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腦補什麼特務呢,再想下去都可以轉行當編劇了。
他理了理被子,窗戶沒關緊透了點涼風,他忍著煩躁下床關嚴實,回來沾枕頭就睡著了。
後半夜也不知是做夢還是見著鬼了,他聽見了清脆的一道開門聲。
接著是一串腳步聲。
那串詭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頻率越來越慢,停在他床前的刹那,謝穆然額角狂冒冷汗。
他這邊眼皮虛閉著,那邊在腦中飛速調出了二十六年來得罪過的所有名單,再按照得罪程度一個一個排除。
沒等他排除完,那人已經坐在了他的床沿。
夜晚屋子裡的環境漆黑靜謐,兩人輕微的呼吸則呈十倍放大鑽入人的耳蝸,聽得謝穆然心裡一陣一陣的麻。
從呼吸的音色,他可以確認是個男的。
在這個家裡,沒人敢不敲門進他房間,所以住了這麼多年,他從來也沒想過鎖門這事兒。
要是這歹徒還打算留他一條命,今天就算是給他個教訓,以後睡覺前必鎖門。
歹徒似是掏出了幾樣工具放在床上,再挨個拆開,膠帶撕扯聲、瓶蓋旋擰聲、橡膠手套、金屬摩擦等聲音相繼傳來,謝穆然喉結連滾了三下,心臟也跟著涼了大半截。
這他媽……是打算從他哪塊肉開始剁啊?!!
就算他造了不少孽,他做的好事也不在少數啊,他還有那麼多東西沒享受,真的要不明不白死在這兒了???
然後歹徒抬起了他的左臂。
謝穆然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煞白,遺言也組織得差不多了。
然後手腕處覆上了一層冰涼的糊狀物。
謝穆然心說不會是麻藥吧。
怎麼著,還準備打個麻再下刀?不是多此一舉麼?
懂了,怕他叫太大聲引人注意。
高,實在是高。
現在的歹徒一個比一個高明,殺個人都神不知鬼不覺的。
然後歹徒給他纏了一圈繃帶。
嗯,搞得他勒痕都不疼了。
嗯?
等下,繃帶?
事情並沒有朝他想象的方向發展。
那人幫他纏完左手,以同樣的手法纏了右手。
藥膏敷在勒痕上冰冰涼涼的,痛感立馬減弱了大半。
謝穆然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微微掀開了眼皮。
呦,他以為是誰呢,這不是甩臉子甩得比誰都臭那小子嗎。
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手上的動作卻異常輕柔,要不是他的臉就擺在麵前,謝穆然還真不敢認是他。
現在,謝穆然總算弄清楚狀況了。
周逸景這是在給他上藥呢。
往深點形容,應該叫“贖罪”。
這樣的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