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江聽了這樣一句不免向對方打探怎麼突然在去年來了大宸,而且也沒和自己講過。
沈憶安手中攪拌未停,隻是聽了這番話後低垂眉眼,沒有出聲。
整個舒府都知道舒瑜和舒棠兩姐妹很喜歡梅花,但更準確地說,舒棠還是因為姐姐喜歡上的雪中梅。
一年四季中,冬季似乎總對病人格外苛刻,更何況京城在大宸境內地處最北,要比其他地方冷些,刺骨的寒風,雪白的覆蓋一切生機的雪花總會困住纏綿病榻之人,是以每到冬季,舒棠都沒法踏出閨房一步。
以至於讓她討厭冬天。
可也同樣是在冬天,舒瑜每隔幾日就會折來最新鮮的梅花枝放進她房間的花瓶裡,上麵的雪進了房屋卻還沒化淨,花香便混著雪的清列一同襲來,似乎又讓人覺得從中看到了些許希望。
那時候舒瑜說:“我最喜歡梅花了,也欣賞它開在寒冬的勇氣,高潔清雅又堅韌不拔。憶安也很像梅花不是嗎?我的妹妹從來都是很堅強的姑娘。”
姐姐說,她很像梅花。
真神奇,隻因這一句話,她就從花瓶中抽出一枝梅花枝,然後仔細觀賞起來,似乎,也不再那樣討厭冬日了。
季塵所言不虛,去年冬日裡的梅花競相綻放格外漂亮,她上燕雲山那年手植的梅樹頭一回開了那樣多的花,那時她高興地去找師父過來看,還說要折幾枝帶回京給姐姐看看。
隻可惜待她趕回京城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的阿姐那樣喜愛冬日梅,卻偏偏死在了秋日。
那頭沈吟江和季塵說完話,一回頭就發現自家徒弟表情不太對勁,便料到對方這是睹物傷懷了。
她想了想,對著季塵道:“今日多謝師兄了,憶安喝完還要再歇息會兒,就請師兄先出去吧。”
季塵雖然看著總是不靠譜,但是也並不傻,剛才順著沈吟江目光看去就知道沈憶安的情況有些奇怪,也能猜到這師徒二人應該是有話要說,便識趣地先行退出,隻道:“但是記得趁熱喝啊,冷下來口感差得太多了。”
“知道了師兄,你放心便是。”
沈憶安向來清醒,從來不會放任自己傷懷太久,這會兒也清楚沈吟江是在將季塵支開,於是她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將昨日在顧行時身上發現的線索以及對方也在查舒瑜的線索和盤托出。
“毫無交集的情況下就能懷疑到舒大姑娘的死因上來?”沈吟江也因沈憶安的話驚了一驚,又肯定道:“確實足夠聰明也足夠危險。”
她思忖了一會兒,將垂落的發絲撥開,突然說:“雖不知其目的,但是可以不用急著除掉對方。”
沈憶安微愣:“此言何意?”
“依你所言,舒大姑娘是被人滅口的,可她身份特殊,就算如今身死,想來凶手還會有所警覺,既然如此,不論誰去查絕對會引起藏在暗處人的注意。”沈吟江忽然笑了笑,語氣卻是危險,“那麼讓他現在前麵給你探探路,咱們直接做黃雀豈不美哉?”
聞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