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會,微信裡仍舊靜靜的。
辦公樓外下起了大雨。
她站在看了很久,籲出一口氣,她拿出手機查看飛機的航班。
下班之前,她找到了上司:“Jack,你有時間嗎?”
黑發深眸高挺鼻子的印度籍的男人朝她點頭:“Zela,什麼事?”
謝青黎也沒繞彎,直接而溫和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Jack眉頭越皺越緊:“你這個時間要請假?”
謝青黎:“是,不好意思,我有很重要的私人理由。”
Jack望著她,神情嚴肅:“我們不鼓勵unplannedleave,但如果你非拿假期不可,就先處理好一切outstandingissues,還有,確保你不在的時候發生的erescalations能被及時handled.”
謝青黎知道上司不高興,不過她仍然堅持。
“我不會影響工作的,客戶的datatre的方案我已經提交過去了,還有兩天後和客戶CTO彙報的reviewmeeting我也會在的。”
“OK,聽起來你已經有fullplan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一下,Zela,現在是你的關鍵時候。”
“明白。”
謝青黎拎著包,快步走了出來,簡單地回家收拾了一下,吃了點東西,匆忙出門。
在去機場路上,她掏出手機來,撥響了微信的語音通話,不出所料,還是沒有接,她不氣餒,在繼續發消息給她女朋友:“我搭今晚八點的飛機到羊城,我們談一談好嗎?”
跳出來後她看到了陳星的留言:“師姐,你現在還聽《天黑黑》嗎?”
她恍惚了幾秒,望著窗外的流雲。
新加坡的氣候悶熱潮濕,很像絕大部分時間的融城,現在的謝青黎偶爾還會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個年齡層。
沈佳茵總是對她以前還在融城的日子感到好奇。她有一對柔美的大眼睛,盛滿了亮晶晶的色彩,帶著期待她講故事的神情。
可她很難講出口。
謝青黎迄今28歲的人生裡有很多清晰的節點。
8歲她那爛賭的爸爸酒醉失足跌入魚塘意外去世,家裡的錢財全都賠光了,還欠下一大筆錢。
後來有天她放學回來,發現媽媽林語晴不見了。她在家等了她兩天兩夜,後來奶奶上門來。
她說:“你媽跑了,她不要你了。”
那年她9歲。
再後來,沒人要她,10歲的她去了外婆家裡,住了三年,外婆去世後,13歲的她回到了父母的家。
那家裡原本是兩層樓房,現在住的是她兩個叔叔,以及她的奶奶。
所有的人都麵無表情地望著她,以一種她是路邊野狗的目光。
她一言不發,坐在大門口上。
過往的鄰居探頭探腦,目露興奮的打探之意。
那些人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他們說:“可以住下來,但是你要記住這房子你沒份。”
“為了給你爸還債,我們也都傾家蕩產了。”
“她一個女娃,本來房子也沒她的份,跟她說這個乾什麼?”
“養幾年讓她嫁人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