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濼的眼睛也有點紅紅的,不過淚花被他極力地眨去了。
他歉意地向章曉道歉,“對不起,我們來找你來得太晚了。”如果他的家人早一點放下對章家的怨氣,早一點來找章曉,章曉也不用去給彆人做保姆了。
不過,眼前這個小娃兒怎麼叫章曉做媽媽呀?
稍微地平複了心情,章曉轉身麵對著文濼,兩個人四目相對,章曉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下一刻,她用力地上前與文濼擁抱一下,文濼先是一怔,隨即回過神來,也用力地回擁著她。
換作平時,醋壇子三少早就打翻了醋壇子,不過此刻的三少卻是溫柔地看著章曉。
“文濼表弟。”
章曉叫了一聲。
這是她的親人!
文濼激動地回叫著:“表姐。”
結束親人相見後的擁抱,章曉又拭了拭自己的眼角,擠出點笑容來,說著:“文濼,我是太高興了,太意外了,我以為舅舅他們都不記得我,不會再回來找我,沒想到……我實在是太高興,太意外。”
“以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表姐,到時候我爸會告訴你的。”文濼歉意地說,他是文家最小的孩子,對以前的事情知道的便是最少的。
章曉澀澀地笑了笑:“我也不會怪舅舅們的,我知道原因。”
那是她父親作的!
父親不想讓她與文家有聯係,故意與文家鬨翻,故意氣得文家的人在怨章家時,連帶地對她這個身上流著章浩天的血的外甥女都一並冷落。
他們肯定以為父親不讓母親帶走她,就一定會對她好的,畢竟她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呀。可惜舅舅們都想錯了,父親是養大了她,等於養條狗,不,淩紅玉說了養條狗見到她還會搖頭擺尾,養著她章曉,不會搖頭擺尾。
小時候,她還是渴望過父愛的。
在父母親還沒有離婚時,她不知道有多麼的渴望父親能陪一陪她,能抱一抱她,可父親每次回家都是冷眼地看她,更多的時候都是漠然,當她是空氣。
母親意外身亡後,章曉對父愛的渴望倏地停止。
當年不過五歲的她,可以說是在一刹那被逼著麵對那種變故,被逼著麵對冷漠無情的父親,被逼著麵對著麵善心惡的繼母。
自此,她不再渴望父愛,她知道,在她的生命裡頭,永遠都得不到父愛的。
“舅舅他們都還好吧?外公外婆他們還在嗎?”
章曉轉移了話題,能重新連接上舅舅的家人,她並不想興師問罪,也沒有那個必要,更沒有那個權利。能連接上,她想好好地珍惜,畢竟在她內心深處,文家始終是她的娘舅家。
文濼答著:“我爺爺奶奶十幾年前就過世,我大伯和二伯身體還很硬朗,就是我爸身體不太好,他有心臟病,知道我有了你的下落,他老人家特彆的激動,昨晚把我媽嚇得一夜都不敢睡。”
說話的同時,文濼用自己的電話打通了父親的手機,並對章曉說道:“不讓我爸聽聽你的聲音,他是不會相信的,不過,表姐,你彆在電話裡哭,我爸聽到了會更難過的,他身體不好。”昨晚他發圖片向父親求證,就刺激到父母親整夜沒有休息,是他的疏忽,幸好父親撐住,沒有出現意外,否則他會被其他家人罵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