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熱夏(2 / 2)

熱夏新婚 荔枝雨 6452 字 6個月前

沈庭樹約她出來大概是為了“結婚”的事,但他在車上和吃飯的時候,都遲遲未提起這件事。

至於她,是更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兩人沿著街邊散步也是一路沉默。

散步的時候,溫晏然忽然想起,兩人幾次見麵約會都還算是順理成章,為此她還曾幻想兩人會像大多數的情侶那般,用不了多久便能確定戀愛關係,順利的話過了一兩年就可以開始談婚論嫁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幻想過的戀愛結婚,在沈庭樹那裡不過是人生的非必選項,不過是用來應付長輩的任務。

想到這,她感覺心裡又開始往外滲出苦得發澀的酸水。

“溫晏然,”沈庭樹放慢腳步,轉頭看著她,問道,“你為什麼願意和我結婚?”

要是在以前,她不敢想象沈庭樹這樣直白地問她,她會有多害羞。

但此時此刻,奇怪的是,她心裡沒有一點這樣的情緒。

大概,她自己心裡明白,沈庭樹問的這句話並未包含太多的情緒。而她,那些關於少女心的幻想也如泡沫般破碎。

“因為你各方麵條件都很好。”溫晏然也開始學起了沈庭樹說話的方式,這樣一來,兩人的婚姻就徹底變成了交易式的各取所需。

她回答完,見沈庭樹遲遲不說話,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路燈昏暗,昏黃的光線穿過樹影落在他身上,使得他整個人置身於半明半暗之中。

從她的角度,她隻模模糊糊看得見他的側臉。

少年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淩厲的側臉線條勾勒出冷淡的輪廓,雖看不明情緒,卻能感受到明顯的距離感。

這或許就是詩中寫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吧,兩人麵對麵站著,卻像是隔著千裡之遙。

“如果你不介意,”沈庭樹頓了頓,繼續道,“我想把婚期定下來。”

兩人商議訂婚的時候,沈庭樹意外得知溫晏然老家在溪林。

“你家是溪林的?”他驚訝道。

溫晏然點點頭。

之前,在沈庭樹麵前,她一直刻意避免談起過去,所以直到今天他問起她爸媽的情況時,才得知她家在溪林。

“那還挺巧,我也是溪林的。”沈庭樹說。

溫晏然看著他,像是從他墨色的眼底捕捉到一絲驚喜的神色。

她也微微彎了彎唇,心想如果沈庭樹接著問她的高中大概會更意外。

但沈庭樹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又說起了訂婚的日期。

溫晏然嘴角的笑意也隨著他重回正軌的話題而消失。

她垂下眼,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原來,他並不是很關心她的過去,溫晏然悲觀地想。

最終,訂婚儀式定在了端午。

隔天,兩人便各自向家長彙報情況。

在給陳女士打電話之前,溫晏然先把這件事跟寧藝說了。

寧藝聽完還是一臉的震驚,雖然同樣令她震驚的事前兩天才剛發生一遍。換句話說,寧藝在同一件事上震驚了兩遍,但這也絲毫不妨礙她再震驚一遍。

“簡直不可思議。”寧藝感歎道,“感覺結婚這事在你們看來跟玩一樣,關鍵你還同意了。”

感歎歸感歎,看著溫晏然都快開染坊的神情,寧藝也不好再繼續潑她冷水。

“不管怎麼說,姐妹我還是支持你的,一旦做好決定,就不回頭,為愛勇敢衝!”寧藝說著,還不忘配上加油打氣的動作。

和寧藝聊完,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掛斷電話的溫晏然,一臉茫然地盯著頭頂的吊燈,毫無睡意。

隔天上午,她做完充足的心理建設才敢撥通陳女士的電話,準備把這個重磅消息告訴她。

是的,她女兒要閃婚了。

“媽,我準備結婚了。”電話一接通,溫晏然不做任何鋪墊,直奔主題。

電話那頭陳女士沉默了好久,重新開口時,語氣卻格外的平靜,連一點的驚訝都聽不出來。

“和誰?”陳女士淡定問道。

她大概是覺得溫晏然要麼是在惡作劇逗她,要麼就是故意用閃婚氣她讓她彆再催婚。

你看看,你再催婚你女兒直接閃婚給你看。

大概就這意思。

溫晏然這點小伎倆,她這個當媽的還能看不破?

所以她故意表現得很淡定。

溫晏然沒有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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