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盆冷水潑下去,慕逸就算是睡仙也有反應了。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叫著:“下雪了,下雪了。”
一隻盆扣到他的腦袋上。
熟悉的罵聲敲進他的耳膜裡:“慕逸,醒了嗎?沒有醒,我再去打一盆冷水出來,下雪?要是下雪,早就把你埋了!”
那罵聲怎麼像暴力狂的呀?
迷糊的慕逸甩開了扣在他腦袋上的那隻盆,仰起頭,他的頭發在滴水,臉上全是水珠,連身上的衣服也被淋濕了大半,冰冷刺骨,饒是醉死的他,也被冷醒。
最初,他視線還不是很清楚,沒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許盈盈。
他本能地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水,再抹一把眼睛上的水滴,然後甩甩頭,再仰眸看向眼前的人,待看清楚是許盈盈時,他才慢慢地反應過來,隨即罵著許盈盈:“該死的,暴力狂,你在做什麼?”
“喲,醒了?我在做什麼?慕逸,該是我問你在做什麼?你瞧瞧你現在像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在地上睡覺,你傻子嗎?地板冷冰冰的,著了涼怎麼辦?”
“不是有你嗎?你是醫生。”
許盈盈氣極。
彎腰撿起被慕逸甩掉的臉盆,轉身又回屋裡去,很快她又捧了一盆冷水出來。
慕逸再傻也明白過來,他反彈性地要跳起來躲避,無奈他喝得太多的酒,就算被一盆冷水刺激醒來,還是四肢無力,整個人都不夠利索,根本就來不及爬起來,連往旁邊躲避的功夫都沒有了。
許盈盈第二盆冷水再次朝他當頭潑來,嘩啦啦的,從他的頭淋到他的腳。
冷呀!
慕逸渾身打顫。
好狠心的女人!
誰娶了她誰倒黴。
慕逸大腦裡隻閃過了這幾句。
在第二盆冷水潑來後,他抬手拚命地抹去臉上的冷水,衝著許盈盈低吼著:“暴力狂,夠了!”
音落,盆又扣到他的頭上來。
慕逸一臉的黑線。
長這麼大,他就沒有像此刻這般被人欺負得如此徹底的。
她一連潑了他兩盆冷水,一連兩次用盆扣到他的頭上。
欺負他喝醉了,欺負他此刻打不過她。
暴力狂,這筆帳他會算的。
“夠了還不起來?”許盈盈才不管他有多氣,她比他更生氣。
雙手往腰上一叉,像個要罵街的潑婦。
慕逸把扣在頭上的盆拿開,仰眸看到雙手叉腰,比他還要憤怒的許盈盈,他眨了眨眼,然後吃力地爬起來,不知道是太冷,還是醉得厲害,爬了幾次,他都沒有爬起來,像極了當初殘疾時摔在地上一般。
許盈盈就站在他的麵前,怒視著他,根本沒有要扶他起來的意思。
慕逸也不指望她會扶他。
她要是會扶,就不會用冷水來潑他。
最後,慕逸扶著牆壁才爬站起來,一站起來,他就猛打了好幾個噴嚏。在地板上睡了幾個小時,又被許盈盈用冷水淋了兩回,鐵打的身子也壞了。
許盈盈眼底掠過了心疼,麵上依舊冷若冰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