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1 / 2)

第二次紮針完畢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晏莓累的渾身一點兒勁都提不起來了,她草草的收了東西,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把人領去了客房就回主臥睡覺了。

裴賀站在客房還有些懵,她帶自己回來真的就是為了給她施針?還不談所求?他這是遇上救死扶傷的活菩薩了?

裴賀和衣而臥,躺在床上的時候以為自己會睡不著, 因為其實平時就是如此,常年的病痛讓他很少有好的睡眠,在家裡就經常失眠, 何況換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很快睡著了,而且這一覺睡得還非常好。

裴賀早上醒來的時候, 看了看時間, 竟然已經早上9點了。

在彆人家睡到這麼晚,這實在是有些失禮,裴賀連忙起身洗漱走下樓去。

晏莓沒有在客廳, 難道晏莓已經離開了?把一個陌生人放在家裡?

不太可能。

正想著裴賀就聽到了右側傳來的一陣聲響。

裴賀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發現晏莓竟在廚房,看樣子應該是在做早餐。

或許是昨天太累了,晏莓今天早上起得有些晚, 醒來肚子有些餓,沒在彆墅裡找到零食,就跑到樓下去,剛去翻了一下冰箱,裡麵有阿姨買來的新鮮蔬菜和雞蛋和一袋子米。

晏莓就想給自己簡單弄一點兒早餐,可惜她的廚藝真的不怎麼樣,等了好久才熬出的一鍋粥還是半生不熟的, 味道也很奇怪。

裴賀下來的時候,晏莓正皺著眉頭,把剛熬好的一鍋粥倒掉。

晏莓聽到動靜,轉身看過去,見是裴賀,“醒了?”

裴賀點了點頭。

“正好,”晏莓問道:“你會不會弄早餐?”

其實是不會的,但裴賀覺得弄早餐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於是裴賀就點了一下頭。

晏莓把廚房的地方讓出來,“你來?”

裴賀走進廚房,晏莓打開冰箱給他看,“裡麵有一些蔬菜,還有雞蛋,還有米,你看著弄吧。”

裴賀想了想,複雜的他不會,簡單的難道還不能依葫蘆畫瓢弄個大概嗎?

裴賀見冰箱裡有雞蛋,心想做兩個煎蛋總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於是晏莓就見裴賀沒有一絲遲疑地從冰箱裡拿出了兩個雞蛋,晏莓見他動作如此熟練乾脆,以為他一定是一個做飯的老手,心裡一起喜,看來早餐是有著落了。

晏莓也沒有離開,就站在旁邊看著裴賀做飯,心想跟著學一學也是好的。

晏莓見裴賀要做煎蛋,給他找出了平底鍋,還幫他開了火,然後裴賀就把雞蛋打了進去。

晏莓見他沒有往鍋裡放油,就直接把蛋打進去,先是皺了下眉,隨後又想這是不粘鍋,而且不放油的是比較健康,晏莓知道他身體不好,原來還以為他及時行樂派,不怎麼重視病情的,可看他煎蛋不放油,想來平時也很注重飲食習慣,其實心裡應當也是惜命的。

裴賀手裡拿著晏莓給他準備的鍋鏟,準備給雞蛋翻個麵兒,誰知一鏟子下去,還沒有成型的雞蛋就裂開了,蛋黃淌了出來,跟蛋白攪在了一起,再也不是一個完整漂亮的煎蛋了。

晏莓皺起眉頭,覺得事情可能有點不對勁,但是她就見裴賀很穩得住,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地繼續翻動雞蛋,晏莓就以為或許是她這個外行看不出一個廚房老手要做什麼菜,或許他並不是要做煎蛋呢。

不過炒雞蛋好像也不是這麼做吧,好像應該提前把雞蛋攪勻。

晏莓帶著疑惑繼續看下去,想看看這個老廚師下一步要做什麼。

晏莓等了五分鐘,雞蛋都要糊成一團了,也沒見到裴賀什麼下一步動作,倒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看裴賀手忙腳亂地關火樣子,這家夥壓根兒就不會做飯。

兩分鐘後,裴賀端著一盤炒糊了的、黑漆漆的雞蛋與晏莓兩個人相顧無言。

裴賀:......大意了。

晏莓嫌棄道:“不會做飯你就說呀。”

晏莓把他扒拉到一邊兒,“起開,我來。”

裴賀:......

冰箱裡一共四個雞蛋,裴賀浪費了兩個,晏莓用僅剩的兩個雞蛋煎了兩個半生不熟的煎蛋,一人一個就算是兩人早上的早餐。雖然說晏莓做得也不見得有多好,但起碼沒糊,而且溏心的更好吃,晏莓心想。

早餐後,晏莓給裴賀把了把脈,然後拿了張紙,在紙上寫寫畫畫,裴賀看了眼,紙上全是一些中藥材的名字,他大概猜出來晏莓是在乾什麼了。

等晏莓寫完手上的東西,就對裴賀招招手,嘴角有一抹讓人寒毛倒豎的弧度,“紮針。”

裴賀:“......”

短短的不到24個小時內,他被晏莓紮了三次。

一個半小時之後,裴賀坐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

晏莓邊收拾桌上的器具,邊囑咐道:“這套針我給你紮完了,最近應該不會再出現休克的風險了,但還是要注意休息,養好身體,最好今天就去醫院看看,你喚得不是絕症,昨天晚上雖然是有些凶險,但是我三套針給你紮下去,生命危險是沒有了,隻要日後好好修養還是會養回來的。”

晏莓說了一頓,沒聽見裴賀反應,以為裴賀沒聽,不由皺眉看過去,他要是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一心求死她也不會攔著。

轉頭卻見裴賀正盯著自己,晏莓皺眉,“我說的你聽到了沒有?”

裴賀:“知道了。”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想辦的事情?”

裴賀頓了頓,“你救了我,我該怎樣報答你?”

晏莓:“沒有。”

眼下晏莓想辦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儘快完成任務,獲得自由,開始退休養老生活,但是很明顯,這件事情不是彆人能夠替她做的。

而且,她既然把裴賀當成實驗體,那她們這樣的關係就是各取所需,談不上什麼報答不報答的,她更不會因此挾恩圖報。

可是裴賀聽了晏莓的這話之後,臉上並不見喜色,反而有些不太好看。

晏莓就想,可能是裴賀防備心太重 ,或許像這樣不求回報的恩情,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更為沉重的負擔,那既然這樣,晏莓也沒有堅持,想了想,道:“要不,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裴賀當然痛快的答應,“什麼要求?”

晏莓沉吟片刻,想想,“嗯,我還沒有想好,你先欠著吧。”

“或者你有什麼想要報恩的方式,可以自己報,”晏莓道:“我都可以的。

裴賀黑沉沉的眸子看了晏莓一眼,片刻,才說:“那就先欠著吧。”

晏莓收拾好工具,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那就這樣辦吧,你早點去醫院看看。我就不送你了。”

這就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裴賀抿了抿唇:“我能留一個聯係方式嗎...”

頓了頓,裴賀補充到:“日後你要是想到了什麼要求,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