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人頓時傷心地哭喊起來。
南芸不相信，她一把捉住銀狐的手，人跟著跪下，哭道：“銀先生，你是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銀先生，求求你了。”
銀狐彎腰想扶起她，她不肯起，銀狐示意慕灝幫忙。
慕灝見慣了生離死彆，此刻，他的心還是止不住往下沉。
早知道他們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的。
真正麵對時，真的很難受。
但饒是神醫，亦無起死回生之術。
慕灝強行把南芸扶起來，說道：“我們終是晚了一步，進去時，你爺爺已經死亡，就算銀狐叔叔是神醫，終究不是神仙，無起死回生之術，你，節哀吧。”
頓了頓，他又說：“進去看看你爺爺。”
南芸的身子軟下來，淚如雨下。
終究是晚了一步。
就算她帶回了神醫，也救不了爺爺一命。
如同慕灝所說的，遠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這裡是江城最好的醫院，參與搶救的醫生都是本院最好的醫生，天黑，她就接到電話，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數個小時，醫生們連續幾個小時搶救，他們是真的儘力了。
慕灝扶住南芸軟下來的身子，“我扶你進去看看你爺爺。”
南芸哭著點頭。
南家人都進去見老爺子的遺體。
雖經護士們幫忙整理過，可是老爺子傷得重，遺體慘烈，很多南家人隻敢看一眼，就沒有承受力再看第二眼。南芸以及南彥姐弟倆是最小的，估計也最得老爺子疼愛，兩個人撲跪在老爺子的遺體上，痛哭。
“爺爺……小芸回來了，你怎麼不等小芸回來呀，爺爺，我帶了神醫回來的，你怎麼不等我回來呀，爺爺……”
南芸伏在爺爺的遺體上，一遍一遍地呼喚著。
很希望爺爺能夠醒來。
看著爺爺血肉模糊，南芸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顫抖著手去摸爺爺的臉，淚水滴落，“爺爺……爺爺……”
南彥扶了姐姐一把，“七姐……”
白布蓋上了南老爺子的遺體，他的遺體隨即被轉往太平間。
因為是車禍引起的，老爺子的遺體暫時還不能送殯儀館。
“爺爺。”
看著爺爺的遺體被白布蓋住，被轉往太平間，南芸想跟著去，發覺兩條腿軟得連走路都不會了，還是慕灝扶住她，他低沉地安撫她：“南芸，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順變。”
此時，慕灝都不叫南芸小三兒了，不想往她傷口上撒鹽。
慕灝還注意到一點，南家人雖然都很傷心難過，他總覺得真正傷心難過的隻有老爺子的兒子媳婦，孫輩僅有南芸姐弟倆是真情流露，其他人再哀嚎，慕灝都覺得像在做戲。
很怪。
隻是，他對南家的境況不了解，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陪南芸走這一趟，本意是為了救人的，彆人家的家事，他不會管，也無權去管。
“你想陪你爺爺走這段路，我陪你去。”知道南芸是想跟著送爺爺的遺體到太平間，慕灝很體貼地扶著南芸走。
其他的南家人同樣跟著去。
銀狐老人家則是搖頭歎息，既是為自己匆匆地跑一趟沒有救到人歎氣，又歎這個家將會上演骨肉反目成仇的戲碼。慕灝那般年輕尚且察覺到不正常，銀狐這樣的老狐狸焉有看不出來的？
同樣的，此事與他老人家無關。
他跑這一趟，是給成軒少主以及小灝幾分的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