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穆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他所有的忸怩他心裡都有數。
以前總以為是他性格問題,現在他終於恍然大悟,根源其實在於,讓周逸景脫衣服的是個男的。
再回想周逸景剛來他家時的表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在周逸景的概念裡,男男授受不親。
而得知了真相的謝穆然並不反感,反倒越品越感到有趣,越品越感到激動。
怪怪的。
周逸景越是想和男的避嫌,他就越想繼續調戲他,看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彆扭的樣子,這讓他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周逸景則對他這種惡趣味嗤之以鼻。
不想迎合,卻不知怎麼拒絕。
因為這人總能找到讓他無以反駁的理由,正大光明占他便宜。
比如現在。
謝穆然由盤腿改為半跪的姿勢,迎著亮光趴在他背後,美其名曰仔細查看傷口。
“還好,隻剩下血痂了。”謝穆然假假的看幾下,開始扒拉其他完好的肌肉,“怎麼樣,沒有添新傷吧。”
在謝穆然的印象中,周逸景從上到下就是個冰塊,沒一處有溫度。但此時此刻,隨著觸碰的麵積加大,他能清楚感覺到每一塊皮膚正在逐漸升溫。
從冰塊,變成烙鐵。
皮膚顏色也慢慢泛紅。
謝穆然眼睜睜看著,心情也從逗-弄急轉直下為尷尬。
火光電石之間,周逸景在夾縫中擠出來一句:“……你能彆到處摸嗎?”
“我這,這不是要給你檢查傷口嗎,防止你又被人欺負了不告訴我,眼見為實啊……”謝穆然故作鎮定道,“你腰上這兒怎麼搞的,青了一塊?你看,被我逮到了吧。從實招來,上周檢查時候明明沒有。”
得虧是他這個臉皮夠厚的,要換個稍微有點兒羞恥心的,這個場景絕對控不住。
“不小心碰的。”
“你再糊弄我一個試試。”
“這次是真的。”
嗯,但凡是人為,都不會這麼輕。
“行吧,暫且信你。”謝穆然拍拍他的肩,“褲子也脫了。”
“?”周逸景往後退了退,“為什麼這次要?”
“檢查要檢查全套,上身一周一次,下身一月一次,脫了我看看腿有事兒沒有,要不然哥不放心。”
“………”
其實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