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一道冷冽的聲音砸向他的頭頂。
謝穆然掀起困倦的眼皮,視野內漆黑無比,唯一的光亮是周逸景反光的校服。
他摸摸自己的臉,這才有了幾分真實感,“我是死了還是活著?”
“你睡著了。”
“草。”謝穆然抓抓頭發,總算清醒過來,“你這車技可真行,比公交車還他媽催眠。”
結果腳一著地,屁股上扯著神經的酸痛感便席卷了全身。“疼死我了,你是怎麼騎的車?”
“你不是睡得挺香的麼。”周逸景說。
“……我呸,要不是因為你車晃得都能抖尿了,誰能睡得著?車座就那麼個破爛墊子,膈得我屁股開花了。”
儘管他一通嫌棄,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在周逸景車上睡得很香,比他睡過的任何地方都香。
車雖然簡陋,雖然搖晃,但有風景,有人陪,坐在後麵睡一覺,給他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哎我說,你這後麵載沒載過彆人?”謝穆然奇怪的八卦之心莫名湧了上來,“就算沒談過,總載過幾個小女孩吧?這麼一想,其實挺浪漫的哦。”
停好了車,周逸景徑直走進彆墅,看也沒看他,“關你什麼事。”
短短五個字讓謝穆然瞬間困意了無,他隱忍著怒火跟在後頭,等周逸景拿鑰匙開了門,他突然心生一計。
周逸景放下書包,到沙發前抽了張紙擦手。
謝穆然趁這個空當找準時機將他推到沙發上,學著那日酒吧裡他的手法擰他胳膊,把兩手全反擰到身後並攏,再用膝蓋頂住他的胯。
兜裡那兩根繩子就為這一刻備著呢,他掏出一根先綁住他的手,打了個幾乎不可能掙脫開的死結,又用同樣的方式困住他的腳踝,最後滿頭大汗把人翻了個麵兒。
周逸景跟個人質似的坐在沙發拐角,從頭到腳被謝穆然弄得十分淩亂。
他嘗試了幾下死活沒掙脫開,自暴自棄地鬆懈下來,陰沉著臉睨謝穆然。
謝穆然長舒一口氣,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嘴角浮現出得逞的笑意。
捆人他不是第一次,但偷襲這事兒他還真是第一次。
他也不想這麼“卑鄙”,但是沒辦法,誰叫他運氣差,就碰著個這麼難啃的硬骨頭。
“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你猜猜?”
周逸景彆過臉,“不想猜。”
“你以為之前的事兒就這麼算了?你也不想想,我有那麼好對付嗎?你真以為老子吃素的是吧。”謝穆然繞沙發轉了一圈,指尖挑釁般點了點他的肩,“第幾次了弟弟,敬酒不吃吃罰酒,得罪我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收了哪個對家的錢,專門派來氣我的?那我現在要你對我百依百順,你直接開價吧,我絕對出得起比他更高的價錢。”
周逸景依舊一言不發,眼底染上了少許血色,冷硬的臉顯得陰森可怖。
他差點忘了,張口閉口都是錢、用錢玩“遊戲”才是謝穆然這類人的強項。
謝穆然最煩沒有回應,一來二去他的耐心也是忍到極限了,他伸手鉗住周逸景的臉,虎口卡在他下頜處猛地一抬,強迫他看自己,“識相點,現在乖乖叫我聲哥,我就考慮考慮放了你。”
謝穆然真是平生第一次這麼大度,他甚至想著隻要這次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