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尾隨(1 / 2)

《苟在繼兄身邊做鹹魚》全本免費閱讀

張大夫惱怒地瞪了裴玄清一眼,將湯藥重重擱在案幾上,邊朝外走邊說道:“死不了!但你想像晉北王長年戍邊打戰,那是絕不可能了!想都彆想!”

裴玄清見蘭時眼眶盛淚,不知所措地想哭,俯身拿袖子給她擦了擦眼睛:“蘭時,彆哭!此事不關你的事,任深這人心高氣傲,不把他打服,將來是個禍端。其實我傷到骨頭早已經不合適常年呆在苦寒之地了,隻是不能戍邊打戰而已,我還能走路,騎射,練劍,更重要是...”

“你還活著。”

我隻想要你好好活著啊,蘭時。

一條腿,前程,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惜他終究去晚了一步,悔之不及。

裴玄清抿緊嘴唇,須臾後,溫和笑道:“父親的婚禮,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恰好這幾日下雪,腿傷複發隻能呆在房中養傷。你也不要擔心我會因姨娘屍骨未寒,父親續弦,就冷待柳夫人。父親和姨娘本就是一對怨偶,我又何必強求父親為她守喪一年呢?”

說完他頓了頓,想問蘭時那日林中昏沉時,說的那些胡話是什麼意思。這些時日他每每想起她說自己受過梳刑,都會從睡夢中驚醒。不知怎的裴玄清隱約覺得那是真的,但卻是蘭時不能提及的隱秘。

既然如此,她還活著,就是上蒼對他最大的饋贈,自己何必非要探究呢?

裴玄清食指微蜷,轉口又道:“蘭時,我們是一家人了,以後你就叫我哥哥吧。”

“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妹妹嗎?”蘭時雙手緊緊揪住膝上的衣裙。

裴玄清溫和點點頭:“從今日起,你是我最珍視的妹妹,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可以像孫娘子一樣意氣驕縱,像媛兒一樣使性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必顧忌,不必忍疼。哥哥會一直站在你身前,護著你,給你撐腰。”

一陣酸澀之感湧上鼻腔,蘭時意識到裴玄清和她一樣平靜又清醒地接受了這份既定事實同樣殘忍地沒有給自己留有半點餘地。

某些時候,蘭時覺得似乎自己與裴玄清是同一種人,又好像前世自己在他身邊呆得太久,才變成了另一個裴玄清。

人活著,走的每一步都沒辦法再回頭,那就和他一樣,朝前走吧。

“好!”

蘭時沙啞著嗓子點點頭,看向裴玄清的傷腿,實在沒忍住哭了起來,眼淚越流越多:“我以為可以躲得過的,明明已經不一樣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要是那日祭祀我沒有出門,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裴玄清搖搖頭:“祭祀那日拖你出去的是裴媛,綁你走的人是沈行之,屠村的是槐江山上的匪賊,你是無辜的。隻能說天意弄人,我不能像裴家先祖那般戎馬沙場,建功立業。不過我可以科舉入仕,一樣為民諫言,何嘗不是一樁幸事。”

大周文官派係分明,又自詡清流,注重風骨氣節,他們向來鄙視武將粗鄙蠻橫,不識禮儀,就連薑家連出了幾個進士,也被內閣打壓排擠到邊地為官,不入翰林。裴玄清前世有彪炳史冊的戰功,李嚴及朝野上下為奪他手中兵權,才用高官厚祿逼迫他從文。

今生情形已經完全不同,蘭時不禁有些迷茫,裴玄清若是科舉入仕,結局又會怎樣?

裴玄清見她有些恍惚,說道:“我的腿已經好些了,準備今日搬去新宅給父親和柳夫人請安,你幫我收拾箱籠吧。”

蘭時回過神來點點頭,讓裴玄清坐在案幾前休息,叫來任深,故意支使他做重活。任深心中有氣,但是裴玄清就坐在一旁,他敢怒不敢言,隻能忍氣吞聲地聽蘭時的話,乖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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