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嘶!仙使好大的手筆,好大的一份禮!(2 / 2)

周邈:……這是他從不曾想過的原因。

小刀剌屁股,開眼了。

但不對吧?

若隻是得知他們攜帶大量金布精鹽,就決定與匈奴合夥打劫,十天半月的功夫,時間也太倉促了吧?

麵對大秦仙使的懷疑,河喜王子道:“章將軍當初送我回國時,本已經與月氏王和翎侯貴族們達成約定:同意仙使出遊西域時借道月氏,並修建馳道以供來日出遊與東西商貿”

“換得來日通商西域時,月氏可收二十稅一的稅金。”

周邈:月氏居中收百分之五的關稅?

不可能,始皇陛下的緩兵之計罷了。

但問題不大,約定就是約定,是月氏違約在先。

河喜王子道出了違約原因:“但他們覺得二十稅一少了,於是便與匈奴頭曼單於通信,最終結成了聯盟。”

“原本是準備等馳道修好,再聯手夾擊直接奪過馳道來。結果貪圖金布精鹽,提前動手了!

畢竟他們不信仙使神通廣大,自然也覺得擄掠了仙使,大秦也不會不修與西域的馳道了。”

“即便真不修,也發了一筆橫財。”

以為的雙方戰爭原因:天下大勢所趨!發展戰略不容!

真實的兩國戰爭原因:拿來吧你!你的差旅費是我的了!

周邈:“……”

大秦自然是與月氏達成了約定,始皇陛下才會讓他往西走,但誰能想到呢?

月氏王和奴隸主貴族們,就是野獸一般的野蠻人,沒有像中原諸侯國那樣受過禮教熏。愚昧狂妄、短視自大卻又貪婪無度,行事隨性,說變卦就變卦了!

——雖然在周邈看來,這時的中原諸侯國行為也沒多含蓄。

周邈:所以後來的冒頓單於,在勢弱時,為麻痹東胡王,對方索要千裡馬甚至是他的閼氏(妻/妾)時,左右屬下都憤怒要出擊時,都能夠隱忍下來,等到日後發兵突襲、一舉滅掉東胡,便可知是多難得了吧?

無語歸無語,正事還是要辦。

周邈揚聲道:“本使原本隻因為出遊西域,而路過月氏,又因月氏王盛情相邀,方至月氏王庭赴宴,結果卻多次被月氏王辱慢,凶險惡意昭然若揭,否則本使不至於強硬突圍。”

這真是實話實說,他們本隻為冒頓而去,月氏不在目標之列。

若不是月氏王居心叵測、多加逼迫,真不至於刀了月氏王、炸了王帳,這都是為脫身的不得已之舉啊。

河喜王子認下指控,“確是月氏國之過,錯不在仙使。”

周邈又道:“本使今日來此,是為一報昨日受辱之仇……”

不等說出更多,河喜王子已經猛地跪伏下去:“過錯在我等月氏王族與翎侯貴族們,與月氏牧民奴隸們無關,還望仙使饒恕性命!”

大秦仙使確實性情仁善,可對極惡禍首卻也有淩遲之刑。

不敢妄想叫仙使受辱的禍首能活命,但月氏牧民和奴隸們卻是無

辜的,大秦仙使或許不會株連。

周邈揚聲確認:“隻是饒恕月氏無辜牧民與奴隸的性命?”

不敢靠近的月氏中小貴族們,也順風聽到了大秦仙使的話,一時間有所騷動,卻終究沒有上前爭取更多。

他們不屬於王族和翎侯貴族,但若大秦仙使報複,他們卻是首當其衝。現在若能得活命已經難得,損失些牛羊畜產也罷。

河喜王子根本沒管後麵那些尾隨者,乾脆果決道:“隻求仙使饒恕月氏無辜者性命,其餘不敢多求。”

周邈也乾脆道:“眼前之事已經說明,借道他國,終究不比走在自家地盤上放心。因此,本使欲要月氏國,成為大秦的河西郡!”

“如此,本使往返出遊,大秦與西域的商貿往來,便能來去自由。”

可月氏中小貴族們,再次騷動——

若月氏國滅國,那麼不止牛羊馬畜產,牧民與奴隸也都是大秦的了!

那他們這些小貴族,將會一無所有!

周邈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將那十幾個月氏人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側頭對英布悄聲道:“給對麵一顆神火雷。”

在英布去後麵取炸藥包時,月氏的中小貴族們終於鼓足勇氣,抬腳往前來。

而對方沒走兩步,英布已經返回,並與周邈點頭確認後,側身背過去點燃引線,而後快速遞上來。

周邈在寬袖的遮掩下接過,朝著估算的點位揚手扔出!

月氏中小貴族們隻見大秦仙使一揚手,一個球形黑影在空中劃過,在他們前方墜落。

一息,兩息,沒有動靜,正疑惑間……

“砰!!!”

驚天巨響在前方炸響!同時草皮泥土衝天四濺!

巨響過後,雙耳與顱內還在嗡鳴時,便見前方出現一個坑洞。

一個能埋放進一顆頭顱的坑洞!

月氏中小貴族們就像被割倒的麥子,唰唰癱倒地上。

“仙使饒命!仙使繞命!……”又迅速伏倒求饒,恐懼無比!

周邈安撫地拍拍稍微被嚇到的馬兒,擺出的神態冷酷又威嚴:

“方才隻是小施警告,若再沒規沒矩,本使可不會再偏了準頭。”

“謝仙使不殺之恩!謝仙使……”

周邈不再理會那些人,看回馬前的河喜王子。

河喜王子不曾多做猶豫,直接應道:“月氏子民們能做大秦黔首,是他們及子孫後代的天大福氣!臣代月氏無辜子民,謝過仙使!”

說完鄭重地拜伏下去。

對月氏牧民和奴隸來說,能做大秦黔首,便有大秦和仙使庇護,或許還能得到高產糧種,可自行耕牧。

不必在冬天凍死,春天餓死,或者某日被狼群野獸叼走。

豈不正是他們和子孫後代的天大福氣?

至於月氏王族與翎侯們,他是問心無愧的。

他一個馬圈裡降生的奴生子,回報了對他常有照顧的牧民和奴隸,便已足夠。

周邈掃一眼後麵抖若篩糠,同樣拜伏,絲毫不敢有異動的十幾人。

側頭先看身旁的扶蘇,對方頷首以示支持。

再側頭看張良,對方亦頷首道:“依仙使之意。”

“那就還是按原計劃。”雖然月氏王庭的態度遠比預想的更服帖,但長遠來看,不能僅靠威壓服人。

周邈再度揚聲道:“若月氏國自願歸服大秦,改建製為大秦河西郡,則大秦亦如對待中原諸侯國一般,對待月氏國王族及翎侯貴族後裔。”

“王族擇賢者封為大秦倫侯,其餘後裔與大中貴族皆遷徙入鹹陽,賜宅田安居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