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葫蘆娃救爺,春生(1 / 2)

徐山山的視線在他身上刮骨刀般透析一番後,欲言又止:“救你……”

他急急接話道:“奴身無長物,無千金萬金傍身,但救命之恩,奴願以身相許,求求女神仙救救奴吧。”

顯然這還是一隻走漏眼的“小老鼠”,早在背地裡窺視衡量她多時,一旦給他抓住了時機,便跑出來一口咬住覬覦的“食物”不肯鬆嘴。

徐山山目光仍在他的臉上打轉,而男子注意到後,不自在地低下了頭,雙頰緋紅,垂下眼簾,瀑布的黑發遮住了同樣泛紅的耳廓,沒敢低太下去,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隱晦展示角度供她欣賞。

……有些裝純過了啊,都淪落風塵多時,還會有這麼濃重的羞恥心?

憑心而論,這男子,不,這小倌敢如此大言不慚以身相許,自是對自身的條件十分自信。

他一身中性的打扮令他雌雄莫辨的五官優越出眾,粉白的肌膚比女子更為細膩嬌嫩,狹長微挑的鳳眸透著幾分慵懶迷離,風月場合內浸滲入的勾人魅惑,哪怕沒有刻意展露,卻亦在他的舉手投足間儘顯。

她不言不語,但目光片刻不離,不像是全然不感興趣,小倌便當她默認了。

“奴叫懷孤,女神仙這船怕是要翻了,咱們趕緊逃吧。”

“奴知道這樓船有一條秘密通道,隨奴來。”不容她開口,他便主動牽起她溫涼柔軟的小手,熟頭熟腦鑽進一間空無一人的廂房內。

他用腳尖踢了某處一樣,連排隔斷的二樓廂房竟一下貫穿通了,本該是一間一間的房間,一直連通成了一條無人而封閉的甬道。

他們一路穿梭來到儘頭,這時船身如同一片飄零的孤葉,被浪潮與爆炸氣流肆意擺弄,不斷被撞擊的脆弱船身已經開始支離瓦解。

船上的人麵色慘如白紙,奔跑尋找出路的身影左倒西歪,稍微抓力不緊的,都被摔飛跌入深幽的湖水當中。

聽聞酒池肉林為了一些玩樂的刺激與有趣,還在這湖裡還養了不少食人魚跟鱷魚,它們的日常食物便是那些不聽話的奴隸與沒價值的廢物。

“救命啊——”

“不要,我不想死啊!”

船內傳來尖銳的破音與無儘的恐懼的哭叫,仿佛是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最後掙紮。

懷孤探出頭,看到舷窗外有一艘小船,掩嘴訝異。

“呀,好巧,這裡竟有一艘小船,咱們趕緊上船吧。”

徐山山就靜靜地看著他,似笑非笑:“……是挺巧了。”

當他們順利坐在了小船上,小倌一下失去了之前奔走引路的獨立,他薄唇輕眠,濃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扇動,可憐無助道:“……女神仙,你會劃船嗎?”

“不會。”

小倌聞言一下呆住了,他縮著肩膀,低垂著眼簾,雙手無助地搓著衣角,聲音帶著刻意的顫抖:“那便讓奴來試一試吧。”

他站起身來,努力劃水,可船身卻在原地打圈圈,眼看船樓的火熱蔓延,滾滾黑煙遮天蔽日,令人膽戰心驚。

不斷有雜物火榍掉落,又中一陣轟鳴斷裂的巨響,熱浪與火海瞬間釋放,像是要將這一片地界都卷入毀滅的漩渦,再不劃走他們這隻小船隻怕也會被牽連吞沒了。

“女神仙,奴、奴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他淚水在眼中打轉,可憐又委屈。

徐山山輕歎一聲。

這時從漆黑的湖水裡支出來一個碩大的腦袋,晶瑩的水珠順著其粗糙又滑膩的鱗片滑落,一雙綠幽幽的眼瞳如兩盞燈籠,發出一種冰冷生物獨有的陰森寒芒。

懷孤人嚇傻了。

徐山山招了招手,對巨蟒道:“送我們到岸上。”

巨蟒懂不懂人性不知道,但它絕對懂徐山山的命令。

隻見它身體不斷地上升,粗壯的身軀若隱若現,“嘩啦”攪動著周圍的水流,然後那不聽使喚的小船便有了“掌舵手”,開始遠離移動。

“女神仙,奴好怕……”

懷孤身軀瑟瑟發抖,他衝過來抱住徐山山的腰肢,向她尋求溫暖與安慰,喉間發出細微而又虛弱的呻吟。

徐山山垂下視線,淡聲道:“不是說要以身相許,這就怕了?所以你的覺悟也就隻有這麼一點?”

她說著,手指已輕撫過他的頸間處,激烈跳動的大動脈突突地,那不著實處的觸摸令懷孤結結實實打了個寒顫。

“奴、奴不怕了……”

聽他這麼說,上方傳來一陣低低的輕笑聲,隻聽她聲音溫柔得有些不真實道:“彆怕。”

她看向金銀樓,原來威風凜凜的船隻如今成為一片淒慘的廢墟殘骸,大火肆虐下,黑煙滾滾直衝雲霄,周圍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

“你說這炸船的人鬨出這麼大動靜,酒池肉林的人被驚動,想必很快就會派船前來搭救,他這究竟是想殺了這些人,還是變相在救他們逃出生天?”

這話聽著怪彆扭的,甚至有些不好理解。

但懷孤是經曆過船上才發生的事情,他懵懂間好似讀懂了她的話外之音。

但隨即隻覺冷汗涔涔。

她莫不打著將那些人騙得傾家蕩產後,再一次性全送“上路”吧?

是啊,對比起她的“雁過拔毛”,最後再一鍋燉煮的全滅殺法,這突如其來的炸船看起來傷亡大,但實則船處湖心,倘若酒池肉林的救援及時,人冒險跳水後靠著漂浮物苟活下來的機率並不小。

跟她這個活閻羅比,這幕後之人的做法的確一下變得“善良”了。

雖然,他一開始還真沒發這顆“善心”,一切隻能說是陰差陽錯。

懷孤現在就是鵪鶉,一問一個不吱聲,權當她在自言自語。

小船在湖上悠悠飄移,光線已是逐漸黯淡下來,天上無星無月,烏雲密布,也不知道是要下雨了,還是被黑煙給遮蔽住了。

前進一段時間,隻見前方徒然澄亮起來,但這亮度也不似正常,那連片呈紅色海洋的亮光,令人心驚。

“女神仙,酒池肉林也著火了?”他這一次是著實驚訝了。

“顯然是。”

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懷孤全然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麼,隻能試探著去了解:“那我們還上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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