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聽說你長了腦瘤了,沒什麼事吧?”沈鈞語氣誇張地問道。
縱然是個瞎子,也能從沈鈞的語氣中聽出他的居心不良,更不要說他掛在臉上欠揍的笑容了。
他不像是來關心沈母病情的,倒像是故意來氣沈母的。頗有種,看火燒得夠不夠旺,不夠旺他再添一把火的意思。
是的,他過來探望沈母,還故意帶著一個陌生女人,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如果沈母患的是什麼心臟上的病,估計現在已經被氣得心肌梗塞了。
縱然是陌生人也不該懷有如此的惡意,更何況兩人還是朝夕相處三四十年的夫妻。兩人究竟是有怎樣的深仇大恨啊,溫晏然實在不解。
“見我沒死成,你是不是急得覺都睡不著啊。”沈母冷言冷語道。
沈母的話裡帶著刀子,沈鈞當然聽得出來,他的臉色當即沉下來,擺擺手,故作無奈道:“唉,我跟你啊,真是冤家,說話永遠也說不到一塊去,用不了幾句話就能吵起來,我都習慣了。”
沈鈞話裡話外還透著委屈,把靠在床頭的沈母氣得不輕。
“沈鈞,你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你來女人來我這什麼意思,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著如果我還沒病死,能添把火嗎?”
“可惜啊,你這種把戲,這十來年我見太多了,現在對我已經沒用了。”沈母氣得咬牙切齒道。
看著有小輩在,沈鈞便顧著自己僅剩的幾分的麵子,故意裝作一副氣笑了,沈母是在胡攪蠻纏的姿態來。
“你啊,就是多疑,一直都是這樣,什麼叫我帶來的,是她非要來的,我攔都攔不住。”沈鈞搖搖頭,無奈道。
站在一旁的溫晏然,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吐槽:您要不要聽聽您自己說的是什麼話,真是有夠離譜的。
“沈鈞,”沈母冷笑一聲說,“你還真是有夠不要臉的,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有小輩在,這女人罵起他來,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他呢,因為有小輩在,也不好對著沈母這個病人發作,再加上這裡又是病房,大吵大鬨的不好。眼看自己討不到一點好處,沈鈞就打算溜了。
“你現在是病人,你最大,我也懶得跟你在醫院裡吵。”沈鈞做最後總結道,“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母冷冷地盯著他,說:“沈鈞,你把心放肚子裡,你死我都不會死,我一定會先把你熬死了再去死的。”
聽到這話,沈鈞當即就想發作,但礙於小輩都在場,他始終需要端著長輩的姿態,便不想沈母繼續胡攪蠻纏。
但任由沈母罵,不還嘴,他心裡又不平衡,於是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你啊你啊,這個性格真該好好改改。”
溫晏然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放在沈母和沈鈞的身上,就沒注意到一旁沈庭樹的表情變得越來越冷。
終於,他像是忍受不了爆發了。
“沈鈞,你說夠了沒?”沈庭樹壓著聲音衝他低吼道。
麵對沈庭樹的突然爆發,沈鈞像是沒想到,站在原地愣了一瞬。畢竟,他和舒意吵架吵了這麼多年,沈庭樹作為兒子從來沒管過。
他有著模糊的印象,好像他和舒意一吵架,沈庭樹就會不耐煩地躲進自己的房間。
等沈鈞愣完,反應過來,他當即火氣上湧。
舒意也就算了,一個女人,他懶得跟她一般見識,但沈庭樹算什麼,他可是他兒子,這天底下就沒有兒子凶老子的道理。
他真是太久沒管他這個兒子了,讓他有點無法無天了。沒有他這個老子,哪有他的今天,他花的錢住的房子哪一樣不是他給的。
還有之前讓他進公司的事也是,他嘴都快磨破了,讓他不要乾那個沒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