沾染到的灰塵。
因為轟然倒塌的櫃子,愛姬的身上沾了不少灰,又被鬆田捧著臉,隻能含糊不清地表達著:“彆看辣,快鬆開,偶真的沒事的,彆把灰蹭到你的身上……”
“嘁,”鬆田惡聲惡氣地摟住了愛姬,倒是也沒再抓著她的臉了,而是俯下了身子。
鬆田把頭埋進了愛姬的發間,胳膊緊緊地擁住了愛姬,像是要把她擁入骨血,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你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這種時候誰會想這些灰什麼的,肯定還是擔心你……啊欠!”
愛姬的頭發上不可避免地也沾染了許多灰,因為擁抱的動作,鬆田暴風吸入了很多,於是本來應該是深情剖白的場麵,一下子滑稽了起來,教室裡本來有些凝重的氛圍也輕鬆了一些。
萩原甩了一張濕紙巾給鬆田,自己趁機占據了本來鬆田的位置,繼續為愛姬擦拭著。
他的動作很慢,很細致,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愛姬偷偷睜開眼睛,此刻卻寧願萩原說幾句話。
雖然伊達航總是以“愛姬的半個幼馴染”自居,大家也都說諸伏和愛姬很有緣分,可是此刻教室裡的所有人都意識到,哪怕是最愛插科打諢的高橋三人組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這是獨屬於這三個分享了大半人生的幼馴染的時刻,其他人都無法介入。
“愛姬肯定受驚了,還是讓她趕緊去休息一下吧。”好半晌,伊達站了出來打圓場,“我剛剛已經通知了鬼塚教官,他們應該很快就就會過來處理的,地上畢竟涼,彆讓愛姬一直呆在這裡。”
“不行,誰都不能離開,大家得一起等鬼塚教官過來。”降穀這時候站了起來,擋住了教室的門,他的手上還拿著外套,隻是至今還沒有穿上。
降穀沉著臉,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根用紅色的包裝紙包裝嚴實的棍狀物,剛剛在畫室的時候,他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隔壁,趁機把高橋的外套拿了過來,雖然確認了高橋口袋裡的不是他想象中的木倉,但是當他看過櫃子的情況後,又摸著口袋裡的東西,表情依舊還是不敢放鬆。
“我剛剛看過了,櫃子下麵的木板薄而脆,如果用這個東西稍微翹一下,很容易就能翹斷,而櫃子上麵的東西太多了,作為支撐之一的木板一旦斷掉,當愛姬拿走了她的畫具之後,櫃子很容易就會失去平衡,最後倒塌。”
大家都見過愛姬的畫具數量,知道分量驚人,這樣的推斷非常說得通。
“什麼意思?!”萩原站了起來,說出了自從進入房間之後的第一句話,他大步上前,拽住了降穀,雙眼通紅,搖晃著降穀的領子,仔細看,他的手臂分明是顫抖著的。
“你既然這樣說,就說明這件衣服不是你的,所以是誰的?”
降穀沉默地展開了外套,很顯然,這件外套對他來說有些太大了,從大小上來看,應該是屬於伊達或是高橋的——伊達的外套正好好的穿在身上,那麼隻有可能是高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