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景就真的給他麵子,“好看。”
謝穆然樂了,“好看?誰好看啊,說清楚。”
周逸景:“你。”
謝穆然一怔,突然就冒不出騷話了。
等周逸景備好書包,換好鞋出門了,他還在那兒認真回味……
……周逸景剛才是在誇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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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過境,晉北城氣溫驟降,宣告嚴冬正式來臨。
照顧孩子的日子不知不覺過去了許久,謝穆然和周逸景的關係也越來越好,讓他時常有種周逸景就是他弟弟的錯覺。
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寒假,以第二次模擬考作為開端。
雖說是高三的關鍵時刻,但謝穆然並不太緊張,還在家盤算著寒假帶周逸景去哪玩玩,放鬆一下心情。
勞逸結合嘛,保持神經緊繃的狀態人是要出問題的,說不定休息好了,高考還能超常發揮。
一通電話插-進來,擾亂了他的計劃。
是個陌生號碼,IP地址是本地沒錯。
謝穆然猶豫了下,按下接聽鍵。
“喂,您好,是周同學的家長嗎?”
以前這開場白謝穆然都是按詐騙電話處理的,但由於有“周同學”三個字,他隻好多幾分耐心,“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我是桃李一中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田老師。”
“您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二模統考結束了,學校組織各班開家長會,就在這周末晚上,請問您有空來參加嗎?”
家長會?
他?
作為…周逸景的家長?
二十六歲大小夥子,居然也到參加家長會的年紀了。
再一想不對啊,跟他有什麼關係?
“老師,我想問一下,您是怎麼找到我電話的?”
“嗯?等下,您不是周逸景的家長嗎?”
“啊那個,我,我是,我就是有點奇怪,你們為什麼會打到我手機上。”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提前讓學生填了家長信息表。”
“所以電話號碼是周逸景填的?”
“對的,都是學生填的。”
周逸景留他的電話,那就說明周逸景拿他當家人,這麼理解沒錯吧?
想到這裡,謝穆然心花怒放,語氣都輕快不少:“好的,謝謝你田老師,我有空,到時候我去。”
“冒昧問一下,您是周逸景的父親嗎?”
“不是,我是他哥。”
“我說呢,一聽聲音也不像。”
“老師,您見過他父親嗎?”
“?嗯?您是他哥哥的話不是應該知道……”
“哦,我是遠房的,不是太了解。”
“嗷嗷,我沒見過他的父親,不過我聽說他沒有直係血親在身邊,那孩子獨來獨往的,看著怪可憐,也沒什麼朋友。不過好在他學習好,不用太擔心他。”
“謝謝您照顧我們家小景,辛苦了。”
“應該的。”
掛了電話,謝穆然心情沒來由的有點煩躁。
尤其是老師口中的“可憐”一詞,讓他渾身不舒服。
周逸景才不可憐。
他這樣的孩子,獨立,有頭腦,行事謹慎,還會自己賺錢,哪裡可憐了?
他隻不過是生錯了家庭,成長的沃土沒能把優勢發揮到極致,這最多屬於造化弄人,周逸景這小子,才不需要彆人的憐憫。
家長會這天,謝穆然和去參加拍賣會、商討會還是什麼聚會的時候一樣,洗浴、泡澡、做發型、換高定西裝,該有的程序一樣不落,甚至要比其他場合更上心。
以前他隻想把自個兒弄得耀眼點,這次他的心境大相徑庭,一想到他代表的是周逸景的家長,滿心就隻想給他長臉,讓所有同學都羨慕他,嫉妒他。
他希望“可憐”這個詞,徹底消失在他們對周逸景的印象字典裡。
於是他開著他的勞斯萊斯,意氣風發地上路了。
到了學校,所有的情景都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隻要他經過的地方,便是所有人的焦點。
一隻鋥亮的皮鞋跨下車,大搖大擺地往教室的方位走去。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教學樓底下晃了好幾圈,回頭率是賺足了,就是正事沒辦,死活找不到高三二班在哪。
無奈之下,他隨便抓了個高中生問路:“同學,高三二班怎麼走啊?”
那男生上下打量他一番,對上他那張漂亮的臉時,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那,那,那個,您…您是來開家長會的嗎?”
“對。”
“我我我就是高三二班的,您和我走吧。”
世界真是小啊。
既然有人帶路,謝穆然如釋重負道:“謝謝,那我就跟著你了。”
兩人邊聊邊繞上樓,一聽說他是周逸景家長,男生頓時詫異不已,像是根本不相信周逸景和他這種人能是一家人。
“怎麼,不信啊?我真是他哥,血緣沒那麼近而已。”謝穆然笑道。
“嗯……一開始還有點不敢相信,不過您這樣說了我就信吧。因為我聽說周逸景同學他父親,哦不是……沒什麼。”
謝穆然皺皺眉,“父親怎麼了?你說清楚。”
“沒什麼沒什麼。”
“你說,你們聽說周逸景怎麼了?”
謝穆然半個身子攔住他,大有他不說就不罷休的意思。
小男生被他一嚇,隻好坦白:“就,就班裡同學都說周逸景父親是個詐欺犯,家裡也比較困難,班長也不讓我們靠近他,害怕被他偷東……”
“草!”謝穆然聽了這話睚眥欲裂,就差摔東西破口大罵了,“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就造同學的謠?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這和校園暴力有什麼區彆?你們隨口說的一句話會對周逸景產生多大的負麵影響,你們想過嗎?如果是你們被造謠,你心裡好受麼?我告訴你,彆說詐欺犯,就算他爸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