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風流(1 / 2)

且待月明 慕竹年 4340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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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睛很漂亮,眸光微微閃爍遮掩住藏在其中的犀利與探究。

顧行時也朝她看過來,過了一會兒道:“美名曾有聽聞,但是因為在下在晉元事務繁多實屬脫不開身,故而這次出使是第一次來。”

話音落下,沈憶安便收回目光。

顧行時沒說謊話,這點她可以肯定。

隻是這樣一來,她之前的某個想法就又被推翻了。

她又迅速整理起來腦海中的信息,下一刻隻聽對方道:“今日聽沈姑娘這樣講,我倒是心生向往,不知來日得空後,可否請沈姑娘做東,帶我好好賞一賞這大宸的風景?”

沈憶安隻回以禮貌一笑,語氣也是客氣至極:“這是自然,顧大人若是想欣賞風景,想來任何一位大宸子民都樂意做東,隻害怕讓顧大人不夠儘興呢。”

互相試探就此結束,最終也沒分出一個勝負來,馬上接近午時,快到了沈憶安用午膳的時辰,對於她來說這是萬萬耽誤不得的要事,畢竟當初身子孱弱連進食都有障礙,後來她治好身體後每頓飯都要好好吃。於是便向顧行時告辭便離開了乘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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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憶安便快速收拾好了包袱,順道將自己的房間整理好就準備出宮。

說來也是好笑,蕭夢檀和蕭慕初明明是提出讓沈憶安出宮的人,臨到今日卻又生出不舍之情來,反反複複地拉著對方在宮門處說了好久的話,無疑都是囑咐其“路上小心”“照顧好自己”“替我們和師父問好”雲雲。

日頭漸漸升起,大宸地處偏南,氣溫升起來很快,幾人也知不能再耽擱,沈憶安便同幾人再次告彆後轉過身向前走去。

在去往燕雲山之前,沈憶安先偷偷去了一個地方——舒府。

其實在當初回到京城的第一日她就來過這裡,隻是那時候她心情無比激動喜悅,以至於在看到舒府落魄於此的宅院自己聽到百姓的討論聲後一瞬間如晴天霹靂,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花了很久時間才平複下來。

今日前來,彆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舒府的大宅子坐落於京城中最富貴的街道,周邊熱鬨至極,這個時辰幾乎所有商鋪都開了門,攤販們也支起了各自的攤位開始叫賣,市井中歡聲笑語不斷,一派國泰民安的景象。

和如今早已被貼上封條,門前冷落的舒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以前世族舒家榮光尚在之時,攤販們擺攤位都要離舒家大門近一些,想沾沾幾代世族家的喜氣,而現在彆說攤位,甚至連行人路過都要退避三分,像是生怕沾上晦氣。偶有經過的,大部分都是看一眼大門後搖搖頭,或者長歎一聲。

卻不知到底是唏噓哀婉,還是嘲諷。

因為害怕惹人懷疑,沈憶安不敢靠的太近,隔著些距離看向自己曾經的家。

那裡曾經有最疼愛自己的父母,最嗬護自己的姐姐,還有一眾兄弟們會寵著她護著她,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大家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她先,隻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她雙拳緊握,狠狠咬牙。六年前離開舒府的時候,她心中想著自己終有一日可以養好身子,然後同師父一起光明正大地踏入舒家的大門,和親人團聚一堂,再找個黃道吉日告知世人舒二姑娘從來就沒有夭折。

但眼下,所有的美好願景都成為了幻影,一觸即碎,怎麼抓都抓不住。

一道聖旨,將她的血親殺了個精光。

這讓她焉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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