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穆然無言以對,對著門比了個中指,“聽不見耳朵可以摘了。”
至於是真聽不見還是假聽不見,還有待考量。
但謝穆然沒什麼耐心。
也沒有在門外傻等的道理。
就這樣,他破天荒地下樓,借管家的浴室衝了個澡。
很巧,他完事上樓時,周逸景也剛好洗完從浴室裡出來。
估計是上次被謝穆然看光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這回他學聰明了,把衣服全部穿好才謹慎地解開門鎖。
結果謝穆然還真在門口守著他。
“洗完了。”他說。
謝穆然沒回話,就靠著走廊柵欄這麼看著他。
他上身換了一件黑色T恤,下身配一條灰色短褲,脖子上掛一條毛巾,頭發半乾半濕,水珠滴滴答答的順著發梢流下來,整體看著特彆清爽。
謝穆然沒個正形,朝他下方掃了一眼,“XXXL?”
周逸景嘴角微僵,表情十分不自然,“……有事嗎?”
方才謝穆然視線下移的刹那,他頓時在心裡拉高警戒線,生怕這人下一秒會說出要脫了褲子比比之類的變態話。
事實上並沒有。
所以他逐漸摸清了,這個人純粹是喜歡犯賤。
“有事。”謝穆然抬起一隻胳膊,搭在了他的肩頭,“談談。”
看上去來者不善。
“不談。”周逸景不太給麵子地撇開他的胳膊,朝自己房間走去。
這次謝穆然沉住了氣,不跟他發火也不跟他理論,就若無其事跟在他後麵,若無其事進了他房間,更若無其事地往他床上盤腿一坐。
周逸景關門時見外麵沒人,還以為謝穆然回屋了,再一轉頭,好嘛,回屋是回屋了,隻不過回的不是他自個兒屋。
“你……”他捏著門把手,看著床上的無賴,一種無力感從心底升騰到了頭頂。
“我說了談談,你不配合,就不怪我了吧。”床上剛好躺著一本練習冊,謝穆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拿起來翻了翻,“歐呦,小題狂做,來讓我看看做得有多狂。”
翻了兩頁又說:“不行,你這怎麼每頁就做一兩道啊,一點兒也不夠狂,趕緊把剩下都補上,要不然不配叫小題狂做。”
“謝穆然。”
謝穆然將練習冊扔到一邊,對上周逸景涼涼的目光。
“不做題也行。你過來,坐我對麵,我有話跟你說。”
周逸景猶豫了一下,在床邊坐了下來。
“嘖,彆背對我,轉過來。”
周逸景有些不耐煩,“就這樣說吧。”
“我煩彆人背對我說話,不轉不說了。”
周逸景隻好照做。
“拿紙筆。”
周逸景爽快撕了張草稿紙,連簽字筆一同遞給他。
謝穆然咬開筆帽掛在耳背,這才正式進入正題,“咱們今天敞開天窗說亮話。從現在開始你得住我家,我是你房東,你是我房客,房租我一分錢不用你交,但該有的規矩得有,咱倆得白紙黑字地約法三章,我一條一條列,說一條寫一條,寫好一起簽字,貼你門兒上。”
周逸景:“好。”
“第一,你放學必須按時回家,如果出現彆的情況要晚歸,必須先跟我報備你在哪,在乾什麼,以及什麼時候回來。我得確認你的安全。”
“嗯。”
謝穆然下筆寫了開頭倆字兒就寫不下去了,因為連他自己都認不出那一坨狗爬是啥字。
不僅如此,他還忘了第三個字怎麼寫。
……這能怪他嗎。
平時在公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