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奈亞拉托提普(2 / 2)

他於第二節車廂遭受襲擊後,一路狂奔逃到第四節車廂才陷入昏迷。

陳茂的血腳印和貫穿整個第三節車廂的血點可以作證。

但回過頭來看,將目光放到居永元經過的所有車廂上,這件事卻顯得異常詭異。

各節車廂的情況各異,令人感到詭異,仿佛每一節車廂都是為演員精心準備的舞台。

觀眾們隱藏在未知的位置,靜靜欣賞著演員們為了生存而不斷掙紮的醜態。

第七節車廂,這是最早遭到鑽地魔蟲啃食的車廂,車廂內部存在大量新鮮的人類殘肢以及鮮血,仿若屠宰場一般。

根據常理推測,在第七節車廂內曾經有乘客存在,隻不過他們因未知原因無法逃離車廂。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沒有嘗試打破通往第六節車廂的鐵門。

當時居永元踹門時就發現,門完好無損,沒有遭受過任何破壞。

散落的殘骸和鮮血極其新鮮,表明乘客們的死亡時間並不長,可能就在居永元進入車廂前十分鐘之內。

那麼問題來了,為何旅客不肯撞擊車門逃生而甘願被困在死亡的車廂中?

難道那些旅客不想從鑽地魔蟲口中逃離?

第六節車廂,居永元最早所在的車廂,整座車廂乾淨整潔,甚至連一絲灰塵都難以尋得,就好像剛剛建成並加入地鐵一樣。

第五節車廂,地麵被無數報紙鋪滿的同時沒有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如果忽略報紙,那麼第五節車廂甚至可以說是第六節車廂複製粘貼而成。

裸露在外沒有被報紙覆蓋的區域,一塵不染十成新。

第四節車廂更不用多說,除了一位受傷的乘務員以外,其他一切情況與第六節車廂相差仿佛。

回顧第三節車廂的狀況,對比先前已知的第四至第六節車廂的信息。

本節車廂刻意布置的痕跡實在太過明顯,它的存在仿佛特意讓居永元認為地鐵乘客們曾經經曆了一場逃亡。

“實際一看,這果然就是一場戲劇嘛,能無聊到專門花力氣布置這種可笑場景的東西,應該隻有那個……”

“奈亞拉托提普。”

一個名字在居永元腦海內劃過,但他卻不敢聲張,就連推測都隻敢在腦海裡進行。

就怕說漏嘴,禍從口出導致人物卡死亡。

有些事情調侃調侃沒問題,但是如果將窗戶紙戳破了,對方直接下場可就涼了。

定了定神,居永元愈發小心地穿行於行李之中,努力將腳步聲壓到最低,力求不發出任何聲音。

居永元尚且對《常暗之廂》有印象,記得第二節車廂內怪物的特點,那是一種隻有聽覺的類人型生物。

之前進入車廂時,居永元沒有壓抑腳步聲是為了測試怪物特性,驗明他們正身。

門對麵的怪物在有著鐵門的阻攔下,失去視覺卻能對自己的行動有反應,且壓低腳步聲確實能減少躁動。

這一切都說明那些怪物就是記憶中熟悉的“循聲者”。

躡手躡腳地沿著血跡搜尋著不知掉到哪去的鑰匙,第三節車廂過於雜亂的環境,給居永元的搜尋工作增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時間過去三四分鐘都沒能尋到鑰匙。

刺耳的鋼鐵摩擦聲微微響起,居永元心知這是鑽地魔蟲咀嚼鋼鐵所發出的噪音。

既然噪音已經產生,那鑽地魔蟲距離第三節車廂也不遠了。

當務之急,必須儘快找到駕駛室鑰匙。

想到這裡,居永元不禁一陣頭疼,早知道當初就找花瓶少女周書竹借把槍使使。

隻要有槍在,有沒有鑰匙都無所謂,大不了開槍破壞門鎖,強行進入車頭駕駛室。

但現在再去後悔已為時過晚,隊友們各自去往不同場景後,無法互相聯係,更彆說讓人家送槍來。

抬頭向車廂指示牌看去,它的模樣與最初在第六節車廂時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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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指示牌變化說明位於末端的三節車廂已經被破壞。

鑽地魔蟲要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並吞噬第四節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