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他是想的,但舒意說要他淨身出戶,要上法庭,他就慫了。
也不能說是慫,離婚歸離婚,但鬨到上法庭就沒必要了,就算他不在乎那點麵子,也要在乎公司的股價啊。
離婚的事沒談妥,之後兩人就陷入了長期的博弈。
沈鈞故意帶著外麵的女人來氣舒意,舒意也不甘示弱,既然沈鈞找她的不痛快,她也不讓他痛快,就跟個潑婦一般拉著他吵架,吵得火氣上湧了還上手,打他抓他,經常把沈鈞的臉抓出幾道血痕。
雖然沈鈞不做人,卻從來沒動手打過舒意,哪怕舒意上手抓他臉,他也隻是上躥下跳地躲,邊躲還邊氣急敗壞地罵。
和舒意吵完架,他時常是頂著一張花臉貓似的臉去開董事會。
底下的那些人,以及那些股東,雖然明麵上不會說什麼,但背地裡怎麼笑他,他也大概能猜到。
他這臉上的傷,一看就是抓痕,既然都是抓痕了,那除了男人不就是女人乾的。
他好歹也是一上市公司董事長,也是要點麵子的。
沈鈞被舒意抓花了幾次臉後,瞬間就老實了,再也不敢帶著女人在她麵前晃悠故意氣她了。不僅不敢再氣他,還知道夾起尾巴做人,避人耳目了。
以前他和女伴約會是明目張膽,生怕彆人沒看到,傳不到沈母的耳朵裡。現在他是儘量偷偷摸摸,搞得約會就像偷情一樣。不過,嚴格來說,也確實是偷情。
沈母也是見好就收,既然沈鈞不再舞到她麵前,她也懶得沒事找事。反正要想讓沈鈞不出去找女人,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既然如此,她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大家都落得清閒。她出身書香世家,也不想每天跟個潑婦似的,和沈鈞乾架。
……
“你在這等我,我去一趟醫生值班室。”沈鈞撂下一句話,不等女伴回答,就徑直往醫生值班辦公室的方向走。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沈鈞從值班室出來,神情要比方才好了一些。也不知是這十幾分鐘的時間緩了過來,還是去值班室那打聽的消息讓他心情好轉了一些。
“打聽到什麼了?”
沈鈞一出來,女伴就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沈鈞伸手攬住女人的腰,掃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說:“聽醫生的話,那母老虎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其實,沈鈞也不清楚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思去值班室打聽的消息。
當聽到主治醫生說,舒意的腦瘤是良性治愈概率比較大時,他的心情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按照慣例來說,他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是不高興的失望的甚至不甘的。就如他一開始聽到舒意患腦瘤一樣,他是高興雀躍的。
他巴不得舒意這個母老虎早點死,這樣他就能徹底擺脫她,逍遙自在了。
可是現在,他的心情卻不是單純的不高興失望不甘心。他總不會不想舒意這麼早就死吧,想到這,沈鈞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聽到這個答案,女伴不無失望的“啊”了一聲,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啊,她還想提前轉正呢。
沈鈞很敏銳地察覺到女伴的那點小心思,用一副看便宜貨的眼神,輕蔑地看向她。
“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隻是錢肉交易,不談感情。所以,就算母老虎真死了,沈夫人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你。”沈鈞的聲音少有的帶著點冷意。
女伴悻悻地聳了聳肩,裝作無所謂地扯出一個笑容,嬌聲道:“我可是一個字沒說啊,是你多想了。”
聽到女伴的話,沈鈞也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說:“最好是。”
這頭,病房內,沈鈞離開後,沈母坐在床上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要不是醫生提前交代過,要她儘量不要動氣,她早就化身潑婦奮起一把抓花沈鈞的臉了。
氣終於緩了過來,沈母一臉欣慰地看向站在身旁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