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卻忽然笑了起來。
“你確定，你愛是我？”他側過臉，緩緩問道。
然後滿意地看到封嶼宸臉上堅定有了一道裂痕。
“你是有一個喜歡人，”裴奕不緊不慢地說：“但那個人不是我。我隻是個替身，和他長得相像而已。”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裴奕歪了歪頭：“我們互相接近時候原本就目不純，在一起時候隻有痛苦而已。”
羅誠在一旁看地快要傻掉了。
怎麼還有什麼替身？從來沒聽說過啊！
封嶼宸沉默了很久。
“我不信。”封嶼宸搖了搖頭：“你一定是在騙我，或者我曾經騙了你。醫生說了，就算失憶了，潛意識裡情緒也是不會錯。可我見到你，隻覺得溫暖。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
他頓了頓，又說：“我絕不會認錯你。”
說到最後一句，封嶼宸語調忽沉了下去，帶著無與倫比地篤定。
……多麼熟悉語氣啊。
裴奕心想：和失憶之前一模一樣，那麼自信，而且固執。
不行，這離婚協議還是得儘快簽，再拖下去……恐怕夜長夢多。
眼看著封嶼宸壓根沒有鬆手意思，裴奕掙紮起來。
這樣掙紮似乎激起了封嶼宸骨子裡暴戾，那雙手臂收緊了些許。
“嘶……！”
一聲痛呼響起，裴奕皺緊了眉頭，額頭上幾乎是瞬間滲出了冷汗。
封嶼宸立刻鬆開了手臂。
“怎麼了？！”他問道，手足無措。
裴奕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用右手按住了左臂，忍耐著突如其來劇痛。
幾秒鐘之後，疼痛似乎有所緩解，裴奕鬆了一口氣，鬆開左臂，又擺擺手：“沒事……”
話沒說完，一隻大手就捉住了他左手手腕，另一隻手將他T恤袖子掀起到肩膀，露出白色繃帶。
繃帶綁很薄，一絲血紅從內裡透出，封嶼宸眼中瞬間滿是自責。
看了兩秒，他又問：“這是怎麼回事？”
裴奕麵無表情地撥開他手：“跟你打架打。”
“？？？！”
彭巍和羅誠齊刷刷地投來驚異目光。
封嶼宸卻全當他們是空氣，他看了看傷口，又看了看裴奕，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是我……我傷到你？”他小心翼翼地問。
裴奕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我告訴過你了，我們並不相愛。”
封嶼宸：“……”
他飽受打擊，鬆開了裴奕，默默地退回去，跌坐在床上。
裴奕再次拿起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麵前：“簽了吧。”
封嶼宸沒有看他，將腿也縮回床上，將自己蓋回去。
他縮了縮膝蓋，似乎想要抱住，又放棄了，怔了兩秒，又抬起頭來看向裴奕：“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都是我錯，現在我失憶了，以後我都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再給一次機會？
——嗬，典型渣男語錄。
裴奕不為所動，用筆在離婚協議上點了點：“簽！”
封嶼宸眼眶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張醫生和李律師進來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幕——
裴奕目光冷酷，根本不顧病患剛醒來不久，恨不得把離婚協議懟到封嶼宸臉上。
而原本高大封嶼宸則一點一點往床內側挪動，快要挪到床邊時候終於停下，慢慢抱住了自己膝蓋，把頭埋在雙膝之間，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弱小、無助又可憐。
裴奕：“……”
為什麼所有人看自己目光都像是在看渣男？：，，，