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1 / 2)

裴賀看到了晏莓。

其實裴賀看到晏莓的時間遠比晏莓注意到他要更早些。

裴賀其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見她, 他在台下準備的時候,身邊一起玩音樂的朋友,突然戳了一下他, 笑嘻嘻的指了一個方向,“我操!你看那個美女,我去, 她是明星嗎?”

裴賀本來無意去看,他對這種話題一向不感興趣。

但是大概因為晏莓顏值太高了,身邊的朋友很是激動的樣子, 視線也僅僅黏在那邊,非拉著他,裴賀被迫轉過身, 這才看到了那個一身寬鬆白t黑褲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玩手機的晏莓。

裴賀當時就愣了一下, 因為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晏莓,他本來打算明天就去找她的,這一個星期以來, 他一直都在等待明天, 因為明天是她約定的,可以去見她的日子,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她。

裴賀本來還想多看一眼, 但是台上的歌手已經唱完下台,朋友看到了推著他上台去。

他拿著吉他上台,視線還黏在晏莓身上,然後他就看到接二連三的有男人朝晏莓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些男人臉上掛著笑態度殷切的討好著她,一個一個使勁渾身解數,她很快就被一群男人包圍,她並沒有感覺到局促, 她當然不會感覺到局促。

她坐在沙發裡愛搭不理地玩著手機,偶爾抬起頭跟身邊的男人說一句話,也足以引得他們臉上笑容越發蕩漾。

晏莓就像是一個女王,身邊那一群男人像是一群陰險狡詐、隻會諂媚討好的佞臣,可惜他們不會從她的手中騙取他們想要的東西。因為他看得出這個女王足夠清醒,她從不將這些人放在眼裡,他們隻有被她耍弄的份兒,可或許她其實連耍弄他們都不屑。

她身邊始終有男人討好獻殷勤,不過她始終愛答不理。她雖然一個人坐在這個有些偏僻的角落,其實卻是整場綻放的最美豔的玫瑰,沒有人能不被她吸引。

裴賀的視線一直注意著晏莓,可她一直被那些煩人的蒼蠅糾纏,視線被遮擋,誰也看不見誰。

那些沒有眼色的蒼蠅,讓人心生煩躁。

裴賀當然有些失望,他唱得這首歌是晏莓的新歌。他很喜歡。在這首歌發布出來的當天,裴賀就已經將它學會,他沒想過在晏莓的麵前演唱這首歌,可機會已經擺在了麵前卻被這些該死的蒼蠅阻攔。

裴賀乾脆閉上了眼,他不想讓煩躁情緒影響了自己,他不想在晏莓麵前把這首歌唱得太糟糕。於是裴賀閉上眼睛,全心投入演繹這首歌。

可就在他閉上雙眼沒有多久,突然察覺到了一道灼熱的視線。

裴賀連忙睜眼看過去,隻見晏莓不知道什麼時候推開了身邊阻擋視線的人,正凝神看著他,她臉上還帶著笑意,這是之前在她家裡都不曾見過的,她或許是因為什麼事情,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晏莓甚至對他眨了眨眼。

一種歡喜的情緒湧上心頭,不知不覺笑意也就漫上了裴賀的眼角,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視著。

這當然引起了晏莓身邊那些蒼蠅的不滿,更何況晏莓是直接撥開了擋在他麵前的男人,他身邊的那些男人不可能察覺不到晏莓的視線走向。

他們也跟著看過去,想看看晏莓到底是在對著什麼笑。

然後,他們就在舞台上看到了一個更為年輕,更為帥氣的漂亮青年。

圍繞在晏莓身邊的男士們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了,因為但凡對晏莓有點兒意思的男人,無不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哪怕對晏莓沒有意思的,看見這樣一個青年,也難免不會心生敵意。

在他們看來,那些沒本事,又長得漂亮的小白臉,最會哄有錢的女人開心了。

在這些人裡,秦智宸和葛開霽無疑是反應最激烈的兩個人。

葛開霽臉色不太好地上前一些又擋住了晏莓的視線,“我給你送的禮物你不喜歡嗎?你喜歡什麼樣的告訴我,再難弄我也給你尋來。”

晏莓視線被遮擋,不悅地皺著眉往旁邊坐了些,重新看到台上的人,敷衍地給葛開霽回了句,“不用。”

葛開霽瞪著台上的小白臉,恨恨地磨了磨牙關,敢在他麵前勾引他喜歡的人,這個小白臉是活得不耐煩了。

秦智宸見葛開霽失敗,再看台上小白臉對晏莓笑,這分明就是當著他的麵勾引晏莓,秦智宸直接站起身,借著拿飲料的動作把舞台擋了個嚴實,對晏莓陰陽怪氣的道:“聽歌是用耳朵聽的,收收你的視線吧。”

晏莓把人踹開,“閉嘴。”

煩人,這一個個怎麼那麼煩,影響她聽歌。

葛開霽、秦智宸一個兩個都接連失敗,不敢再作了,隻能坐在那裡眼神不善的打量著台上的裴賀。

晏莓凝神聽著裴賀的歌聲,眼中都是驚喜。

他沒有想到裴賀的聲音竟然這麼好聽,歌聲裡飽含情感,將她這首《心湖》詮釋得動人心弦。他遠比自己更適合這首歌。

隻是晏莓就越發想不通了,他有這樣的條件和本事,為什麼要去當牛郎?明明歌手也是很賺錢的呀。

難道他現在當牛郎比他當歌手賺的錢還多?

晏莓想起之前她問裴賀他們這行賺錢怎麼樣,裴賀隻是含含糊糊地說了句‘還好。’

想來這個還好,應該是指很多的意思了。

又或者,晏莓不禁開始腦補,又或者是裴賀家裡的情況已經糟糕到需要乾著兩份工作,賺著兩份錢才能支撐下去的地步嗎?

晏莓想想,心裡就有些憐惜。

她對於一個陌生人倒是沒有那麼泛濫的同情心,隻是晏莓這人惜才,有本事有能力有才華卻又遭遇不幸的人在她這裡就會多兩分憐惜之情,美強慘的人設,從來都是時髦的。

再加之,晏莓很喜歡裴賀的風格,他不是簡單的仿唱彆人,裴賀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他的咬音吐字,他的承接轉合,配著他的音色氣質,簡直太迷人了。

他的舞台風格,看似幽鬱消沉,實則又有種疏闊不羈之感,晏莓非常非常喜歡他的風格,她甚至覺得靈感湧動,願意為他量身定製一曲,晏莓覺得裴賀不該一直埋沒在牛郎行業,他如果專攻唱歌,以他自身條件,前途不可限量。

晏莓認真的聽完了他唱的這一首歌,一曲結束,晏莓大大方方的鼓掌。

裴賀聽到了她的動靜,轉頭看過來,得到她的讚賞,裴賀心中難掩高興,嘴角也不禁帶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晏莓也對他露出一個微笑,覺得應該鼓勵青年尋找彆的職業的這個做法。

自身在外人看來,兩人這相對而笑的一幕,仿佛是隔空傳情,暗送秋波,無疑更是刺痛了身邊幾個男人的雙眼。

裴賀表演完之後離席,晏莓本來想找他去問問他身體情況怎麼樣,不想卻有人來叫她說是白筱憐那邊兒出了點兒事,讓她去看看。

晏莓隻能暫時擱置這想法,先去白筱憐那邊查看情況。

路上,晏莓詢問係統,剛剛白筱憐哪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係統機械音回答了幾個字讓晏莓笑翻了。

係統:【她翻車了】

晏莓一邊往那邊走一邊讓係統給她開了白筱憐的直播回放,以便於了解實情真相。

白筱憐捕魚的一貫手法就是,一個完美的相遇,短暫的交談,然後在給對方留下美好而短暫的印象之後,迅速抽身撤離,絕不進行過多的交談。

因為這樣既能顯得白筱憐自己矜持清高,又能因為意猶未儘而讓對方時時刻刻惦記,還能有多餘的時間去釣彆的魚。

白筱憐之前一直是這麼做的,無往不利,不想這次竟然在這裡翻、車、了!

白筱憐今晚釣了幾隻魚,依舊是每每在合適的時機抽身而去,隻留下一個美好而短暫的印象,加上對方的無限遐想,白筱憐在對方的印象中隻會更加的完美。

隻是不巧,今晚上有隻魚手腳不乾淨,喜歡動手動腳,沒說幾句話就摸了白筱憐的肩和腰,白筱憐釣完魚趕緊抽身,不想轉身卻正好碰上楊文彥。

白筱憐因為在楊家實習,所以說不得不仰仗楊家父子,這段時間就刻意接近討好楊家父子。

但因為年齡和職位的原因,白筱憐接觸時間最多的還是楊文彥。

楊文瑞的生日,當然不會少了楊文彥這個哥哥。

楊文彥雖然放縱白筱憐去沾花惹草,但他不能接受白筱憐被彆的男人觸碰身體,可是剛剛那個男人摸了白筱憐的肩膀和腰的一幕正好被楊文彥撞見。

楊文彥很生氣,臉色陰沉難看。

白筱憐見他這幅表情心下就是一緊,知道恐怕要壞事,她在公司實習還要仰仗楊文彥照顧,不得不上前討好楊文彥。

楊文彥找了帶著白筱憐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把攬著白筱憐的腰摁進自己懷裡,手指還不老實的在她的腰臀上流連,白筱憐也不反抗,隻是紅著臉,“楊大哥你做什麼...這裡這麼多人...彆...”

“我做什麼?”楊文彥低頭湊近白筱憐耳邊,手指順著腰線慢慢往上,一直到她的肩部,狠狠地捏了下。白筱憐一顫,聽楊文彥到:“他剛才碰了你這裡。”

白筱憐知道今天要是不能讓他滿意,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於是就在他懷裡,撒嬌賣癡。

隻是他們選的這個角落,雖然偏僻,可也不是沒有人來,剛好白筱憐剛釣的一隻名叫陳嘉飛的魚過來抽煙,就撞見了他們在這裡摟摟抱抱樣子。

白筱憐這人貪心捕魚,卻隻看對方的家庭條件,對於魚的脾氣倒是並不怎麼在意。

可這些二世祖哪個是好脾氣的?

陳嘉飛來這之前,心裡還蕩漾著,可下一秒就見剛才還對自己有意思的人轉身就和彆的男人又摟又抱,陳嘉飛臉都綠了,明白自己這次被耍了。

陳嘉飛這個人本來就脾氣火爆,衝動易怒還兼蠻橫不講理,又兼喝了點酒,有點上頭,當即一股火氣直衝腦門,直接從旁邊拿了一杯酒,對著還抱在起的兩人就潑了上去。

“啊!”

白筱憐一聲慘叫,被紅酒潑了一頭一臉,她那身漂亮的白色裙子就這麼被一杯紅酒給毀了,就連身邊的楊文彥身上也沾染了酒漬。

楊文彥為了躲酒,鬆開白筱憐後退,陳嘉飛就抓住了這個時機,直接一巴掌對著白筱憐扇了過去,“賤人,你耍我?”

“啊!”白筱憐慘叫一聲,被一耳光打倒在地,碰翻了桌子,桌上的酒杯摔在地上,這麼大的聲響引起周圍不少注意。

附近有人過來圍觀,陳嘉飛酒意上頭,破口大罵。

“剛過來勾引我,轉頭又跟這個男人摟摟抱抱!裝得廳清高,沒想到你是個j。一晚上多少錢?需不需要老子找個牌子明碼標價,寫了著給你掛身上。方便你招攬客戶?”

陳嘉飛罵得如此不堪,周圍人議論紛紛,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這種狼狽的場景仿佛又回到了訂婚宴的那一天。白筱憐縮在地上,頭發弄得一縷一縷的黏在臉上,妝容也被紅酒界暈花了,狼狽不堪地跌坐在地上,抱成一團哀哀哭泣,著說“不是不是...”

白筱憐望向楊文彥,希望楊文也能夠幫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