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就顧行時這樣也根本不可能和對方吵得起來,就算真的有矛盾也隻可能是自家徒弟單方麵挨訓。
“那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你跟她說明心意之後被她拒絕了?”顧行時不主動說,他就隻能猜。
結果這句話又不知道戳到顧行時哪裡了,對方瘋狂搖頭,然後道:“還沒坦誠說,她最近老躲著我,我也根本找不到機會說。”
雖然說一天前對方似乎有想找自己說話的,但是最後趙老夫人派人前來將人喊走了說是有事,於是他又沒有和對方交流的機會,而今日季塵就回來了。
“躲著你?為何?”季塵很敏銳,也深知沈憶安從來不是不大方的姑娘,於是精準提問,“你和她之間發生什麼了?”
哪怕這句就是普通的詢問,但他問得太過精確,少年心裡本就藏著事,哪裡經得住這般如同拷問似的話語,於是當即就有點兒慌了起來:“……我和她之間能發生什麼?”
但因為是在親近之人麵前,顧行時的情緒就不會隱藏的那樣好,加上季塵彆的不說,自己徒弟肯定還是了解的,這副模樣肯定騙不過他,於是狐疑道:“不能吧,你這樣子明顯就是有事啊。”
“真沒有。”顧行時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下來,“師父多慮。”
“我多沒多慮自己能不知道嗎?”季塵挑眉,旋即話鋒一轉道,“行吧你不說也行,我去問憶安就行了,她躲著你又不一定會躲著我。”
這話讓顧行時驚了一瞬,他其實不太能確定沈憶安對自己的情感,特彆是經過這幾日對方的刻意避嫌,隻是他總覺得相比自己而言,沈憶安麵對季塵或許更加坦蕩一些,說不定自家師父死纏爛打一會兒,她真的就說了。
於是當即就要開口阻攔,卻忽然聽見一道女聲傳來,聲音溫潤,一如既往。
“師伯要問我什麼?”
顧行時開口比季塵快得多:“沈姑娘聽岔了,師父他沒什麼要問的。”
然後又在季塵驚疑的表情中輕輕揚起一抹笑,道:“沈姑娘此時前來是有何要事嗎?”
沈憶安點了點頭,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回道:“確實要同你說些事情,咱們換個地方細聊?”
季塵一聽這話眼睛瞪得老圓,不是剛才誰和自己說憶安躲著他的?這不是還主動找話說麼?
不過他這人一向眼力勁兒夠夠的,此刻既然知道兩人有話要說,想起來把從沈吟江那裡帶回來的藥拿給沈憶安,就隨便找了個借口率先離開了,一點兒不帶猶豫地跑得賊快。
沈憶安帶著顧行時來了趙府的花園,這地方她剛來趙府的時候就來過一回是想看看有沒有梅樹,後來接著幾日下雨又打雷,也不好出門,今日想著下雨天花園無人,在此處談事比較方便。
花園裡修建有供人休息的涼亭,外頭還在下著雨,甫一入亭,隻覺得雨水落在簷上的聲音不如落在傘上聽得真切,這亭子好似將裡外隔成兩個世界,兩人走進去剛好有風穿亭而過,吹散一些夏日的躁意,同時帶來一點兒雨水,落在兩人被風卷起的衣角處。
“這幾日都躲著我,話也不肯多跟我說一句,今日怎麼主動找我了?”顧行時說著就隨意地在亭中坐了下來,他懷裡還抱著尋雪劍,背靠著亭柱,模樣頗為不羈。
仿佛他是要在這裡審問沈憶安似的。
但是後者卻在這幾句話的語氣當中聽出來幾分委屈和緊張來。
看來顧行時也是能猜出來她大致要說什麼的。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