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拿你沒辦法。”謝穆然躺倒之後,掀開被子邀請他道,“上來。”
周逸景輕車熟路地鑽進被窩,從後麵抱住了謝穆然。
前胸貼後背貼得嚴絲合縫,像是要把他嵌進身體裡。
“彆抱那麼緊,我快被你勒死了。”
周逸景選擇性耳聾,反而越抱越緊。
謝穆然接收到他的不安,安撫道,“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你還怕我長翅膀跑了不成啊?”
周逸景沉默少頃,把腦袋擱到他肩上,“嗯,我怕。”
“你就是沒經過社會毒打,等你出了社會,誰還想我一樣慣著你?”
“你會等我嗎。”
“等你什麼?”
“長大。”
謝穆然故意逗他,“不好說。”
“哥。”
“怎麼了?”
“出考場那天,你可以吻我嗎?”
“每天都親還沒親夠啊,夠貪的你。”
“沒夠。”
“哎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謝穆然眼皮終於開始打架了。
他已經忘了有多久沒這樣和一個人親昵地貼在一塊兒,蓋著棉被聊著天,悠哉悠哉地入睡了。
曾經的他隻喜歡刺激,酒吧,會所,這些場景都比家有樂子,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這個空蕩蕩的房間因為周逸景的存在變得不那麼寂寥了,屋內所有的東西都隨之變得充滿了人氣,現在的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管他男的女的呢,千金難買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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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高三一年過得飛快,那高考這三天更是一眨眼的時間,快得他連一支煙都點不上。
這三天裡兩人一切如常,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怕給孩子帶來不必要的壓力,這期間他沒和周逸景提過任何關於學習的話題,從他的表情,也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
即使知道周逸景成績很好,他這位大家長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考完這天下午,他把自己收拾漂漂亮亮的,連車都沒開,一路坐公交去的校門口。
門口的家長們有的哭有的笑,穿著都紅紅綠綠的,襯得他一身黑西裝挺格格不入。
等人的時候無聊,他看見路邊一排賣向日葵的,什麼也沒想就跟風買了一朵。
他問為什麼這麼多賣向日葵的擺攤,賣花的喜笑顏開,說因為寓意是一舉奪魁。
也不能說迷信吧,人乾一件大事前,總需要一種精神寄托。就算沒有真的魔力,給一個積極的心理暗示也很好。
那天的太陽就像向日葵一樣燦爛明媚,謝穆然站在樹蔭下,緊盯著校門口的方向。
令人驚喜的是,周逸景是第一個走出校門的。
謝穆然表情一亮,正想過去迎接他,結果被一堆記者截了胡。
周逸景沒有做采訪的心情,他穿過擁擠的人群,徑直向謝穆然跑去。
謝穆然則向他張開懷抱。
炙熱的陽光下,他們用力抱著彼此。謝穆然手裡的向日葵早掉地了,因為他要騰出全部的手來擁抱。
“你真棒,小乖。”
“我能考上。”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遠房表弟。”
依依不舍地鬆開後,謝穆然捧起他的臉,如約給了他一個吻。
周逸景閉上眼睛回吻一番,問他:“哥,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剛才這個就是啊。”
“耍賴。”
“哦,還非得說我喜歡你?”
“你說。”
“傻不傻,不喜歡我才不會親嘴。”
“你說吧。”
“那你聽好了。”
“好。”
“這段時間我也想了不少,我對你的所有包容,我找不到理由,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一家人。所以答案隻能是,我喜歡上你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想試試,看咱倆到底能走多遠。”
周逸景今天聽聽力都沒這麼認真。
謝穆然見他有些呆滯的模樣,笑得特彆得意,“怎麼樣,哥帶你去吃頓好的?”
周逸景興奮得又親他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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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後,謝穆然算是正式和周逸景談上戀愛了。
談了戀愛,周逸景是丁點兒都不裝了,逮著機會就對他上下其手,經常吻著吻著就故意把他往床的方向帶。
謝穆然從沒想過和男人談戀愛能這麼火熱,一共談了一個多月,感覺已經把他下輩子和下下輩子的嘴都親完了。
但是像左艾這種東西,謝穆然還始終守著一條防線。
因為周逸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