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降穀呢?”萩原讓自己牢牢釘在座位上,堅決不給他讓座,他對幾位同期的家庭情況要更加了解一些,“我記得你如果要回家,得坐相反方向的列車,而且之前因為一直在外麵,你還感歎過最近花在學習上麵的時間有點少,要趁著這次假期好好複習。”
用萩原的話來說,當時降穀這樣的言論是有些帶著茶味的,畢竟降穀一直是警校穩定的第一名,他如果還說自己最近花在學習上麵的時間有點少,那他們又算什麼?
愛姬小時候會還因為數學考不及格哭鼻子,拉著兩個人哭哭唧唧,很可憐,也很可愛;而現在,在聽到了降穀這樣的話之後,她雖然不會說什麼,但還是會用調侃的眼神看著萩原和鬆田,然後再看看他們的成績單。
一切都和小時候反了過來,自從愛姬到了自己喜歡的領域之後,學習的勁頭愈發高漲,雖然總體成績可能會比不過降穀,但是在她的專業課上,她一直都是佼佼者,甚至已經能夠超過所有的警校老師了。
萩原和鬆田懷揣著惡意想,降穀肯定是故意說給愛姬聽,愛姬也一定是被降穀蒙蔽了。
“所以我有把課本帶回來。”降穀理直氣壯地舉起了自己的包,搞得萩原鬆田忍不住皺眉,“再說我們幾個中,隻有我既沒有見過小時候的你們,也沒有見過你們隨便誰的爸爸媽媽,那我好奇,想要和你們締造新的羈絆,於是也想加入你們有什麼錯呢?”
“再說了,你們都一起走了,學校的其他人也都在上課,隻有我一個人休息,那我不是很孤單嗎?”餘光瞥見愛姬回來,降穀連忙煞有其事繼續接道。
“誒,班長,零還有小光,你們怎麼……?”愛姬眨了眨眼,聽了幾人的解釋之後,有些驚喜,“正好我媽媽剛剛給我打電話,還提到了今天的飯菜準備的有點多,你們都一起來的話就太好了。”
得了,本來還想刮刮風,讓愛姬甩掉某(幾個)人的,但是現在熱情好客的愛姬顯然是已經決定了幾人的去處,萩原和鬆田無奈,深感任重道遠,道阻且長。
雖然大家的麵上都是一片平和,但是降穀一直站著,班長滿是看好戲的神情,萩原鬆田一反常態親熱地湊在一起聊天,愛姬還是敏銳地發現大家似乎在座位起了些小分歧。
“零的票是中間的座位嗎?”愛姬猜測道。
“是的,我們愛姬真是太聰明了!”降穀可憐巴巴,“可惜我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所有人都被降穀這樣做作的演技嚇了一跳。
“有點惡心。”伊達伸長了手臂,從後座的袋子裡摸出了一塊小點心,如此點評降穀的臨場表演。
“小降穀以後肯定不能做臥底,這演技實在是……不堪入目。”萩原做作嘔狀。
班車快要發動了,一直站著也不是個事,愛姬想了想,索性拽著降穀坐在了一條過道之隔的另一邊正對著的座位。
“好啦,現在請降穀同學發現!讓聰明的愛姬警官幫忙解決問題!”伊達捏著嗓子幫二人配音。
“哇。”愛姬撲閃著眼睛,很快樂地看著伊達,她捧著臉,轉向降穀,很自然地把剛剛伊達的話重複了一遍:“快讓聰明的愛姬警官幫忙解決問題吧!”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
一些久遠的記憶開始複蘇,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刻骨銘心的記憶,鬆田下意識地接口。
“呈堂證供?”諸伏下意識地接口,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耳熟能詳的一句話,鬆田居然還會遲疑。
“不,是澡堂證供。”
“是澡堂證供哦。”
“應該是‘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澡堂證供’才對。”
三人異口同聲道,隨後,他們相視一笑。
本來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其他三人看了看他們的表情也稍微有點反應過來了,於是又是一陣嘻嘻哈哈,“好像很有趣嘛,這是誰說的?愛姬,快給我們講講你小時候的故事!”
班車發動了,而車上的笑聲則飄了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