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錦安撫蘭音:“大娘,我懂你的心情,隻是現下不是時候。”
“這……”
“秦老大為禍一方,我必須親手捉拿他歸案。”荀錦起身,鄭重地對著蘭音一拜,“當年的冤案,可不僅鐘離荼一件。這一戰我若是輸了,我便錯失了一個入朝為官的機會。你知道的,我沒多少時日可浪費。每晚一日,真相就難查一分。”
蘭音眼圈微紅,心疼地看著荀錦:“大夏從未有女子為官的先例,就算有舞陽長公主作保,我隻怕朝廷到時候會不認賬。”
“總歸是個機會,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荀錦反問,“爹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的一舉一動皆在玲瓏京的耳目之下,是決計查不了海山氏一案真相的。”
蘭音沉歎,垂眸道:“你想怎麼辦?”
“我去說服鐘離鳶,大娘幫我黃雀在後。”荀錦眸光明亮。
“如何黃雀在後?”
“我向扶風要三百弓箭手,大娘你帶著他們分兵而行,在永州道上等我的消息。”
“好。”
“另外,我還要阿娘給我一個東西。”
“什麼?”
“雪膚膏。”
既是一家人,自當準備一份見麵禮給鐘離鳶。
於是,那日黃昏,長慶郊外,便有了荀錦與鐘離鳶的一番肺腑之言。數日之後的今日,秦老大成功落網。
蘭音其實隻有那三百人,至於那兩門火炮——她當著那四百餘人匪徒將火炮劈開時,他們甫才明白,大家都上當了。那哪裡是火炮,而是木頭刷了黑漆,假的罷了!若不是假的,蘭音怎能輕而易舉地將火炮吊上懸崖呢?
這叫兵不厭詐!
都說樹倒猢猻散,這些人牙子卻不一定。
倒了一個秦老大,沒有落網的手下定會冒個新的頭兒出來。這是荀錦後麵要解決的事,也是她必須書信舞陽長公主的重點。
若是舞陽長公主在其他州府安置不了她,那便順水推舟將她安置在永州也好。這個莽荒之地,她早就想收拾了。除此之外,她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去幽山原一趟,瞧瞧當年一場大火之後,是否還有什麼蛛絲馬跡留下。
為何海山氏會暴亂?
若不是暴亂,那夜的廝殺又是為了什麼?她清楚地記得,海山氏與朝廷是兵戎相見了的。
那場大火,燒紅了半個天幕,也燒毀了她所有的憧憬。
阿詠。
每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