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早該揮拳頭搗他臉上了。
“你瘋發夠沒?發夠了就跟我回去。”
“……好。”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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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街上燈火通明。
車行駛在一條曠闊的大道上,暢通無阻。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周逸景一直望向窗外,謝穆然盯著前方握緊方向盤,腦海裡亂七八糟的畫麵時不時浮現上來,為此還拐錯了好幾個彎,比平時多了十多鐘才開到家門口。
停穩後,謝穆然拔掉車鑰匙,卻沒有立馬下車的意思。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太離譜了。
一件接著一件,接踵而至,連停下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當然,最棘手的,還是周逸景親他這件。
他也不知道在那間教室裡表述清楚沒有,周逸景是不是能準確get他的意思。
車內的氣氛尷尬無比,謝穆然淺淺做了次深呼吸,主動開口道:“對不起,今天家長會被我搞砸了,是我太衝動了。為了不讓你在學校受困擾,我會儘快擺平。”
“我沒覺得困擾。”
“無所謂,隻要我在,不管以前有沒有,以後都不會有了,放心吧。”
“你想管我一輩子?”
“有什麼…不能的。”
謝穆然這人向來不鑽牛角尖,周逸景則相反,他不但愛鑽牛角尖,還對人說的每個字高度敏感。
“你不會。”周逸景淡淡說,語氣斬釘截鐵,“我們不是家人。”
“你他媽存心和我對著乾是吧?老強調這個是想乾嘛?因為我不是你家人,就沒資格管你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啊?”
“你不要對我好。”
“晚了,老子想對誰好對誰好。”
幾個戳心窩的字翻來去倒來顛的說,到底想強調多少遍才滿意?!
周逸景閉了閉眼睛,不想再和他理論,直截了當地下了車。
謝穆然沒像以往一樣追上去咄咄逼人,因為剛才發生了那麼尷尬的事,他也實在沒勇氣再多叫喚什麼。
周逸景這家夥很悶,但很有主見,勸誡、說教對他全部無效,隻有等他自己悟明白了才能翻篇兒。
倔脾氣,也不知跟誰學的。
也就跟他吧。
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