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送上驚喜,隻是想讓大家開眼看看世界(2 / 2)

再往後又有開辟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那是一條光耀曆史的繁華商道。”

“所以像這種遙遠的地方,或許也能與之開展貿易呢?”

李斯想到月氏王子如今就在鹹陽,若是要經略西域……

周邈又遙遙往東一指,“在大秦隔洋相望的遙遠大陸,那裡是北美大陸,南邊是南美大陸,美洲大陸上有玉米、紅薯、土豆!”

“這三樣作物,是聞名世界的高產作物!”

嬴政隨著周邈的話,目光看向彼處,在大秦的疆土之外,還有那樣廣闊的大地與海洋。

還有多種多樣的作物,更有舉世聞名的高產作物。

但周邈素來是會潑人冷水的,“我送上驚喜,隻是想讓大家開眼看看世界。

知道海上沒有仙人,陸上還有其他國家,大秦隻是其中一個——雖然可能是最強的一個。”

“但強不強的,隔著山海路遙,也沒甚乾係。先把家門前這一畝三分地顧上,發展壯大,才能想想其他的。”

王綰真怕激起陛下的征服欲,去征服世界了。

“仙使所言極是,先圖強己身為要,若屆時尚有餘力,未嘗不可以羈縻之策,籠絡控製當地土人,為大秦輸送資財。”

“或開辟商道,西行西域,南行南洋,換來有用的物產。”

嬴政當然懂得,如今大秦尚且在危險邊緣,他又怎會思圖掠地。

“右丞相所言是老成之言。”

李斯則把目光放在地圖本身,“那些穿行的線條是何意義?”

周邈思考要怎麼解釋經緯線,“現在有無‘經天緯地’這個詞?”

李斯不愧是除了政治家外,還是寫出《倉頡篇》六章的文學家和書法家。

“《左氏春秋》‘昭公二十八年’有雲:經緯天地約文。”

“這個是比喻人的才智極大。”周邈換一個說法:“織物的縱線曰經,橫線曰緯。所謂經緯線,是人類為度量方便而假設出來的輔助線。”

“這幅圖上的經緯線之間,都是間隔三十度。”

“再細碎複雜的地理知識,我一時也不知從何講起,李廷尉有興趣再具體問我便是。”

度量?

作為統一度量衡的設計者,李斯還是有所了解的。

“圖上兩根經緯線之間,有何說法?”

周邈挑著說:“這幅地圖上,兩根緯線之間,距離相等。”

李斯:可估量南北距離。

“兩根經線上,地方時相差一個時辰。”

李斯:東西有早遲之分。

“同一根經線上,在春分、秋分日這兩天,同時看見太陽。”

“同一根緯線上,經線間的距離相等。”

李斯:可估量東西距離。

周邈說的簡短,難免不甚精準,但已足夠會意。

李斯就邊聽邊思索著,在心中大概判斷鹹陽到中南半島的距離,燕齊之地到美洲大陸的距離,以及西域的距離和幅員遼闊。

雖僅是簡化版世界地圖,卻足夠大秦君臣第一次認識這個世界了。

現在的輿圖,其實也沒比地上這幅地圖詳細多少。

一樣的畫幾條山脈,幾條河而已。

至少周邈還用經緯線定位了大概距離,相比有些明明相隔遙遠的兩條山脈,卻畫成比鄰而居,還稍微靠譜些。

“我給你們說,這幅世界地圖是為了作畫而平麵鋪展開的,並不是說我們生活的世界是‘天圓地平,中國居中’。

我們生活的世界,其實是一個球,類似於‘渾天’……”

嬴政從高台上下來。

大秦君臣們圍到地圖邊上,仔細觀察起來。

耳邊聽著周邈講他們腳下的這個世界。

……

大秦君臣先是圍著地圖看,再是在地圖上走來走去看。

等徹底研究過一遍地圖,時候也差不多了。

場館內的兩萬黔首,及中低階文武百官已經入座,即將進行今天與民同樂最重要的一項——共賞歌舞節目。

“地圖模印在磚塊上,日久踩踏,便會被磨平,不複存在。”

王賁看著地圖,作為武將攻城略地的本能驅使,讓他對這幅地圖愛之如寶,恨不能日夜觀看。

怎能忍心被踩踏磨平呢?

“須得儘快將其拓印或臨摹下來收藏,以防失傳。”

王賁是真正愛不忍釋啊,“仙使你怎麼把地圖模印在地磚上?直接畫了獻給陛下不好?”

周邈被問為什麼,一愣才回答:“倒也沒想那麼多,就是想獻給始皇陛下一幅世界地圖,恰好廣場地磚又能印花紋。”

“這不就順理成章地,想到把世界地圖印到磚麵上,鋪到廣場地麵上嗎?”

“足夠氣派,足夠特彆。”

“為了保密,鋪好之後,我還借口說養護磚麵,在上麵鋪上蓬草,隻等昨晚宵禁前才揭開清掃呢!”

相對來說,除周邈之外,王賁是這群人中最耿直的一個。

就像此時,就直話直說道:“可是把與輿圖一樣的地圖就這樣鋪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妥當吧。”

周邈嘴巴一張:“這能泄露什麼?怎麼就……”

王綰也正欲開口,李斯反而先反駁王賁道:“有何不妥當?這地圖上一沒有兵力部署,二沒有關隘城防,隻有天生的山脈江河,沒有這圖彆人就不知道了?”

“叫人看了這幅圖,就能百戰百勝了?

周邈:搶我的話了。

“況且,將這幅圖留於此地,若有識之士見到,或許會吸引到野才遺賢也未可知。”

周邈看著為自己開脫的李斯,有些迷糊:之前不是還給他挖坑和始皇陛下一起揭牌?這會兒就幫他說話了?

不是很懂你們人精。

嬴政不欲多耽擱時間,一錘定音:“派人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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