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算一卦如何,小倌(一)(1 / 2)

幾乎全場有實力的人都在競價,誰能想到,如此火熱的競價場麵竟出現在一個冷門的品類。

他們幾乎是在瘋狂地叫價,隻為奪下場上那一位號令群獸的清雋聖潔女子。

“十萬金!”

一個被氣氛烘托得紅了眼、呼吸粗重的大腹便便男子,他張臂大叫道。

這一聲激昂戾叫,令所有喊價的人都被驚住了,也都被他的財大氣粗震住了。

十萬金啊,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來的。

這人誰啊?

他們好奇又嫉妒地看去,卻見那男子約莫三十多歲,膀大腰圓,穿了一件香色緙絲袍服,戴珠帽,腰間一排價值不菲的掛飾。

好家夥,彆人是財不可外露,他恰好相反,全身哪哪都透著一股暴發戶的鮮明氣質。

就是那張臉太過陌生,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大賈富商之流。

見終於沒有人能與他競價了,那男子摸了摸大肚子,開懷大笑道:“哈哈哈,是我的,這些猛獸跟美人都是我的了!”

吳妸聽到“十萬金”時,一屁股坐下了,眼下的場麵已然不受控製,她心怡的生辰禮物隻怕是要失之交臂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暗帝既然都來了,卻為何不肯為她競價?他明明知道她……

緊攥起粉拳,吳妸又氣又怨,想質問又覺會落了麵子,這一場男女的博弈中,她本就患得患失,全憑她的驕傲與自尊強撐著不服輸。

他該不會……對場上那個裝腔作勢的女人感興趣了吧?

齊上月在聽到十萬金時,心頭也是一陣火熱與激動,要知道今晚所有的類品加起來,都還不如這一場賺得多。

銅鑼一敲響,齊上月便出聲主控全場:“十萬金若再無人喊價,那便……”

“等一等。”

這一聲音如涓涓細流,軟柳煙雨響起,它不在場下,而在場上。

齊上月被打斷後,便順聲看向了“溫雪”,不明所以。

按道理來說,像她這種身份是沒有插言的資格,然而她太過特殊了,是以眾人竟都停下來,等待她出聲。

“我出二十萬金……”

女子緩緩坐在蟒蛇的龐大身軀之上,它自動盤踞起供她坐靠:“來買金銀樓這一船人接下來的命運。”

眾人呆然地看著她,也不知道是被她此時所表現的恣意隨性姿態所攝,還是被她話中蘊含的恢詭譎怪所迷惑。

隨即大堂內一片嘩然,他們以為這是金銀樓又在搞什麼新花樣,麵上不見驚懼,反倒興致勃勃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溫姑娘這是又在玩什麼花樣呢?”

“你這一張口就二十萬金,你真有嗎?”

“區區一賣品竟敢如此講話,我瞧這金銀樓號稱最會調教的說法,也不過就是一個噱頭,”

而無論金銀樓內的人說了些什麼,都不能令女子改了神色,她垂眸淡笑,夜風輕,冰弦絕。

“今夜天逢日元七煞,恰太歲克製日主日乾,五行在水,極易遭受命禍之災,倘若諸位不願舍財免災,恐有性命之虞。”

她說的話前麵一段叫人聽不懂,但後麵那一段卻是很好理解了。

她在詛咒他們今晚會死。

要說這些走商掌權者最怕什麼,一是窮二是死嗎?

眼見她越來越不懂分寸,講話也愈發荒唐過份,他們頓時都冷垮下臉來,沒了之前的踴躍與推崇。

“齊掌事,這是怎麼一回事了?你們金銀樓現在不做買賣,而是乾起了殺人越貨的行當了嗎?”

“就是,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舍財免災,不然就有性命危險,難不成你們金銀樓的人還敢殺人?”

齊上月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尤其是在他認為“溫雪”不僅孺子可教,這一次還能為金銀樓打響更大的名氣時,她卻突然態度轉變,鬨了這麼一出。

他立即上前跟樓內一眾賓客賠罪:“哪裡哪裡,萬沒有這麼一回事……”

他又轉過頭,對“溫雪”疾言厲聲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趕緊下去!”

女子看著他,眼底沒有多餘的情緒,她反倒問道:“齊上月,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齊上月對上她點翠一般的眸子,人有些恍惚,當即皺起眉:“溫雪,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勸你最好停下來,在金銀樓鬨事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回答我。”她沒有感情地下令道。

齊上月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無法忤逆她的命令,他張了張嘴,像是被逼著回答一般,憤憤道:“一千金!”

“這價倒是開低了。”女子溫溫一笑,明明那樣怡和,但卻叫齊上月森森打了個寒顫:“齊掌事手上有十個鋪麵、五家酒肆,還替金銀樓老板管著這麼一個日入鬥金的地方,你對自己的命價未免太輕賤了。”

他聞言心中突突一跳,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恐慌湧上喉間,他壓低聲線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再一次的咄問,卻少了些威脅的居高之氣,反倒是忍怒無可奈何的氣虛。

可她下一句話,卻讓齊上月臉上的血色儘褪。

“你命宮陰暗,氣數已儘,一千金已買不回你的命了。”

齊上月隻覺一股血衝上腦子,荒唐惱怒間,便打算招呼船艙內的好手,強行將臆症不輕的“溫雪”拿下。

但還不等他動作,便好像有一把尖銳的刀劍,無情地穿入他的胸膛,刺入他的靈魂深處,他一個踉蹌脫力,人便狠狠摔倒在了地麵,不見動彈,不聞聲息。

眾人驚呼不解,有人試探性上前。

“齊掌事,你怎麼了?”

“這是摔了?”

“不是,眼瞧著也摔得不狠,怎麼半天沒爬起來……啊——他死了——”

一聲驚叫響徹天空,隻見齊上月裸露在外的皮膚就像被刀子一點一點地切割開來,細小的縫內沁出了鮮血,那出血量已緩慢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女子微合著眼睛,略靠在冰冷的蛇身上,目下無塵:“還有我叫徐山山……我並不喜歡彆人亂替我取改名字。”

“死了?!”

“怎麼死的?方才明明他站在那裡,好好地講話,怎麼突然就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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