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孫川兩人等在外麵走廊，李豐帶著王靜和張蘇靜進了工作區。
李豐指著裡麵關著門的辦公室，問一旁的前台人員：“曹總在麼？”
前台人員抬頭問道：“在呢，你們是？”
李豐回答：“阜路項目部過來批申請的。”
王靜讓張蘇靜拿出申請單遞過去，前台人員看了一眼，點點頭：“行了，進去吧。”
李豐敲了敲門，聽到裡麵有人應聲，這才推門往裡走。
曹總看上去四十出頭的樣子，上身一件寶藍色帶暗紋的羊毛衫，下身一條深灰色的休閒褲子，正在彎腰從飲水機往杯子裡接水。
李豐笑著打招呼：“曹總你好，我們是阜路項目部過來申請批款的。”
曹總轉頭看了李豐一眼，又收回視線，專注盯著自己的水杯，嘴上問道：“阜路項目部，你們不是設備才剛入場麼，過來批什麼款？”
李豐說：“已經進場十七天了，這不是到號給工人們借資，項目部手裡沒有錢，就想著過來提前批一些計量款周轉一下。”
曹總接好水，端著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張蘇靜看著曹總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的背影，暗暗咂舌，這人怎麼走路還扭搭著，難怪王靜她們背後都叫他娘娘腔。
曹總把杯子放在一旁，問：“申請單呢？拿來我看看。”
張蘇靜趕忙把準備好的申請單從文件袋裡拿出來，走上前遞給曹總。
曹總看了張蘇靜一眼，這才伸手接過申請單。
他拿著單子挨張仔細翻了翻，抬頭看向李豐：“六十萬？你們這工程才乾了不到半個月，這麼多錢按照規定是肯定不能批的。”
李豐解釋：“現在天氣還沒大冷呢，我們工地至少還能乾一個半月。等到休冬假那會兒，要給工人們結算年終工資，就是這些錢還得省著點才能勉強夠用。”
曹總把申請單放到一旁：“你們有困難，我也能理解，但是我也必須要按照規定執行啊。咱們互相體諒點，這樣吧，我給你們批十萬，我剛才看了一眼，你們申請的工人工資，像設備人員，一個月也彆借二千了，先借一千，十萬元足夠你們的借資款了。至於休冬假，那時候你們已經回總部了，給工人們開資的錢，讓你們公司先墊付著，等明年開春，你們修建進度跟上來了，我再批給你們。”
李豐忙道：“我們項目部設備雖然才進場，但是所有人員已經提前下駐地快三個多月了，公司預支給我們的資金早都已經花光了。”
曹總拉開抽屜，從裡麵掏出一盒速溶咖啡，撕開包裝倒進杯子裡，一邊輕輕晃著杯子，一邊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們年底也是要進行工作彙報檢查的，我把計量款批給你們，回頭上麵的人查到我頭上，我這可就屬於違反規定了。”
曹總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伸手拿過一旁的申請單，挑挑揀揀的拿出其中的兩張：“這樣吧，我也知道你們為難，這兩張單子一共十三萬，我現在就給你們批了，你們先把工人借資這一塊兒給辦理了。至於其他的，等你們修建進度再攆一攆，我再給你們多批點。”
曹總拿過筆，唰唰兩下簽了名字，把單子遞給張蘇靜。
張蘇靜拿起來習慣性掃了一眼，窘了，紙上的簽名位置上寫著一個筆鋒流暢的曹字，後麵是一條拉長的波浪線，這名字寫的，真是。。。。。。
從曹總辦公室出來，王靜湊近李豐，小聲問：“李哥，怎麼辦？”
李豐眉頭皺著：“先回車上吧，我再想想辦法。”
車裡熄了火，之前暖風烘出來的溫度早降下來了，幾個人上了車，梁子一邊啟動車子點開暖風，一邊縮手縮腳的問：“咱們是回賓館啊，還是在這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