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傳言”二字,沈憶安眸光微動,京城裡這半年來的傳言,除了舒家滅族一事還能有什麼?
顧行時果然因為自己去寧婉宮之事開始著手查自己和舒家的關係了。
不過他要真的能查到舒棠還活著才有鬼。
所以她麵上神色平靜,語氣也毫無波瀾:“顧大人但問無妨。”
“我聽聞,舒家那位舒二姑娘,天生身子孱弱纏綿病榻,所以年僅五歲便早夭而亡,確有此事?”顧行時問。
沈憶安點了點頭,道:“這事幾乎百姓皆知,舒二姑娘也真是可憐,明明一母同胞的姐姐身子康健無虞,偏偏她從小大病小病不斷,雖然舒大人和舒夫人從未放棄過她,想了各種方才替她醫治,但終究敵不過天意,小姑娘還是早早去了。”
顧行時仔細聽著沈憶安的話,卻又聽不出來對方語氣中除了惋惜以外的情緒。
但是他提及舒家,沈憶安第一反應不是畏懼叛國之族,所以也能反應出來對方是屬於相信舒家的一類人。
“不過我近日來又聽聞一件怪事。”顧行時輕聲開口,“說這舒二姑娘其實並非是五歲死的,而是被父母瞞著多活了幾年,一直到十歲因為一場大病而去,不知沈姑娘對此事作何感想?”
聞言,沈憶安微不可察地蹙眉,但是未讓顧行時看出分毫,她輕輕扯唇角,隻道:“我一個外人能對此事有何感想?”
“應該是因為舒家在大宸地位過高,世族之間的權利爭奪總是說不好,想來是舒大人和舒夫人心疼愛女,害怕有人將主意打到這位體弱的二姑娘身上,便出此下策想多保住她幾年,隻是最後還是被老天收了去。”
她說完快速垂眸,避免讓顧行時看見眸中不自覺湧上來的星星點點的難過情緒,歎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那邊顧行時聽了這句話也垂下眼簾,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母親臨終前對自己所言,也正是對應了這句話。
半晌,他才開口:“沈姑娘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處。”
他偏過頭去看仍站在窗邊的少女,問道:“不知我可否問問沈姑娘,去寧婉宮究竟想查的是什麼?”
沈憶安又抬眼,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開口:“有時候,我得勸勸顧大人不要知道的太多。”
“那晚大人替我解圍作證時也說了你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我姑且將你當作盟友,但僅限於互不乾擾互不供出對方,其他的還請顧大人不要隨便插手。”
她這話便是要將自己趕出局外,同時還劃了一道界限,顧行時微微蹙眉,不知為何心裡湧上來一點不甘心。
他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姑娘有點外熱內冷,表麵看著溫溫和和好說話,實際上卻是難以親近,拒人於千裡之外。
他清楚自己以前是壓根不在意的,但是今日卻突然間發現,自己在意得要死,簡直莫名其妙又心有不甘。
屋裡靜了片刻,顧行時才說道:“我不知沈姑娘有沒有從影赤口中查探到我去寧婉宮的目的?”
沈憶安不打算賣關子,快速應對:“顧大人究竟要找什麼信物?或者為何你的信物會來到大宸進入皇宮?”
“具體怎麼來的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我要找的是一塊玉佩,不知沈姑娘在寧婉宮見過沒有?”
沈憶安突然覺得事情怎麼有點本末倒置,原本自己是準備在弄清楚玉佩對顧行時到底多重要之後才要用它和對方做些交易,但是怎麼眼下她什麼話都還沒說,對方就將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了?
而且其實和對方互相試探拉扯到現在,她想要的交易似乎也達成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她不打算深究,直接順著問:“這塊玉佩似乎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