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理他,當他啞巴。”謝穆然說,“時間快到了,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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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的鐘聲在車停好時剛好敲響。
謝穆然翻下鏡子反複檢查,確認今晚的造型足夠得體,兩手空空下了車。
三個人在他身後圍成半個圈,有人激動得竊竊私語,有人平靜得一潭死水。
門口工作人員正挨個差邀請函,因此被攔在外頭的少說有五個了,但到了謝穆然這裡,那人二話沒說就哈腰請他進去了。
周逸景正要跟上去,一條胳膊卻不客氣地橫在身前,“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您有邀請函嗎?沒有是不能進場的。”
周逸景俯視他一眼。
對上他視線後,那人不禁渾身一哆嗦。
有的人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比如他看謝穆然就是那種大哥大,看周逸景就像容易進少管所那掛的,大概率不好惹。
謝穆然見狀,轉頭揮揮手道,“彆介啊,讓他們進來吧,都是我的人。”
聽了這句,工作人員才放心大膽地收回手,“不好意思,三位請進。”
望著周逸景黑壓壓的背影,再結合他的眼神,工作人員後背一涼,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心道這是哪家的野種,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
進到內場,空氣明顯不如外麵新鮮。
各種酒味、香薰味、男士香水、女士香水味混雜作一團,謝穆然沒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冷?”
這聲音太悶,以至於謝穆然一開始壓根沒分辨出從哪傳來的。
“你問我?”謝穆然難以置信,“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麼白眼狼啊。”
“…隨便問問。”
“你是不是因為給我綁傷了,覺得特對不起我?”
自打周逸景住進他家,儘管他倆經常起一些個人衝突,但誰供他吃住,誰讓他按時按點吃上營養早餐,是個人都應該心知肚明。
不對他感激涕零也就罷了,居然還打架,還綁他,事後再沒點羞愧之心,還有什麼養的必要。
“不知道。”周逸景說。
不知道就是知道。
知道就是“是”的意思。
現在謝穆然也摸清了,對於一個隻會說否定句的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便等同於他的肯定回答。
“行啊,學會主動低頭了,有進步有進步。”謝穆然勾起一抹笑,“要哪天能恭恭敬敬叫聲我哥呢,咱倆就好好處,彆天天瞪眼,我也不想老吵架。”
謝穆然脾氣挺好一人,這個月發的火快趕上前半輩子總和了,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提前進入更年期。
這可不行。
既然周逸景有低頭的意思,他沒理由拒絕,隻是礙於麵子,他必須加個限定條件。
“怎麼樣,考慮一下,叫不叫?”
“哎呦,小謝總,好久不見。”
千鈞一發之際,謝穆然被迫跳過這茬,看向聲音的主人。
這人頭頂鋥光瓦亮,頂著個啤酒肚過來敬酒,“謝總,這麼久沒見,你看著還是這麼一表人才。”
謝穆然往身旁側了側,皮笑肉不笑的,“抱歉,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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