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完這個猜想,謝穆然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對啊,不是普通零工……會是什麼工作?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懼,回想起和周逸景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恨自己觀察不仔細,恨自己對他不夠上心,沒能發現丁點蛛絲馬跡。
“快點告訴我你怎麼賺的!”
“拳賽。”
拳賽。
拳擊比賽。
謝穆然艱難地緩了會兒,呼吸慢慢平複過來,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你能贏錢?”
“挨打慣了。”
難怪骨頭那麼硬,肌肉這麼緊實。
從小挨打到大,身體早已建立起一套防禦機製,再勤加訓練,偶爾贏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就是謝穆然心疼得要死。
光是聽,他都沒什麼勇氣聽下去了。
“……你身上還有多少傷,給我看。”
周逸景猶豫著解開病服,轉過身展示自己的背部。
那些難以計數、毫無章法的疤痕仿佛枯木般虯盤在他飽滿的肌肉上,暗紅的,鮮紅的,墨黑的,如打翻的顏料盤,給人視覺上觸目驚心的震撼。
謝穆然用目光描摹著每個疤痕的輪廓,每看到一個,那種新添的痛感便在他心口綻放開,它們不同程度地疊加,疊加,再疊加。
他想觸碰,想撫摸,想舔舐,想幫他療傷,但怕他更疼。
周逸景:“好了麼?”
謝穆然:“……轉過來吧。”
周逸景係好病服紐扣,若無其事的,謝穆然還沒從剛才的畫麵回過神。
這副肉-體是殘破不堪的。
是一塊打碎的,漂亮的鏡子。
可不應該是這樣。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
謝穆然想不通。
對他這種公子哥來說,大概一輩子也想不通。
他的生活順利得理所應當,順利的日子他也過得心安理得。
他從未考慮過世界上某個角落,會有個少年掙紮在生死的邊緣線,且寧願死掉,也不願向自己開口求助。
“你寧願費了你這條胳膊,寧願隨便在哪被那些人弄死,也不告訴我一個字?”
他謝穆然這個人,就這麼不值得人信任,不值得人依賴嗎?
朋友、下屬、生意上的夥伴,身邊所有人遇到困難都會向他伸手,他早就習慣了。他不明白,怎麼會有周逸景這麼倔的人,哪怕生命奄奄一息了,也不稀罕要他這種人的錢嗎?
“周逸景,你聽著,我會幫你,我有能力幫你,以後再發生這種事,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幫你擺平。不許再說不需要。你住在我家,你就是我的人,我就會全權對你負責,隻要我謝穆然還有口氣,就絕對不會眼睜睜看你跳火坑。”
“你……”
“現在告訴我,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