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
正當他準備鬆手指扔錢的刹那,另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及時抓住了他的手腕。
周逸景從褲兜裡又掏出兩枚鋼鏰,默不作聲地投了下去,冷峻的臉上裡透出些許無奈。
即使什麼都沒說,謝穆然也能從他表情裡讀到一大堆。
“彆那麼看我,我又沒坐過兩塊錢的車。”
理直氣壯的。
周逸景還是不怎麼搭理他,在窗邊找了個空位坐下了。
謝穆然當然是厚臉皮地占據他身邊的位置,大有不把他煩到頂點,就絕不收手的意思。
“早上我話還沒問完呢,跑得比兔子還快。”
周逸景意識到這趟車坐得不會太舒坦了,索性摘了耳機,看看他要搞什麼名堂。
“問什麼?”
“呦,終於肯跟我說話了?”謝穆然竊喜,翹個二郎腿說,“今天高三開學第一天吧,要求幾點到校?”
“六點五十。”
“這麼早,是人嗎?那你們幾點放學?”
“快十點。”
車上也零星坐著幾個穿校服的,一個個看上去都跟要了一個月的飯似的,渾身上下隻剩下一個年輕,氣盛是一點兒沒有。
謝穆然嘖了一聲。
看來脫離高中這麼多年,高三是越來越不把學生當人了。
“早上吃的什麼?”他繼續問。
“麵包。”
“自己帶的?”
“嗯。”
“鑰匙我給你放門口了,看著沒?”
“拿了。”
該問的問得差不多了,謝穆然開始沒話找話:“昨晚住得還好麼?”
周逸景神色微頓,似是回想到某些不愉快的畫麵,“除了洗澡。”
本來是一句拉近關係的寒暄,謝穆然沒想到這人心眼比針眼還小,非要提醒他這一茬,讓他又不太開心了。
“不是,我起夜犯迷糊不知道廁所有人。再說了一個大男人被看光又怎麼樣,受了多大委屈一樣,你是黃花大閨女還是怎麼的。”
這一嗓門喊出去,引來了好幾個人回頭,周逸景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那你怎麼不提一見麵就打我手呢,這就是你送給你房東的見麵禮?”
還房東呢,說房東都不準確。人家房東每個月還按時收房租,他頂多算是個賣朋友人情的大怨種。
“房租我會賺給你。”
“哈,你覺得我缺你這點‘房租’錢麼?”
“收不收是你的事。”
謝穆然皮笑肉不笑的,“哦,那昨天打我手那事兒怎麼說。”
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誰不會,要算賬就從第一筆開始好好算。
周逸景繃著嘴角,“潔癖。”
“我說呢,怪不得。”
不是等等。
啊?
言下之意,這是嫌他……臟?!
……草!
琢磨出來這層意思的謝穆然怒火中燒,五指收攏,拳頭攥得嘎嘣響,心底閃過好幾個報複方案,從他身上哪塊肉開始下刀都想好了。
周逸景解釋完正要戴耳機,誰知話音剛落,一條西褲包緊的長腿就橫跨兩個座椅,大搖大擺壓到了他的雙腿上。
“哎,這椅子怎麼這麼膈屁股,腿都給我坐麻了。”
周逸景瞬間黑下臉,“下去。”
謝穆然爽得很,還想讓他下去?
門兒都沒有。
不是嫌他臟嗎,那就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