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數月前江陵一帶因你占卜大錯,導致大堰決堤,江陵多少百姓因你而家破人亡?你這般視民為草芥之人,何堪為我衛家主母?”俊美偉岸的男子目漆霸氣。
“你與簟灩樓的琴妓搶男人,立誓非他不嫁,怎地,還要我等當龜公,為你偉大的愛情守護歌頌?”郎豔獨絕男子盈笑嘲弄。
儒雅如玉山的男子清慍怒:“這一張銷金窟的賭坊借據,一百金你便叫他們汙了我古月家六世書香名號?”
“口舌不淨,斂不義之財,如你這般貪財歹毒之人,我瘋了才會娶你?”英姿勃發的美少年抱劍鄙夷。
最後一位身著素紗僧袍,容顏卻如佛前琉璃盞:“無量壽佛,貧僧已剃度出家,俗世之事就此了斷。”
……為了跟徐山山退婚,都有一個出家了。
他們用著一張張顛倒眾生的神顏,對徐山山流露出極儘失望、嫌棄、厭惡之色,口中的“她”更是罄竹難書,毅然決然退婚。
這令徐山山一時無言以對,雖知原身荒唐,卻不知離譜到這種程度。
而五人亦不在意她的反應,失去了神算子的袒護庇佑,“徐山山”便等同失去了囂張的氣焰,再無人會為她的惡劣行徑收拾爛攤子了。
在雷厲風行解決完退婚事宜,他們便率領部眾與隨行,踐踏著一地婚書碎榍自“卻邪山”離去。
徐山山看著飄散一地的“紅花”,神情淡漠,五人鬨這一出於她不過就是一件不足掛齒的插曲,但向來敏銳的第六感卻令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種不安的念頭。
晚霞落於徐山山孑然消瘦的肩上,她仰起頭,望向遙遠的天際——
原本那一雙渾濁、邪惡貪婪的眼瞳,如撥霧見天,紛呈出一片深海的浩瀚無垠,展現出大自然的宏偉與壯麗。
她透過雲層俯瞰到了蒼茫大海中央的神秘祭壇上,飛湍走壑,雷電環繞,有人逆轉了命數的輪盤,企圖改天換地。
這時,不知打哪飛來一隻綠毛鸚鵡,它一屁股穩穩落在了徐山山的肩膀。
一聲“山?”將徐山山從混沌的思緒拉過神來。
徐山山轉過頭,顯然吃驚:“叼毛?”
“……你再叫這個名字,我就啄死你信不信?”它目露凶光道。
她愣了半晌後,笑:“信。”
“還笑得出來?你看你現在成了個什麼樣的人了?你原本的身份、命數、親緣、情緣全都被人搶走了!”
徐山山好似已經預料到了目前自己的處境,隻是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她待他至親至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他做的嗎?”
毛毛惡狠狠:“彆問了,你會氣死的。”
徐山山沒氣,至少臉上一直在笑:“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他還剝奪了我的一切,將我流放到了這一具天缺倀鬼之軀,想讓我就此了卻殘生……氣?不,用氣這個詞還太輕描淡寫了。”
她自不甘的,雖然她極力壓製住內心的刀山血海、困惑憤恨,但毛毛卻通曉她的內心。
毛毛擔心她抗不住此番變故,便轉移話題:“方才你是不是乾了什麼?為什麼我見天生異象?”
“也沒乾什麼,就是一睜眼,就來了五個極品美男跟我退了個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