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皮膚是軟的，不是死人的僵硬，也有體溫，暖暖的，不是死人的冰涼。
是人呢。
這個人的輪廊挺有型的呀，想必長得很帥吧。
玉手在那個人的臉上摸了一番，章曉得到的便是這個結論。
“摸夠了嗎？”
冷冷的質問聲敲入她的耳裡。
這聲音，很耳熟呀。
她聽過，絕對聽過。
對了，是慕宸的聲音。
慕宸？
章曉一個激靈，摸著慕宸臉的手倏地縮了回來，人也跟著跳站起來，驚叫著：“你是慕先生？”
慕宸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瞪著她，哪怕在黑暗中看不到慕宸的表情，但他的瞪視過於冷冽淩厲，她能感受得到。
“你以為是鬼嗎？”
章曉結結巴巴的，“慕……慕先生……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冒出來？”
慕宸咬牙切齒地哼著：“你當我就是這裡的那些‘人’嗎，冒出來！”
“我，我是太意外了。”
章曉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慕宸驚得語無倫次的，“我還真以為自己活見鬼了呢，摸了一把，才知道是人，還在心裡感歎著……”
“感歎著咋不是個帥鬼，對吧？”慕宸沒好氣地諷刺著。
章曉訕訕地笑著。
“那個，慕先生，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這可是墓園呀，墓園，不是公園，半夜三更的他跑到這裡做什麼？難道像她一樣，是跑到這裡找親人訴說委屈的嗎？不對，他的親人都好端端的，隻有愛妻寧桐亡故，他是過於思念亡妻，所以三更半夜的跑到墓園裡來看望亡妻的靈魂？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章曉又是訕訕的，“深更半夜的，你不怕呀。”
慕宸皮笑肉不笑地諷刺著：“你都不怕，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怕鬼嗎？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有鬼呀，我以前來這裡就見過。”章曉隨口接了一句。
然後對麵的男人瞪她瞪得更厲害了。
章曉意識到深更半夜的，又在墓園裡談論著有沒有鬼，嗯，似乎不合適。
“你沒有被鬼拉去做鬼夫人，算你命大！”慕宸咬牙切齒的話擠出來，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聽得章曉莫名其妙的，他在生氣，很生氣呢。
怪她把他當成鬼，摸了一把嗎？
“那個，慕先生，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章曉轉移了話題，問得也很小心的，沒辦法，此刻的慕宸怒氣衝衝的，想到他又是來看望亡妻的，她體諒他，大度地不想與他計較。
“你呢？還打算留在這裡等著豔遇個鬼帥哥嗎？”
章曉：……
“我，我想再陪陪我爺爺奶奶。”章曉說完，背轉過身去，垂眸望著眼前的墓碑。
慕宸忽然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